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预计拍摄的进程是三个月,由于演员们的演绎过程顺利,NG相当的少,拍摄到最后一幕临近杀青的时候,只耗费大概两个半月的时间。
在这两个半月里,路熠和廖望星在剧中的关系突飞猛进,从相识相恋到初吻,再到更亲密的□□接触。
而他们两个饰演角色的演员,关系还在原地踏步。
《纵愁》中,萧纵的最后一场戏,还是和方愁的亲密戏。
换言之,就是要路熠和廖望星拍摄亲密戏。
纤长的手指捏紧单薄的剧本页面,掐出浅浅的凹凸痕迹,路熠看着手中即将拍摄的剧本片段,眉心拧巴成十字,由衷犯愁。
相比起之前的吻戏,末尾的亲密戏明显要激烈许多,甚至会给出许多暴露的近镜头。
吻戏方可轻松地糊弄过去,亲密戏,难上加难。
仔细地再次浏览过剧本,路熠轻啧一声,又将反复翻看过无数遍的剧本放下,有些自暴自弃的不再看。
再看二十遍也没用。
该拍,还是要拍摄的。
他在这里愁个三天三夜都没用,导演和编剧也不可能为他的个人喜好而更改剧本。
剧组的工作人员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搭建出最后一场亲密戏所需要的场景。
超大的床幔、泛黄的墙壁、大理石窗台上几盆即将枯萎的暗黄色花朵,交杂相应,逐渐构建出一个相当真实的剧中世界。
最后一场戏,是萧纵和方愁的亲密戏。
也是他们最后的终末的离别。
和剧本上描写的相似,真正剧痛的离别,往往伴随着炽热的温度,从相互交流的身体中蔓延开来,在记忆中形成隽永的疤痕,难以忘却。
“啪嗒”一声,灰暗的片场骤然明亮,
事先准备的闪光灯架好,开机。
“最后一场戏,action!”
这次的方导没有坐在显示器后面,他的手中拿着大喇叭,站在摄像机的梯子旁边,拍摄的盲角,以最佳的视角观察接下来的戏份。
他略显苍老的容貌难得肃穆,眉头紧皱,打起十二分的认真态度。
感受到四周的摄像机的对准,灯光明亮,路熠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他的眉眼低垂,抑郁。
抬起手臂挡住一半的脸,完全遮挡住他的眼睛,路熠的神色模糊,让人看不清他如今的神情,极其沉静。
“唉。”
不知过去多久,他轻轻地叹息一声。
这似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叹息,但又像饱含了太多的哀愁与无奈,路熠眼睑低垂,宛如一朵夕阳下垂垂腐朽的鲜花,丧失光彩。
叹息过后,路熠放下遮光的手臂,紧接着又抬起眼眸,m.xfanjia.com
“……方愁。”
平静的念着对方的名字,剧中的萧纵又重复道:“方愁。”
他平静的看着对方,曾经明亮如春光的眼眸空空荡荡,沉寂如深渊:“我累了。”
好似被妖精吸光精气的书生旅人,萧纵仿佛已经将他青春所有的活力,所有的欢欣,都通通交付到方愁的身上。
才以至于他现在灵魂空响,黯淡无光。
萧纵像是累极了,连其他在官场上锻炼出的漂亮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没有说服力的陈述,倒是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
但终究抵不过岁月残酷,
今年的萧纵刚好三十岁。
比他大几岁的方愁已经三十多岁,他们从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相互陪伴、相互扶持着迈过三十岁大关,又像是卡在这个门槛,再也迈不过去。
方愁原本是站在门口的,两手端着陶瓷茶盏,闻言陶瓷从手中滑落,
“咔嚓”的破碎成块,散落四周。
印着蓝紫色碎花的陶瓷破碎成块,细小的碎屑落在四周,难以看出原本的模样。
饰演方愁的廖望星站在原地,他似乎愣住的停顿片刻,随后不顾自己还赤着脚,周围满是陶瓷碎片,猛然几步向萧纵走过去。
“你说什么?!”
