到了画壁镇赶集的日子。

  画壁镇是这一带最大的镇,赶集的日子,周围乡镇的人都会过来。

  大家都聚集在镇中心的街道上,这街道上什么都有,镶牙的,理发的,补锅修桶的,磨剪刀锵菜刀的,还有各种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热闹非凡。

  祁麟和同事也支了个摊子,卖化肥种子。祁麟穿一身米色衬衫,牛仔裤,运动鞋,随意扎了个马尾,大瓷缸泡了杯苦茶,坐在竹制的板凳上。

  一个上午,凑到摊位跟前来问七问八的人络绎不绝,问波尔多液要咋配置,用了尿素之后啥时候能浇水,温室和大棚里能不能用碳铵……

  同事王阿姨笑着说,“过去你没来的时候,赶集可没这么多人来问这问那,今天销量也多,半天是往日赶集一天的销量。”

  “看来我还是有点儿用哈。”祁麟笑着给王阿姨摇蒲扇。

  “谁说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我看就能当饭吃。”王阿姨说。

  祁麟把王阿姨的后领窝拉开了一点点,用蒲扇往里面扇风,“凉不凉快?”

  “凉快凉快!”

  中午,王阿姨回去吃饭,祁麟一人守着摊子,这时候来了一位大姐,将祁麟端详了一番,“姑娘,我觉得你真眼熟,在哪儿见过似的。”

  “我来镇上有一阵儿了,就在那边那个农资公司办事处。”

  大姐回忆了一番,摇摇头,“不是在那儿见过……”

  这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跑过来,管大姐叫“妈”。

  “丫头,你看这个姐姐眼熟不眼熟?”大姐问女儿。

  姑娘将祁麟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熟……”

  又过了一会儿,姑娘迟疑着说:“姐姐好像那个猪……猪……”

  祁麟喝了一口苦茶,“猪是一头一头的。”

  姑娘恍然大悟般,“姐姐,你好像那个猪饲料上的美女啊……”

  大姐一拍大腿,“没错没错!富强猪饲料,实惠又高效!你是不是叫秀秀?”

  “我不叫秀秀。”

  “反正那个猪饲料上写着,我叫秀秀,我养猪,我家的猪都吃富强猪饲料,个个膘肥体壮。富强猪饲料,实惠又高效!”姑娘兴奋地说。

  祁麟这才想起来之前拍猪饲料广告的事情,想来已经把她的尊容印满了猪饲料的包装,不过……竟然还给她起了个艺名,秀秀?什么鬼。

  “是你吧?真的一模一样。”姑娘说。

  “可能是我……”祁麟说。

  猪饲料模特的事,在镇上引发了小小的轰动,镇上的人还从未见过活的模特,一时间,不少人跑到办事处去看她。

  有善意的看,也有不怀好意的看。

  有个叫周家壮的男人来办事处买化肥,当时就祁麟一人在,他看着祁麟打算盘的手,居然伸手想去摸一把,祁麟一把撤回手和算盘,周家壮连算盘珠子都没摸到。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装的还挺清纯。”周家壮说,“早有人去打听过你的底细了。”

  “你守身如玉三十多年,该流氓还是流氓啊。”办事处门店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走进来,居然是施芸。

  “周家壮,有点出息行不?好好把你家那几亩破田破地种一种,烂房子修一修,攒点钱娶个媳妇,别丢人现眼,还真觉得自己挺能的是不?”

