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亥曾说过,三十年前,他还在道观里跟一道士学相面,不过他天资不高,后入门的都出师了,他还半罐子水,一天来了个瘦瘦高高的男子,那人也就三四十岁,要用重金购他家中祖宅,他因家中祖宅风水不好,便卖给了那人;不仅如此,那个人还指点他去临江城,将当时已死了二十年的红姑尸骸给挖了出来,并用一纸凤家养鬼符养起了红姑,后来这三十年,他靠着红姑在坪山村一代小有名气,被村民称为‘半仙’,直到在坪山村,他贪心失大,用秋葵的至阴之血喂养红姑后,反被红姑杀死。
三十年前的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已与秋葵在临江城正面交过手,此人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他买去的王祥亥家祖宅竟就在梨儿出事的老王村!
这事儿不知是冥冥之中注定,还是有人故意引她前来,她必得亲自去一趟了!
“凤丫头,我家祖宅在老王村最西边,门外有一对石狮,这在乡下地方是没有的,是因我祖上有过当官的,修此宅府时,才修得特别气派,可惜啊,我们这些后辈镇不住……”王祥亥连死了也对自家的没落十分惋惜。
秋葵心有体会,她遂问对面坐着是岳五爷说:“前辈所说的那处荒宅是否门外有一对石狮?”
岳五爷眸中有波动,“丫头你去老王村儿?”
“到不曾去过,不过那地方,应与我有些渊源。”她故意将话说得很含糊,毕竟对面这些人也未与她全盘托出,他们本想将她赶走,后来发现,她是个不好赶走的主,于是换了法子,想将她打发走。
可惜了,让她知道梨儿之祸事与勾魂人有关,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弄清楚。
“前辈说那荒宅被封印起来,里面有一只厉害的邪祟,不知,此邪祟是什么?”秋葵细问。
岳五爷顿了一下,回答:“那是一只成了精的猫,阴狠毒辣,还好当年它还不成气候,被老朽镇住绞杀了,只可惜了被她沾染的那丫头,当时才十五岁,哎——”
老头子面上尽是惋惜之色,卢姨更是伤心的哭着,不停对秋葵说:“我夜夜都梦到我的梨儿还被困在那处荒宅中,她浑身被何邪物炙得焦黑,她让我去救她……”
“卢银巧,你女儿早在两年前就死了!你该放下了!”
“她是我亲生的女儿,我是她世上唯一的嫡亲,我如何放下?我如何能放得下?”卢姨气血上头,再没有之前对岳家人的惧怕,情绪激动的叫喊道。
岳小爷本就因秋葵打伤她而怀恨在心,此刻见卢姨对他爷爷如此不敬,眸中透着凶光。
想来,若她今日就这么离开了,卢姨必遭报复。
不过此刻,她还不到与岳家正面相碰的时候,所以也就没再提什么,她起身,客气的对岳四爷:“多谢前辈告知这些,至于剩下的,秋葵该查的,还是得查!”
旁人,就别再多做阻拦了!
岳四爷沉默片刻,关心问:“凤姑娘路过渡桥,本是要前去何处呢?”
秋葵答:“哦,我要往西边去。”
“既不急着离开,那可以来我岳家做客,让老朽尽尽地主之谊,我岳宅就在镇西边,出镇便可见。”
秋葵未答,后边的凤初守应道:“好呀,明日你就在府上设宴,要多备些好酒好菜,我们必准时上去登门拜访!”
岳四爷这才得空仔细打量眼前这宽袍年轻人,他们在屋中谈话时,凤初守一直没说话,却在这时候将他一句客套话接了过去,他顿显尴尬,不过也好,他也正愁没摸不准这凤家丫头的实力,借设宴之机,好好探探也好。
“这位小哥生得一表人才,眉目间透着一股贵气,不知是凤姑娘的……”
“凤初守,当然是凤家人!”地书祖宗说话时,一副天地皆在我脚下的姿态,岳四爷倒没将他看作是什么不懂规矩的后生,笑了笑,提道:“这位小哥喜欢烧纸物?”
瞧瞧,还挺关心人家。
凤初守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是啊,喜欢极了,可惜这店里头都不够我烧的,明儿去你家里,可以给我多准备些,我没事儿就想烧,烧着痛快。”
毕竟这些纸物,只有在阳间往下面烧,阴间没有的东西,他都喜欢极了呢。
岳小爷一脸愤愤不平,心里暗骂凤初守说话目无尊长,无知小儿一个。
不过见他爷爷没表现不悦,他也不敢冒然开口说什么,不久,他们就从扎纸铺里出来,岳四爷交代岳小爷说:“陶四今日扎纸铺的损失,就莫在提了!”
