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房嫡子的命算是捡了回来。郑氏与贺雪岚姊妹对贺南风几乎感恩戴德,但少女却并没有什么热忱反应,再看过堂弟,向姜老头确认情况无碍之后,就回了侯府。
之前与聂月琼的谈话,红笺在门口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这时便不禁问道:“小姐,难道就真的这样放过琼姨娘么?”
毕竟贺南风向来喜欢贺端,疏影阁中人都知道。怎可轻易放过谋害对方的凶手,叫小公子平白受一场苦。
若将聂月琼罪行揭发,便是伯父贺传不舍,父亲贺佟也必定再容不得她,到时候聂女戴罪,郑氏母女势必得到喘息机会东山再起。但即便,她们无法再撺掇贺传谋害侯府,有前仇旧恨在,她也不可能叫对方好过。
何况贺南风了解这几个人的本性,现下反击无力罢了,若有朝一日得以恢复,多半还是不安分的。是故,聂女留着,比去掉用处更大。
但这些,是不能当做理由对红笺解释的。所以贺南风沉吟片刻,回答:“大房后宅争斗,我们作为外人不便插手。何况聂女行事隐秘,要找出证据并不容易,她既已答应再无第二回,不如就此作罢。”
红笺将信将疑,顿了顿,又道:“那小姐临走时说那几句话,是担心琼姨娘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小姐么?”
贺南风一笑,合拢书卷道:“我不担心,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那琼姨娘会报复咱们么?”
“可能会。”
红笺一愣:“那咱们要不要如实禀告侯爷,到时候以防万一?”
贺南风摇头,道:“以父亲脾性,若是知晓那还得了。再说,后宅的事,由后宅之人处理就够了。”
贺佟心思澄澈,又刚正不阿,若是知晓姨娘谋害嫡子,只怕会当场冲到大房,闹得人尽皆知。如此,先前筹谋就枉费了。
红笺闻言思忖片刻,道:“小姐的意思是?”
“后宅小事,我不能,也无心完全顾及。”贺南风笑道,“此事虽不合告诉父亲,却可以告诉夫人,毕竟,她才是掌侯府中馈的人。”
这是说,要将琼姨娘的事如实告知绾夫人么?红笺沉吟,随即点了点头:“以绾夫人心智手段,倒也不逊琼姨娘。”
绾云虽不显山漏水,却也毕竟侵淫后宅过年,且从前能在邱氏手下左右逢源、四方得心应手,后面又能敏锐察觉风向,知晓如何自处,行事进退有度。可见,也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
她们只需将事情告知,提醒对方防备,绾云身为而今的侯府正妻,势必全心维护二房利益,处处警惕聂月琼一言一行。这般,贺南风便省心不少。
“明天一早,便随我去向绾夫人请安吧。”
“是。”
一夜无梦。
翌日清早往上房向绾夫人请安,二姐贺凝雪自然也在。一番寒暄后,贺南风便将来意说明,除开隐去当初是她送聂月琼进门,此番水鬼之事,基本上算一五一十不偏不倚地告诉了对方母女。
绾夫人自然听得惊愕不已,随即接受她的意见,认为不可将此事告诉贺佟,但从此二房上下,都要对那心狠手辣的琼姨娘多加防备。
一席话说完,又在上房一齐用了早膳,才告退出门,走在满园木樨香里,真觉秋天已至。
而既然秋天已至,那么有件准备多时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贺南风摘下一朵桂花,在鼻翼前轻轻嗅着,微微勾起唇角。随即,便听身后红笺道:“小姐可有注意,方才二小姐模样,似有心事不好说出。”
贺南风早发觉贺凝雪心事重重欲言又止,还似乎伤心哭过,许得了绾夫人安慰和嘱咐,不可对旁人讲,故吃饭时几番预备开口,却又都在绾夫人眼神示意下,憋了回去。
她淡淡一笑,回答:“你近来随我左右,在府里时间少,若问问尺素还珠,便自然明了。”
红笺闻言,回到疏影阁后果然向尺素和还珠打听,也果然如贺南风所言,一问就知晓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因为表公子云寒。
贺凝雪当日见到云寒的模样,简直可以用痴汉来形容。而之后云寒客居侯府这近两个月时间里,她也并没有半分冷静下来。
云寒住在前院辛夷馆,此前贺佟有意推举他入仕途,但对方似乎并无此心,便只有作罢。白衣公子这段时日来,除去在辛夷馆弹琴自娱,便偶尔到重华馆看书,间或指点贺端等几个贺氏子弟文学义理,虽不是老师,却颇受敬重。
贺凝雪从前对读书习文之事懒怠得紧,自云寒来后,却常抱卷苦读,稍有不懂,便向表哥询问,还隔三差五追到重华馆中,一待就是半日。拿着本书坐在后头看云寒指点学问,就痴痴盯着痴痴地笑。平素也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全然不顾女儿矜持,绾夫人是怎么劝,都劝不住。
可那云七郎,除了觉得烦扰,却并不丝毫领情。后头居然直接禀过绾云,搬了出去。这,叫贺凝雪如何不挫败,不伤心?