  周家壮看见施芸,脸上红白一阵,走了。

  祁麟看见施芸,十分意外。

  施芸把一个小口袋放在桌子上,“这是你上次给我的外套,还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祁麟说。

  “我老家就是这里的。前几天去你公司,想把衣服还你,人说你来这儿了,我就过来了。”

  “衣服又不值什么钱。”

  “还衣服是一方面,我主要是来跟你道歉的,要是早知道他是你男人,我肯定把裤腰带扎紧,绝对不跟他睡。”

  “这事儿真的翻篇了啊……”

  “妹妹,我真的诚心诚意跟你道歉,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你,你是好人,我偷谁都不该偷你头上。”

  祁麟没接话。

  “刚才那个周家壮,我十六七的时候,他偷看我上厕所,我气急了,跟几个姐妹说,姐妹们给我出主意,我们几个趁他喝多了,把他衣服扒了,扔街上了,他睡了几个小时才醒,天都亮了,好多人看见,成了我们镇里的笑柄。”

  祁麟说:“你们厉害。”

  “厉害什么呀,实在是没办法,这种人,不教训教训,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祁麟忽然想起那次,施芸险些被人强奸,施芸看出祁麟的心思,笑了笑,“那个混蛋啊,我找人去揍了一顿,他躲,乱跑,掉山坡底下,摔折了腿,现在打着石膏躺在医院呢,你说是不是活该?”

  “确实活该。”

  “我卖了一块金表,才雇上人。”施芸笑嘻嘻地坐下,“我就剩这个值钱的东西了,卖表之前,我想了想,卖了表,饿死,不卖表,气死,我觉得,饿死比气死强点儿,就卖了,把那人打了一顿,我就高兴了,一高兴,还找到个工作,帮人看衣服铺子,钱不多,好歹有点儿。”

  祁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中午了,“你要不要吃饭?”

  “吃!”

  两人关了店面,往祁麟的住处走去,沿途,施芸从小贩那里买了两把小菜,猪肉摊子割了二两肉,又买了些青椒姜蒜,到了住处,生火,熬上一锅绿豆粥,择菜、洗菜,切肉……很快就做出一荤两素,配绿豆粥吃。

  “你啊,可不该来这种地方,人素质比较低,光棍汉也多,稍微端正一点的女的,都去城里打工了,想着找个城里男人,心思活络点的男人,年轻的,有力气的,也去城里了,留在这里的男人,多数都是周家壮那样的,喝酒喝得,力气也没了,年纪也大,出去打工没人要,在家种地也懒得种,娶不上媳妇,馋女人馋得不行,我们这镇上,连个年轻白净点的女人都少见,何况你这样的?”

  祁麟没说话。

  “你来之前,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没想过。”

  施芸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还是挺木头一个人,这方面。”

  “我只是想着换个地方上班而已。”

  “市里待着不好吗?”

  “有好,也有不好。”

  施芸也没多问,“你会在这儿呆多久?”

  “还不知道呢。”

  “要是之后,这个那个又来骚扰你,你怎么办?要是天天都是这些事儿,很烦的。”

  祁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壳疼。

  “我有个堂姐,长得挺漂亮,从16岁开始,村里的流氓就整天去她家提亲,说是提亲,其实就是威胁,要是不从,就不放过她们家,结果他们一家连夜搬走了,去城里打工,我堂姐匆匆找个人嫁了,好在男人对她不错,现在好像在哪里开火锅店。哎,我意思是,你能回去就回去吧。”

  两人吃了饭,祁麟洗碗,施芸想去看看亲戚,于是就离开了。

  施芸走后,祁麟回到办事处继续下午上班,这天下午来的人多,有问这问那的,也有买肥料的。闲下来,王阿姨忽然随手拿起祁麟的印章,在一张作废的纸上盖了一下,“你这个章不错嘛。”

  “啊,别人送的。”祁麟说。

  “石料挺好的。”王阿姨拿在手中把玩,“没杂质,润。”

  刚说完这句话,王阿姨手一滑,印章掉到了地上,王阿姨赶紧捡起来,拍拍灰,在印泥上压了一下,再在废纸上一盖,试试有没有摔坏,结果纸上印出的“麟”字缺了个口。

  “哎呀,真是对不起!”王阿姨说。

  祁麟拿过印章,在自己的本子上印了一下,果然,“麟”字缺了口,她一口气印了好几十下,“麟”字都缺了个口。

  王阿姨看见祁麟不发一言,在纸上一个劲儿盖章,连连道歉,祁麟没答话,好像没听见。

  下班了,王阿姨先走了,祁麟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一桌子的白纸,纸上盖着密密麻麻的红红的“祁麟”二字。

  她忽然想起了结婚的三天前,她下班回家,走进居民院,郑吴骁不知道从哪棵树后面跳出来,塞给她一个小方盒子,“喏,送你。”

  “这是什么呀?”祁麟笑着接着盒子,打开,红色的丝绒上躺着一枚小小的印章。

  “我自己刻的!”郑吴骁说。

  祁麟有些吃惊,“自己刻的?”

