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好晕……”夏雨沫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紧他的手,“我好难受,柏煜,你扶我起来好不好……”
池柏煜咬紧了牙,抬头看一眼直射下无数光线的太阳,眼底是一片死灰色,颤抖着手把夏雨沫扶起来,“快上车吧,你要真是中暑了,也不能在太阳下这么晒……”
身体开始隐隐做痛,眼前开始时而清晰里而模糊,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扶着夏雨沫的手也下意识地握紧,不断用力,直到让她感到疼痛。
“好疼……”夏雨沫哀叫,眼神倒是清澈起来,像是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对了,柏煜,你不是不能见阳光,怎么就出来了?你这……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我看……”
这话入耳,像是世上最无情的利剑,狠狠把池柏煜的身体劈成两半,他脸色大变,猛地松手后退,后背倚上了车门,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敢相信地、哑着嗓子开口,“你算计我?”
原来她根本从来没相信他的解释,从来就不相信他是真的救不了夏润香,所以不惜等了这么多天,等他对她的防备之心松懈了,才使出这一计来试他,就是要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能见阳光!
被说中计谋,夏雨沫身子一晃,她不舒服确实是真的,所以才利用这一点把池柏煜骗出来,想要一看究竟。但看到池柏煜脸上交织着愤怒的、痛苦的、失望的,以及被背叛的痛楚,她的心忽地沉了沉,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太过份了,慌乱地后退一步,“我……”
池柏煜咬紧了牙,由手背开始,撕裂一样的痛楚渐渐蔓延全身,他呵呵冷笑,一个字一个字说一句,“夏、润、南,你狠,你好狠!”话落他踉跄着上车,猛力一踩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样,直蹿了出去,转眼没了踪影。
“天。”夏雨沫才叫一声,眼前一黑,一跤跌坐在路边,苦笑连连,“说我狠?这句话,好像不久前我才对你说过……”
池柏煜没有回华熠集团,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亦海别墅。身上越来越疼,像是有谁一刀一刀割着他的身体,他眼前阵阵模糊,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这车自然也开得歪歪扭扭的,好几次都差点冲到山崖下面去。
“夏雨沫……”他低低地、沙哑着嗓子叫,眼里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恨意,估计这会儿害他至斯的罪魁祸首如果就在眼前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他那么费尽心思去解释,去平息她的怒气,甚至说出自己有隐疾的话,可最终还是落到这样的下场,怨得了谁?他不是恨夏雨沫对他的狠,而是恨她对他的欺骗,不管他给出什么理由,她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为什么要假装相信,到头来这样狠狠地摆他一道?
拼命咬紧嘴唇,以刺痛和血腥味儿来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其实他身上已经够痛了,又何必再这样折磨自己。终于把车开进亦海别墅,他拼着最后的力气从车上下来,也顾不上锁车,就踉跄着冲进去,才往里走了几步,双腿一软,重重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啊……”难以忍受的疼痛闪电般蹿过全身,即使坚忍如他也无法抑制地痛叫出声,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剧烈地呼吸着,等着这阵疼痛过去。
好大一会儿之后,他才缓过这口气,咬着牙翻身,吃力地坐起来,开始脱衣服。他动作很慢,因为他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而且他双手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竟然裂开了细细的血口子,会让人想到寒冬季节时,皮肤上被凛冽的寒风皴裂的伤口,只是他这一双手上的伤口要更长、更深,正慢慢地渗出血来。好诡异的感觉!
因为现在是夏天,他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脱去棉质衬衣,就露出精瘦但不见骨的上身来,而更可怕的是,他身上居然也裂开了无数的血口子,纵横交错,斑斑驳驳,好不吓人!而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像是有看不见的刀在一下一下划着他的身体,陆续还有更多的血口子出现,一点一点往外渗血,鲜艳的红配着他苍白的肌肤,有种妖异的、残忍的美。
光是用想的,也能知道此时的他有多痛苦,即使咬紧了牙,也关不住从喉咙里溢出的如同呜咽一样的呻、吟声。强撑着脱去长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只着一条纯白底裤,瘫倒在地面。即使这幢别墅里没有第二个人,他依然无法做到将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这时候,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这样可怕的伤痕,让人在看着这些血痕时,很自然地想起被太阳晒裂的河床。这该有多痛?
池柏煜侧躺着,蜷起身子,尽可能地减少身体与地面的接触面积,以减轻痛楚。不然他也不会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当皮肤裂开这样多的伤痕时,哪怕是轻如羽毛般的碰触,也会让他痛不欲生!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高傲如他也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样子,所以每次落到这般境地时,他都是一个人躲起来,生生承受。这不正是兽类受伤后会有的举动吗,躲在自己的巢穴,默默舔着伤口,等待痛苦地退去。
就在他颤抖着、呻吟着、独自承受这非人的折磨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相聚……”这是专门为汪江彻设置的铃声,他不屑于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而汪江彻却是与他有着同样命运的人,在这种时候,他其实也是想有个人在身边的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停了停,费力地伸长手臂,去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按下接听键,但他一时还没有力气说话,无力地呼吸着。
“柏煜?”隔了一会不见他有动静,汪江彻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你现在在哪儿?”
池柏煜猛喘一口气,再开口时,嗓音已嘶哑,而且轻不可闻,“亦……海……”
“你怎么了?”汪江彻脸色惨变,难道……“我刚刚听古小姐说你今天来集团了,出什么事了吗?你这样跑出来,是不是……”
“是……”池柏煜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满头冷汗涔涔而下,身上也渗出粒粒汗珠,汗水混进伤口中,越发地难以忍受,他已经快要晕过去,“是我自作孽……”
“你到底在哪儿?”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或者说他一直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汪江彻呼吸声有如风箱,没有目的地冲出办公室,前后乱走,“我去找你,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天,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千万不要……
“亦……海……”池柏煜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亦海……别墅,让、让高寒……”
“我知道了,等我,我马上过去!”他不敢扣电话,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冲到保安部,万幸的是,高寒正坐在电脑前忙着什么,他饿虎一样扑过去,一把抓住高寒,“高先生,带我去亦海别墅,快点!”
高寒一惊,继而明白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并不多,既然他说出来,必定是老板的吩咐,因而他也不多问,立刻站起来,“是,汪先生。”www.xfanjia.com
两人快速出了总部,高寒把车开过来。集团有很多备用车,他手上有好几套车钥匙,以备不时之需。汪江彻一头钻进车里,高寒一打车头,跟着猛踩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
“柏煜,我现在马上过来,你怎么样?”汪江彻对着电话说话,为免高寒起疑,他不敢把话说得太透,也不敢露出太明显的紧张恐惧的神情,这样真是折磨人。
“别……多说”,池柏煜显然知道个中利害,“你来了再说,钥匙黑色方形的开大门,菱形的开房门……”
汪江彻一怔,跟着想起什么来似的,从腰上摘上一大串叮叮当当响的钥匙来。当初他才进华熠集团,池柏煜就给了他这串钥匙,不过他除了自己的办公室,其他的钥匙都没有用过。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串钥匙可以打开任何一道池柏煜能打开的门。换句话说,池柏煜是把自己的钥匙原样配制了一套给他,这份情意和信任,汪江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知道了。”
高寒的车技果然如同池柏煜说的那样,很是高明,即使在盘山路上,他仍然开得快而稳,等到把车停在别墅外面,他还是一脸的气定神闲。不过,看汪江彻的脸色他就猜到,老板可能有什么事,迟疑着问,“汪先生,需要我留下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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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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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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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你算计我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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