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风却丝毫不以为意,笑了笑继续道:“早在爹写信向舅父坦白母亲之事不久,我就随后附了一封,一面讲清前因后果,一面让舅父替我圆谎。”
舅父云寂在未断交前对贺南风就极其疼爱,她随贺佟出信讲清前因后果,是为了叫舅父知晓自己已经长大,有足够的理智和判断,再说需要掩护之事,以云寂对她的疼爱和云氏之事处理的认同,很有可能会答应。
贺承宇一顿,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是真是假,诧异道:“你向舅父说的实话?说你要女扮男装,冒充云家晚辈来寒山书院?”
云家子弟众多,也一般没人会去探究这十九郎到底存在与否,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一步,还算保险。
贺南风点头:“云家早年男女同学一堂,本就有这个先例,舅父才不会和你一般小题大做。”
贺承宇便更加震惊,思量片刻,还是不信,摇头道:“我不信舅父会答应你,叫你一个小女娃娃来男人堆里,他有回信说答应吗?”
贺南风摇头,正在对方以为得理的时候,冷不防补充道:“但我在信中跟舅舅说了,来回路远,他回信到时我可能已随大哥到了书院,若叫父亲收到,使得父女生出嫌隙,那可就是他的错了。”
这是,根本不给舅父拒绝,哪怕略微劝阻的机会。
贺承宇扭头看向自家妹妹,心中愕然,从前怎么不知这丫头如此工于心计?暗地打了几番鼓,又好好思索片刻,才找到新的理由,卷土重来道:“可云家七郎就在书院里,你要冒充他族里的人,怎么可能?”
贺南风一笑置之,似也早在预料之中:“我知道啊,已经见过了。”
贺承宇愕然,愣在原地:“见过了?”
“嗯,”贺南风点头,笑道:“大哥,云寒表哥都来书院三四年了,哪会记得族里其他弟弟什么模样。”
云寒是云寂长子,自十四岁来书院进学后,便颇受陈苑章看重,提拔为山长助手,一面又不知什么原因几年未曾再回济州,哪里分得清族里幼弟如今什么模样。
“再说了,”她继续道,“就算之后跟舅父提起,舅父明知我已来了,他不能劝阻便只能保护,又怎么会揭穿我呢。”
“你……”贺承宇一时无言,又是一番苦思冥想,半晌之后忽然得了灵感,势在必得道,“你就算顶着旁人的身份来了,朝夕相处几个月时间,即便乔装也会被记住模样,你堂堂侯府嫡女,以后怎么再出去见人?”
贺南风确实是因着现下年纪还小,但凡再大点,以她的身份,肯定是各方宴集的座上之宾,到时候不论公子贵女,交际可都多不少。要是被人发现曾经女扮男装去男人堆里混迹了几个月,估计侯府颜面扫地不说,连外祖云家都要遭人诟病。
贺南风却一笑,向兄长俏皮地眨眼,道:“大哥难道不知,什么叫女大十八变?何况我和云家子弟也是血脉之亲,长得像些又有什么奇怪?”
从云寒便可看出,云家子弟本就生得十分秀气,再说过两年需要出去交际时,肯定各自都有变化,若有人发觉,便是小时候表兄妹相像,如今不像了而已,谁能多余指摘?
这下,贺承宇实在无话可讲了。气闷闷地一甩袖子,一副“任你胡闹去吧”的无奈模样,预备负气走开,又似想到什么,不甘回头道:“你来读书,那刚才非要坐在凌释身旁做什么?”
果然还是记挂着的,贺南风暗自失笑,面上丝毫不显,眸色清澈道:“南风已经长大了,再同兄长那般亲近,怕大哥难为情嘛。”
贺承宇讶然,愣住半晌,才缓缓回道:“你同其他男子那般亲近,大哥就不会觉得更难为情么?”
“噢,”贺南风失笑,随即面色犹疑道,“可是,南风已经跟山长说好了,旁听期间就同凌释哥哥住在一起,山长也答应了。”
贺承宇怔住,愣愣看着自家妹妹,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她这些安排,真的是来读书的?