  “恩!”

  祁麟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印章,冰冰凉凉的,十分精致,“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手艺!”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可多啦!”郑吴骁笑笑。

  不知道哪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祁麟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七点了,她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将印章上的印泥擦干净,包在一块手绢里,放进了手提包。

  唐棠可以杵着拐杖在家里走来走去了,这段时间,余道宁几乎天天都来看她,陪她聊天,还给她搜罗了各种好看的小说漫画,让她不会太闷,这天,陈悦也来了。

  “马上就高二了啊。”两人趴在床上看漫画,唐棠忽然感叹,转向余道宁,“忽然觉得压力好大,你呢?”

  “什么?”余道宁从漫画中抬头。

  “你压力大吗?”

  “我一个智障能有什么压力,最多有点小小的羞愧,不过放心,我能克服。”

  “怎么啦?”

  “有天起来上厕所,听见我爸妈聊天,我妈对我爸说,你说余道宁,考试就考这点分,这智商是遗传谁啊?我爸说,这还用问吗?我刚跟你结婚那会儿,问你一斤棉花重还是一斤铁重,问了三遍,你都说铁重,你说遗传谁?我妈说,滚你的蛋,三块钱一把的菜,你跟人砍价说十块钱三把行不行,行这就拿走。”

  唐棠哈哈大笑。

  余道宁耸耸肩,“这两人,已经想在遗传学上跟我撇清关系了。”

  下午,三人看了会儿电视,玩得无聊了,陈悦提议玩笔仙。陈悦也是暑假里刚跟人学的,说玩笔仙,三个人最好不过了。

  余道宁没玩过,有些好奇,“可以问些什么?”

  “可以问前世,未来,但是不要问笔仙是怎么死的。”

  “好。”

  唐棠有些发憷,但是想着光天化日,也不会多可怕,“听说请了笔仙要送走,你知道怎么送走吗?”

  “这个我知道,放心。”

  于是唐棠准备了纸笔,三人轻轻夹住笔,余道宁和唐棠跟着陈悦轻声念:“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大约过了三秒钟,笔杆轻轻地动了起来,在纸上画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圆圈。

  余道宁和唐棠面面相觑,心中十分惊诧。

  “现在可以问问题了。”陈悦说。

  因提前在纸上写了“是”“否”二字,于是三人挨个问“笔仙笔仙,我能不能考上大学?”三次都在“是”字下面打了勾。

  陈悦家有只狗,最近病得厉害,陈悦就问“笔仙笔仙,我家小黄能不能活到明年?”这次是在“否”字下打了勾。

  “唉……”陈悦叹了口气。

  看陈悦黯然,余道宁故意逗乐:“我爸妈应该会喜欢玩这个,笔仙笔仙,余道宁智商到底遗传谁?”

  唐棠和陈悦噗哧笑了出来。

  “笔仙笔仙,我下个月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吗?”唐棠问道。笔尖缓缓在“否”字打了勾。

  之后三人又问了一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谢霆锋”“这辈子有没有可能住上大别墅”“文理分班后我们还能不能在一个班”……

  陈悦说:“好了,不要问太多了,笔仙都累了,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吧。”

  “我都不知道问什么了……”余道宁说。

  “问你未来对象姓什么。”陈悦笑嘻嘻地说。

  “我不想问,问了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了。你问吧。”

  “我上次问过了,姓李,姓李的人那么多,这范围画得太大了。”

  “唐棠,你问。”陈悦对唐棠说。

  “这要怎么问?笔仙还能把姓写出来?”