方愁一把揪住萧纵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拽起来:“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这话什么意思?”
即使比方愁还要再高半个头,四肢纤长,萧纵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他虚虚眯着眼睛,被方愁暴戾的目光针锋相对时,居然还扬起唇角,看似漫不经心的微笑出来。
“你看,方愁。”拨开方愁拽着他衣领的手,萧纵的神情快速冷却,凝炼成冰。
“你没有你以为的这么爱我。”
被紧紧拽着勒出痕迹的衣领还没有抚平,萧纵平静的陈述事实。
方愁的动作依稀有刹那的停顿,他的胸膛起伏喘息,又偏过头看向萧纵,等待着他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萧纵固执己见:“我想,我也没有那么爱你。”
不负方愁的预料想法,甚至,和方愁估计的八九不离十。
事到如今,方愁反倒没有最开始的暴怒情绪,他怒极反笑,三十多岁却依旧半点不显老,少年意气十足的漂亮容颜上漾出笑意来,恍惚还是少年。
狠狠地咬下后槽牙,方愁的声音从唇齿间挣扎出来,模糊破碎:“……我□□妈的,萧纵。”
看出方愁的状态不对,萧纵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方愁的动作敏捷而迅速,一把擒住他的后脖颈,将他死死按住。
萧纵被迫的困在原地,动弹不得,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方愁,到今天了你还想怎样,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他的言语不再青涩温柔,
方愁也不再如开始的热烈。
哪怕方愁依旧脾气暴躁,也过了年纪,不自觉的学着掌握分寸。
依照曾经的脾性,方愁早就一拳头打上来了,但他现在只是微微低下头,深深地呼吸一下,平复翻涌的情绪,脚步却静止在原地纹丝未动。
萧纵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即使方愁看上去无比的愤怒,随时能上来给他一拳头,他也只是情态平和。
方愁深深地低下头,恍惚间能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有些呜咽的意味,却又听不清晰,而后他又抬起头,精准地擒住萧纵的唇,一把将他推到身后的墙壁上去。
恍惚间,方愁始终神采飞扬的眼角泛上红意,好像低哑哭泣。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因为恋人提出的分手,同样也会脆弱哭泣。
萧纵并没有关注方愁细小的情绪变化,他左右躲闪,勉力躲开方愁的亲密行为,但在武力值的巨大鸿沟面前,所有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无力地靠上墙壁,萧纵的头颅抵着昏黄的墙皮,微不可查的叹息:“我们一定要闹得那么难看吗?”
感受到人不再挣扎,方愁的动作戛然而止。
萧纵:“你那天和朋友们去酒吧,我刚好路过。”他的手扬起来,复又挡住沉敛的睫毛,接着道:“那天我……提前下班了。”
对于那一天晚上看到的画面,萧纵这辈子都难以忘怀,提出来都是在戳心。
那天晚上,借着朦胧的夜色,他将方愁和一个妖娆丰满的女人搂搂抱抱,缠绵亲吻,软语温存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夜色那般昏暗,方愁所在的地方,却好像自带了闪耀的灯光。
所以难以忽视,难以忘怀原谅。
方愁钳制着萧纵的手猛地放开来,他上下滚动吞咽喉咙,难以置信地退后两步,嗓音一瞬间变得极其艰涩,干涸难忍:“不,我不是……”
“你并没有做错。”
萧纵打断他:“只是我们不合适。”
他不想听方愁乱七八糟的解释,一个字都不想。
方愁蓦地沉默下来,他凶狠的眼眸红润一圈,泪水积蓄,萧纵却对此置若罔闻,在这一瞬间心如磐石:“我们谈了十多年的恋爱,始终没办法结婚,没办法真正地组建家庭。”
方愁的身形险些站不稳的踉跄。
萧纵:“家人和朋友也不支持我们在一起,都说这条路太难走,我们也并不合适。”
方愁苍白着脸启唇,垂死挣扎:“不是,我们……”
“方愁。”
