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洵打开灵堂的门阀,站在庭院里面仰望苍穹。
徐长生望着他在月光下修长的身影,静谧的银辉在他黑色的袍子上流转旖旎。松林翠竹浪涛阵阵,满园都是纷飞的翠色竹叶,在柳洵的周身和头顶上婉转跳舞,远远望去一派清幽冷冽,悠远而又绵长。
涂山老人听闻后并未表示什么,只是喃喃地径自呓语了一嘴:“又来了......”
徐长生被搞得有些发懵,刚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的,眼前的景致突兀发生了转换。
柳洵的黑色袍子上本来有银纱般的月辉,如今竟然镀上了一层色泽浓郁的暗红色辉迹,刚要惊讶一番,忽然视角转换又瞧见了满空飘落的竹叶,赫然发觉不知何时,所有的翠白竹叶都被镀上了一层火红色暗影!
徐长生略带慌张地奔出门口,放眼望去尽是暗红色泽的景致,所见所闻皆是鲜血浇注一般的殷红色泽。
血色的竹叶,血色的翠柏,血色的衣袍和血色的面颊。
天地之间貌似笼盖了一场庞大浓郁的血腥潮汐,在迷蒙的辉光里面喷薄着愈发密集的诡异雾气。
“这是怎么回事......”
徐长生有些木然地喃喃,他茫然四顾,视线落到了天上,眼神便直勾勾的难以移来。
本来漆黑如墨的天穹,如今已完全演变成了一片血色汪洋。
一轮血色月亮高挂其上,月亮上的诡异图腾消散无踪,只剩下一轮硕大的红色球体。
上面的环形山隐约可见,遥遥相望像极了一只没有眼皮的眼珠子,而且是热乎乎刚从眼眶里面挖出来的那种!
“血葫芦——赤红之瞳。”
柳洵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血色的月辉洒落在他的嘴角上,映衬之下有一种尼古拉三世的妖娆魅惑。
“这又预示了什么,那件事情要开始了嘛......”
徐长生紧张兮兮地吞了一口口水,双手攥紧拳头问道。毕竟之前已经在刺绣屏风上见到了这种月相,它所带来的后果可着实不怎么好。
满城散落的黑色棺材,披麻戴孝的寺人百姓,婚嫁出城的柳三太公,还有中间缺失掉的隐藏事件......
或许,都将会在今晚之后一一发生!
另一方面,府邸四太公厢房里面,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嫌疑男子正坐在卧榻上闭目养神,上身没有穿衣服,结实健美的身躯上绑满了密密麻麻的纱布绸带。
苏腾龙正安静地陪在他身旁,眼神里的猜忌和孤疑褪却了些。
屋子里还有一些小厮,俱都在忙活着给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换洗绷带,正是玩命跳楼的瘤子男神胡铳子。
说起胡铳子其人,苏腾龙实在是大有兴致。
这个男人在麒麟鬼窟里就显现出了异于常人之处,早先在二里河村,加农炮的爆破让众人都受到了波及,但这家伙竟像毫无影响一般起身走动,而且佘小春的病毒貌似对他也完全无效。
进入麒麟鬼窟以后,大小磨难不胜枚举,但这个家伙竟然每次都能最快恢复过来,着实是变态的有些不大正常。
这一回也是如此,苏腾龙明明诊断出了那么多的骨折和内出血,但胡铳子依旧是生龙活虎地活过来了。
他现在已经能够站起,虽说走路依旧龇牙咧嘴地叫唤着痛,但这种近乎畜生般的恢复能力,也只能让人枉自嗟叹。
这已经数不清是胡铳子第几次违背医学原理了,对于苏腾龙来说,这戏码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说的没什么错误,俺和令狐的确是就知道这么多。”
胡铳子刚刚听完苏腾龙的叙述,苏腾龙本来是出去寻找徐长生的,奈何带着小厮在府邸里转悠了几大圈依旧毫无所获,即便是去了徐长生之前到过的废旧仓库也没什么发现,正愁苦间小厮来报说胡铳子已经醒转,姑且也就先回来确认嫌疑男子的身份了。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令狐?”