  “你家里有百家姓吗?”

  “好像有,我找找。”唐棠去爸爸书架上翻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本百家姓。

  陈悦把前面几十个常用姓抄写在白纸上,“喂,后面的我懒得抄了啊,想来你未来老公不会姓什么尉迟、皇甫之类的吧。”

  “肯定够了,开始吧。”余道宁说。

  三人又开始合力握住笔,“笔仙笔仙,请问我未来老公姓什么?”唐棠说。

  笔尖停滞了一会儿,缓缓画下一个圈,三人凝神一看,圈的是个“郑”字。

  余道宁惊呼:“我的妈呀!”

  唐棠大窘,耳根都红了。

  陈悦知道郑吴骁,大体明白了情况,也跟着起哄。

  “唐棠,你故意的吧!”余道宁说。

  “我真没有!”

  “你往‘郑’字那块儿使了劲儿来着!”

  “我没有!”唐棠又笑又羞又恼。

  玩闹了一会儿,陈悦送走了笔仙,三人打开电视,电视里播着《老房有喜》,边看电视边吃水果,十分快乐。

  陈悦要回家吃饭,五点半的时候离开了。唐棠的爸妈今天不回来,余道宁准备在唐棠家吃饭。

  “想吃什么?我来做。”余道宁说。

  “吃方便面吧,家里还有白菜,鸡蛋,午餐肉。”

  于是余道宁拆了两袋方便面,扔进沸水锅里,又把调料挤进去,打了两个鸡蛋,切了一盒午餐肉,白菜洗洗撕碎,煮了几分钟,端着一锅面到客厅,两人边看电视边吃。

  “你是真的很想跟他结婚啊。”余道宁说。

  “我刚才真没有故意往郑字使劲儿!”唐棠说。

  “信你信你。”余道宁拍拍唐棠的肩膀,“倒不说这个了,你知道你昏迷醒过来的时候,说了啥吗?”xfanjia.com

  “说……说了啥?”唐棠睁大眼睛,“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你跟郑吴骁说,你要跟他结婚。”

  唐棠对于自己昏迷时做的梦,苏醒时迷迷糊糊说过的话,一点都不记得了,听了这个,愣了几秒,整张脸连着耳朵根一起发烫起来。

  “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确实说了啊……”

  “当时哪些人在场?都听见了?”

  “我,郑吴骁,祁麟都听见了。”

  唐棠简直想把头埋进泡面锅里。

  “这也没什么啦,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你们说不说出去都不重要啊,当事人就在场啊!”

  余道宁想了想,“哦对哈。”

  “我……真的无语了,对我自己无语了……”

  “好啦好啦,那个时候就是很迷糊的状态啊,你不用觉得很尴尬。”

  吃完面条,唐棠想下楼走走。

  “你的腿行不行啊?”余道宁说。

  “没问题。”

  唐棠杵着拐杖,余道宁搀扶着她,两人慢慢往楼下走去。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看几个孩子跳皮筋,另有两个女孩在比赛踢毽子,余道宁帮她们当裁判。

  这时候,祁斟和郑吴骁从院外走进来,唐棠扭头就想走,无奈一瘸一拐,刚蹒跚了两步,就被祁斟招呼上了:“唐棠,你腿好多啦。”

  “好一些了。”

  “你一个人下来的吗?”

  “和余道宁一起下来的。”

  祁斟看见余道宁正在热热闹闹帮人当裁判,就走过去看,剩下郑吴骁和唐棠站在原处。

  唐棠窘迫,没话找话,“你们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几秒沉默,郑吴骁说:“你们呢?”

  “吃过了,余道宁煮的方便面。”

  “多吃点有营养的。”郑吴骁看看唐棠的伤腿,“补补钙什么的。”

  “嗯,妈妈让我喝牛奶,也常常炖骨头汤。”

  郑吴骁点点头,望着祁斟和余道宁在那边玩闹,出神了几秒,转向唐棠,“我先上去了,你们玩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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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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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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