萧纵突然郑重其事地念叨方愁的姓名。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他,眼神中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复杂难明:“我已经叛逆任性了十年了,我真的累了,撑不下去了。”
无所谓事实真相和对错,只是累了。
他既没有苛责方愁,也没有苛责自己,只是平淡的陈述如今的事实。
他们在这条违背世俗道路的路上走了太久,行进的太远,远到看不清曾经阳光明媚的道路,只能看得见眼前的云翳阴霾,肮脏苟且。
“……那好。”
许久过后,方愁回复的声音沙哑,破碎宛如破锣。
他抬起头,眼眸中的水意消散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没有存在过,重新燃烧熊熊的火光,他鹰隼似的目光紧紧盯着萧纵:“你再和我睡一觉,我们就分手。”
他的指尖颤抖:“就……桥归桥路归路。”
空气静寂片刻,灰尘纷飞。
半晌,萧纵道:“好。”
方愁得到应允,顿时如点燃的炮仗一般扑上来,与他凶狠的纠缠,即使他在关系中处于下位方,所做的却比主动的上位方还要凶狠,而这一次,萧纵同样没有肢体上的拒绝。
四肢纠缠,
衣玦纷飞。
他们的肢体上狠狠的纠缠,灵魂与肉的激烈碰撞缠绵,宛如生命垂死之际的凄凉哀歌。
摄像机关注的镜头并非私密部位,演员们真正开拍的时候,也不可能真正的做出超出距离的戏份,大多数只是相互依靠,在脖子以上做出相关的举动,不会再多。
但即使只是上半身的互动,也是亲近过头。
和廖望星的上半身赤.裸着纠缠的时候,路熠尚且有些不适应,镜头错开他的脸,他的神情就冷下去,带着些手足无措。
廖望星的手臂很白,在暗色系的房间中更加白皙的明显。
他的手臂蜿蜒着向上,与路熠十指相扣。
手掌相互接触间,路熠忽然感到他的掌心落入一丝冰凉,在炙热的接触间分外明显。
那东西圆滚滚的,中间空心,着实是凉。
路熠下意识的摩挲,倒还记得是在拍戏的过程当中,没有傻到拿出来仔细端详。只是在心中对东西有个大概的猜测。
——是一枚戒指。
廖望星已经躺到了他的身下,鼻翼间传出温热的吐息,呼吸急促,面色带着些微的潮红,仿佛他们真的有亲密关系。
“嘘……”
随着拍摄过渡,廖望星抬起身子凑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戒指在掌心中相握,没多久就被温热沾染覆盖,不再冰凉。路熠虚虚的握一下手指,下意识的将戒指在掌心中握住,没有松开。
两人两只手的动作转换迅速,错开镜头的拍摄,其他人对此皆无知无觉。
“卡!”
方导举起大喇叭,叫停:“这场戏拍得非常好,过!”
导演一声令下,路熠迅速地从廖望星的身上退开,一秒不多停留。
“不好意思,刚才冒犯了。”他向廖望星抱歉地鞠躬,做足后辈的架势,又伸手拉他起来。
“没事。”廖望星摇头,额前头发上还连绵着细碎晶莹的汗珠。
拍摄亲密戏相当地消耗体力,和学生时代的体育测验差不多,能一条过实属不易。
摄像机停止工作,打光设备撤下。
方导踢踏着他随意的胶皮拖鞋,从场地的另一边走过来,拖鞋与地面簌簌摩擦作响,他洪亮的嗓音中夹杂着笑意:
“大家都辛苦了,也恭喜两位主演正式杀青!”
《纵愁》这部电影的拍摄,几个月的拍摄拉锯战,到此宣告结束。
接下来只剩下剧组的庆功宴,以及电影上映后未来的宣传。
从这一刹那起,他们都不再是剧中的角色。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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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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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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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影帝(九)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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