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又知既到此步已覆水难收,难怪当时离开时贺南风那样平静,原来早打算好了这个惊吓在。
贺承宇沉寂许久许久,才无奈叹了口气,抬眸道:“我会跟凌释讲清楚,要他在这期间替我照顾你。”
那岂非回到前尘一模一样的情形?她可不想凌释又因为兄弟情谊照拂自己,到时候心里区分不清。于是贺南风闻言,便连忙阻止道:“大哥是不了解南风,还是不了解凌释哥哥?”
贺承宇一顿,未解其意。
“我如今是云家子弟还是贺家小姐,对释哥哥来说不都是表亲弟妹么,有什么差别。”贺南风一笑,解释道,“以阿释哥哥的为人,本来就会好好照拂的,说不说身份有什么打紧?再者,南风是女扮男装进来的,就算阿释哥哥不是外人,也还是不要知晓的好,大哥你说是不是?”
意思是就算信任凌释的人品,她乔装混入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确实言之有理,贺承宇又当然不晓得其中真实缘由,便轻哼一声,闷闷道:“你要是之前也这般思虑周全,就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来。”
这就是答应了。贺南风笑得清甜,一双眸子映衬檐角滴落的雨水,熠熠生光。
贺承宇看得心软,无奈道:“就算是阿释,你也要多顾忌男女大防,免得以后生出事端。”
“是,都听大哥的。”贺南风笑道,眼看着兄长脸色终于缓和几分,自己也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告诉对方,她这趟本就是抱着追夫决心来的,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礼教规矩,早不放在心里,贺承宇只怕会气晕吧。
贺南风想着,笑容越发讨好了几分。
寒山书院来新人的事并不算重大,也没有给上下带来半分水花。大家依旧该修学修学,该听课听课,直到晚间回寝舍洗漱睡觉时,才又注意到云家小公子。xfanjia.com
书院虽离兆京千里,但也受阴雨影响,如今还是寒潮未褪,故而夜间多生碳火取暖。因为是求学之地,各家公子都不得带仆人进入,所以一切事宜都要自己处理,新来的云声年小,却也不能例外。但看对方细皮嫩肉娇娇弱弱的,就肯定不会做这些粗活。
众人同行时还戏言道,山长如何给凌释安排了个要人照顾的小祖宗时,竟愕然发现那学院里打理上下饮食住宿的冷漠婆子,居然笑吟吟亲自替云声送了上好的木炭来,一边放屋中安顿,一边长辈般嘱咐得事无巨细。
“谢谢严婆婆。”
小公子在少年们无比诧异的眼神里,规规矩矩乖乖巧巧地送婆子出门,直到对方走出很远回头时,还在含笑举手作别,虽是天黑灯黯,还是隐约可见严婆子脸上慈祥的笑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公子们虽然年纪都不算大,平素却是不会多看这婆子一眼的,就算隐约察觉对方能打理书院十余年也必定有自己本事,但要像云声这般把她当做长辈相处是不可能。难怪这孩子叫山长答应旁听,又刚出现便叫讲课的几个夫子颇为青眼,原是靠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一路讨喜得很。
偏你看着他笑吟吟的模样吧,就会觉得他是那种真正的礼貌与温和,并无丝毫矫揉造作。双眸里好似一汪幽泉,举手投足宛若南风拂面,叫人所观所感心意悦然,世间男子绝无仅有,只怕女子里都实属难见。
济州云家的教养果然是好,难怪逸王世子、贺家公子同山长的助手云寒,都带着温润俊逸的气韵。只凌释舒朗温和,贺承宇活泼不少,云寒自己反而还冷了些,跟这排行十九的小弟弟全然不同。
少年们想着,各自告别回屋。
寒山书院求学的都是名门子弟,所以多为一人一间屋子,少数庶子身份低些,才同别人挤在一处。云声是个云氏旁支的晚辈,按理说该和其他庶子同住的,但却不知用什么说辞说服了山长安排到凌世子屋里,大概还是那乖巧讨喜的模样吧。
小小插曲过后,白日喧闹渐渐趋于安宁。
凌释洗漱完,便斜靠在床上,依旧照着灯光安静看书。他一身雪色中衣躯体如玉,修长的五指指节分明。
贺南风倒了水盆回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幅情景。他无暇的五官和精致的轮廓在昏黄灯火下,既是绝色,又复温柔。
察觉旁人靠近,凌释便抬头微微一笑,道:“冷么。”
贺南风对着他的眼神,沉寂片刻,笑着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凌释便将书收了起来,回身把被褥铺好:“那睡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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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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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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