岳小爷一听,十分不解,“爷爷,陶四今日可是为咱们岳家受的气,不能让他这么白受气啊!”
他可是跟人家打过包票的,如此这般,他岳家的颜面何在?他岳小爷本就是靠着爷爷的声势才在渡桥受人遵从,他早想自己立些威起来,这可实在打了他的脸。
听到孙子还提陶四受气这件事,岳四爷自来不露声色的老脸一沉,冷声叫道:“陶四。”
入夜的渡桥街道上,岳家的人将周围的住户都赶回了屋,好让岳四爷好说话。
陶四一直候在他们身后,忙上前应道:“哎四爷,您说。”
“你受气不?”
陶四暗自掂量了一下,摇头回答:“不,不不受气!”
“不受气就对了!”岳四爷用手拍了拍他肩膀:“你那些把戏,糊弄糊弄无知农户也就罢了,你知道里头那人是谁吗?”
陶四虽刚才一直在屋里听着,可半天没听出东西来,在这渡桥乃至临江,玄门家族他也就听过捉鬼的白家、看风水的张家,和印门岳家,什么凤家不凤家的,他压根儿没听过啊!
岳四爷吐出一口气,“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她凤家多少年没出人了,等了这么多年,倒终是等来了这么一位主!”
岳小爷还从未听过爷爷对哪个后生如此评价,有些不服气,说:“不就一养鬼的吗,鬼是什么东西,这世间最低等的灵物。”www.xfanjia.com
岳四爷一个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震得这孙子颤了一下,“爷,我说得不对吗?”
“鬼是这世间最低等之灵物,可人却不是,人心最是复杂,能掌控鬼之人心,更是难以琢磨,没错,我岳家印门确实厉害,不惧这玄门中任何一术法世家,但你往后不得再如此鲁莽,需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丫头看起来年纪还比你小些,行事已如此稳重,也足有掌家之风,就凭此点,你生为男儿,就不觉羞愧吗?这岳家要何时才能放心交由你掌?”
老头子训诫孙子后,一行人,消失在了渡桥的街头。
岳家人走后不久,秋葵也带着卢姨他们从扎纸铺里走了出来,再遇上站在外头低眉顺眼的陶四,她扫了对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陶四哆嗦地打了个寒颤,吞了吞口水,不敢说话。
倒是凤初守从面前走过,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肩膀说:“那些纸货抵你一条烂命,确实值了!”
秋葵走出去好远,回头看过来时,凤初守本是笑着,但有一瞬,她感觉他眸中竟有冷意。
他们日日夜夜都伴在一起,这家伙虽喜怒无常,却都似在玩闹嬉戏,从不当真。
但这一刻,秋葵突然觉得,凤初守似乎对那陶四真动了气,等他走近了,便好奇问:“初守,不就是一个扎纸匠,你根本不必理会他。”
堂堂一阴司地书,何等屈尊降贵,才让陶四三生有幸修来的这份‘福气’呐。
“人人都想害姐姐,那些人都有各自的缘由,打来打去,还算个对手,可这陶四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介凡夫,也敢对姐姐下手。”
秋葵瞧他置气般说着这话,心头暖暖地,笑说:“你要是真是我弟弟就好啦!”
大胡子这时来问她:“小秋葵,这夜已深,我们得尽快找个落脚处啊。”
她于是带着卢姨去镇上找客栈,他们走在了前面,凤初守慢悠悠的走在后面,隔了好久,才嘟喃一句:“谁乐意做你弟弟啊!”
因为渡桥地处要塞,是交界之处,来往商队繁多,所以小小一座边镇,有不少客栈。
他们牵着马到达客栈外,里头掌柜明明还未关门,一瞧他们过来,纷纷将门关上,抱歉说:“今日客满,客官请换别家吧。”
连去了三家客栈都是如此,大胡子憋着一肚子火:“这些个狗东西,必定是因了岳家的关系,不敢给我们开门,让俺去将门踢开,管他有没有房,总不能让小秋葵睡大街吧!”
说着,他就要去砸门,秋葵劝道:“千斤大哥,算了吧,这么晚了,闹起来大家都不要睡了,且他们是渡桥人,我们是外来人,他们要看人脸色做买卖,也实属正常。”
大胡子直为她叫屈道:“小秋葵,你就是太善良了!”