但虽被父母训斥了一顿,却又似乎并未全然放弃,刚才席间估计是还想叫妹妹将云表哥请回来,或者至少再牵个线。这般,绾夫人自然不许。
红笺听完也是无奈,叹了口气道:“云七公子那样冷淡的人,二小姐注定白白费心了。”
尺素表示认同:“云七公子那样好的才学相貌,二小姐不入他的眼,也是寻常。”
贺凝雪确实入不了云寒的眼,因为在对方眼中,她不过是另一个觊觎自己皮相的寻常女子。
贺凝雪欢快活泼,可爱灵动不假,也能枉顾女儿家的矜持,主动追求喜爱之人。然又到底,总在贵女束缚之中的,否则不会觉得云寒搬出侯府,自己便再无机会,跟那自在飞扬的青鸾,全然不能比,也不足以刺穿他的心房。
更何况,云寒毕竟天资聪颖、学富五车,之前些许中意贺南风,也有几分因为她聪慧机敏且博学多才,他既不为贺凝雪外貌脾性所动,又无法因对方底蕴涵养生出欣赏,故以云寒行事,要回应她的热情,根本不可能。
而贺南风,也是一早就知会有此结局的,但依旧并不曾早早劝阻姐姐,却是因为,想借机给姐姐满脑子对爱情的憧憬浇一浇冷水,叫她稍微学会务实一些。
贺凝雪自参与交际起,就一直在寻觅如意郎君。先前还是庶女时,便已多番显出挑三拣四、眼高于顶的迹象,大抵是情情爱爱的诗词,读得太多,难免非要插进现实,寻求那诗情画意,走向造作了。
后头升为嫡女后,底气更足,要求便越加高了。连绾夫人都不禁担心,看女儿言语是要嫁天下最俊俏、最温柔、最有才、最高贵且最体贴的男子,便是翻遍整个北燕,哪里去寻这么个人?就算寻到了,对方又哪里会看得上她?
但贺凝雪并不细想这些,反正一向是对大姐的夫婿瞧不上的,哪怕张千出身名贵,且后头改邪归正了。之前大姐夫妇前来时,难免露出轻慢之色,还叫贺清嘉甚为不喜。
这样的二姐,贺南风一眼便看出,跟前尘的自己有几分相似。读书之事,向来史书使人明智,兵书使人多慧,佛经使人能定,伦理使人辨是非,诗词使人意趣飞扬。
女子若深居闺阁,再一味只读诗词,非是不好,却难免眼界狭窄,世间贵女多如此。若再如贺凝雪一样,旁的诗词不读,而只取元稹杜牧、南唐后主、花间一派,就更加容易深陷过分虚无的男女欢爱遐想,恰逢情窦初开之际,便不得自拔。她先前拉着哥哥贺玄文,后来又拉着贺南风,非要扮演闺中情趣,便是佐证例子。www.xfanjia.com
云寒是何等脱尘的人物,寻常女子,又如何能入他的眼?贺南风当日见到二姐痴迷形容,先前隐忧再次浮现——毕竟旁的事,她能照拂于她,但若如绾夫人担忧一般,最后因为不切实际的妄想受情爱之苦,外人力所不及。是故在对方得知云寒有心上人而失望时,沉默片刻,抬眸回答说:
“不过都是之前的事,方才表哥说要在兆京多留些日子,以后朝夕相处的,也非是不可能。”
若二姐挫败,正好明白现实与诗词的区别;若万中有一的机会,居然得了云寒喜欢,那亲上加亲,也非是不好。虽然贺南风早知,后一种情况,实不可能。
这厢听着丫鬟窃窃私语,长吁了口气,一笑道:“姻缘未至,强求不得。”
红笺点头:“希望二小姐早些明白。”
“表哥既搬了出去,你瞅瞅库里有什么能用上的,明日给他送去吧。”
“是。”红笺又顿了顿,继续道,“云七公子来京也快两个月了,不知他日后有何打算。”
贺南风抬眸,道:“他在等人,人未到,不会离开的。”
“等人?等谁?”
贺南风沉吟道:“一个,叫他牵挂数年的人。”
丫鬟们愕然,越发不解了。原来脱尘绝俗的云七公子,居然也有牵挂之人么?
贺南风却容色淡淡,不再言语,依旧坐下看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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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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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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