苏腾龙闻言略有喜色,但床上的男子依旧是冷漠处之,丝毫不为所动。
“令狐和他那个兄弟张的一个德行,而且俩人都是一副招惹拳头的酸臭脾气,从表面上来看是着实瞧不出什么的,不过既然他能说出这些话,那应该是令狐本人错不了了。”
胡铳子判断性的说了一嘴,苏腾龙闻言更为欢喜,毕竟谁都不曾想到,那场庞府上方的对垒,最后竟然以诸葛飞羽的自尽式挥刀而得以终结。
苏腾龙虽然感觉诸葛飞羽死得有些蹊跷,但是他宁愿相信是令狐狩活了下来。
“不管你是不是令狐,反正俺瘤子大爷信着你了,兽医大夫,左右还用得着他,再者说不论是谁,都要去办同一件事情的。”
胡铳子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苏腾龙迷惘不解刚想细问,门口的小厮便开始噪杂起来,胡铳子一问之下,原来也是受到了赤红之瞳的惊吓所致。
一听闻血葫芦月亮出现,整个屋子里的人俱都无法淡定下去。
苏腾龙趴在窗檐上慌张地往外瞧看,这种场景他毕竟是第一次瞧见,也和徐长生一般紧张的手心冒汗。
胡铳子和床上的令狐狩则相对淡定,似乎对这种现象的出现早有预料。
“兽医大夫,长生娃子是不是还没有眉目?”
胡铳子一把将黏在窗框上的苏腾龙拽了回来,粗声粗气的问了一嘴。
“还没......我已经让小厮尽力去找了......那个庄凝凝小姐也在派人搜寻......”
苏腾龙着实没见过外面的景致,一时间被这铺天盖地的血色潮汐搞得惊慌失措。
“令狐,眼下你怎么看?”
胡铳子松开苏腾龙的衣领,转头问了一嘴床上的嫌疑男子令狐狩。
“直接出城,按我们在庞府里面见到的那般。”
令狐狩说完此话,胡铳子立时咧开大嘴笑的分外豪迈:“不假不假,能这般说话,当是令狐无疑啦!”
“我们要干嘛?”苏腾龙依旧是被蒙在鼓里,闻言不解的发问道。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胡铳子犹自在那里咧着嘴巴大笑。
“哪里?”
“黄泉!”
......
府邸灵堂院落,徐长生神色紧张地站在柳洵身侧。
灵堂里面的涂山并未动弹,反而取了长生鬼灯往地上滴淌灯油。皱纹堆叠的苍老手指丝毫不避讳油温的热度,在地上比比划划的,不晓得在推演什么。
“我们现在怎么办,用不用先跟我回去多叫一些人手?”徐长生紧张兮兮的问柳洵。
柳洵缓缓地摇了摇头:“不需要,那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这么说?”徐长生越来越感到不解了。
“我们终究会和他们碰面,不管你说的是谁,应该都会去那个地方。”
柳洵依旧在仰望天穹,血红色的嘴唇在黑袍帽兜下轻轻嗡动,吐出一句句清幽冷冽的话语。
“哪里?他们是谁?我们和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徐长生愈发搞不明白了,不停冲着柳洵追问。
柳洵总算不再仰望高天了,他缓缓地垂下下巴,跟徐长生开口:“黄泉!”www.xfanjia.com
徐长生听闻此地立时紧张起来,刚要细细过问,一声苍老的低吼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柳洵闻声也惊诧了一下,因为这声低吼的来源竟是枯坐推演的涂山,他还从未见过这个老人有如此震惊的时候,当即也面色凝重丝毫不敢懈怠:“老丈,发生何事?”
涂山老人已经从蒲团上坐了起来,双手依旧颤抖不止,昏黄无神的老眼盯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鬼画符,许久都不曾言语半分。
柳洵生怕打搅了他的思绪,拉着徐长生在一旁静候了半晌。
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涂山老人才逐渐有了些许生气。他活动了一下近乎僵直的身体,语气飘忽地说道:“不可能啊......不可能......”
“到底怎么了,老丈?”
柳洵轻声发问道,徐长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也乖张的在一旁安静聆听,丝毫不敢多言半句。
“数千年未有之变数,亘古未现之迷局,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
涂山老人满面愁苦地盯着地面瞧看,柳洵似乎也懂得一些奇门遁甲,当即顺着老丈的手指看向地面,过了许久竟也紧张得浑身发抖:“难道......难道说......怎么可能!”
“到底怎么了?”
徐长生有些忍不住发问道,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受。
涂山老人冲着柳洵点了点头,接着缓缓地冲着徐长生开口:“你要做好一个准备。”
“什么准备?”徐长生立时更加紧张了。
“被同类终结生命的准备!”涂山老人言辞厉切的说道。
“什么......什么同类?”
徐长生被吓得有些磕磕巴巴,毕竟涂山的表情有些太过严肃了。
“灾星双降,这一世,一共有两位长生传人,而你们两个之间,最终只能够活一个!”涂山老人说道。
柳洵也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而且,有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根据奇门遁甲的演算,另外一个长生传人,现如今已经在路上了!”(未完待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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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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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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