秋葵看得很开,她说:“走吧,千斤大哥,我们先找一处干净之地落脚将就一晚,明日天亮了再做打算!”
大胡子自责道:“咱们在村子里头,尚能在村民家里借宿,到了这镇上,却要让你露宿街头……”
秋葵笑了笑,不觉委屈,她抬头望向天上那论清明的月,“从前我与奶奶在外时,这种事遇得多了,露宿街头是常有的事,那时候我就明白一个道理,这样的我,谁也怪不了,要怪就怪我还不够强,若我已强到人人畏惧时,又有谁敢将我拒之门外?”
总有一日,她要成为所有人都敬仰的走阴人,那一天,这些屈辱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找了一处民房的屋檐下将马拴好,大胡子收拾着行李。
秋葵问凤初守:“与姐姐露宿街头,你愿意吗?”
不知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从扎纸铺出来后,他就一句话没说,听秋葵如此问他,他也没答,自顾到街沿边用袖子擦了一大块地出来,背靠着柱子坐下来。
秋葵先扶卢姨坐下,取了些水喝干粮给卢姨吃。
“凤秋葵,我也要吃!”凤初守终于说话了!
秋葵便拿着另外半个饼递给他,二人坐在柱子旁,吹着夜里的风。
“凤初守觉得,阳间最好的,便是可以尝尽苦辣酸甜各种滋味儿。”他的声音没有素日那般玩世不恭,多了几分认真,所以秋葵听得也很认真。
“凤初守怎会不愿意与姐姐露宿街头呢!”
秋葵暖心一笑,就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凤初守又问:“那你呢?”
“我?”
“你愿意陪凤初守露宿街头吗?”
“当然愿意啦!”秋葵想都没想就回答。
可这次,这家伙却没有像从前那么容易满足,他说:“如果我不是地书,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姐姐你也愿意吗?”
秋葵愣了一下,很疑惑,他今晚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没等到她及时回答,凤初守那双如星河一般璀璨的眸子黯淡下去,“你对我好,你带我回阳间,你时时照顾我,都是因为我是地书,对不对?”
“初守……”
“你与那五方鬼帝一样,你们敬我,爱我,都是因为我是地书,这世间,就没有人会像你对姜无重那样来对我,他们都是因为我那个身份,所以……啊!”
秋葵听不下去了,用小手掌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将这家伙给拍愣了!
隔了半响,才诧异的说:“凤秋葵,你!你还打我!”
“让你胡说八道!我在风云城保护你时,知道你是地书吗?我给你取名字,知道你是地书吗?下次再听你说这种话,我还揍你!”
凤初守抽了一口气,就要哭的样子。
她提醒道:“不准哭,你现在是大男子汉了!”
“谁说人家要哭!”
“那你眼眶红?”
“被你打红的!”
“我打的你脑袋!”
“你真讨厌!”
“……”
“那我可以留在凡间吗?”
“不可以!”
“我下次再问!”
这晚,秋葵靠在凤初守的肩膀上睡着了!
天上的清月皎洁,她闻到凤初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醒来时,天微微亮;因为今日要去岳家,她猜想去岳家这趟恐怕不易,所以想先安顿好卢姨,天大亮之后,他们直接进了一家客栈,客栈掌柜的还来不及赶客,大胡子直接将那柄明晃晃的大刀扔在柜案上,掌柜才赶紧给他们让了两间厢房出来。
“瞧吧,这些龟孙,还是得来硬的!”
秋葵便吩咐大胡子在客栈里照看卢姨,她与凤初守去赴宴。
在客栈里洗了个澡,她拿出离开临江城时,卫兄给她准备的三套衣服,皆是素色淡雅、人畜无害的样式,她不太满意。
红姑瞧她难选,便在一旁建议::“主人,不然穿这件粉黄襦裙,你穿这身最是灵动,奴家都喜欢得紧呢!”
“穿成这样,那些人还不将我看作是软柿子,能随意拿捏?”
说完这句,她心头忏愧,若是姜无重在,才不会管穿什么衣服能震慑住对手呢,只要他站在那,就无人敢小看她。
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若他在,我才不会在意自己穿什么呢!”
他不在,秋葵深知,事事都得靠自己,也因为他不在,所以她才要做得更好,等到他回来时,她可以自豪的问他一句:夫君,我没让你失望吧!
最后她挑了最常穿的那件青灰色长衫,出门去,遇上凤初守,这家伙不知从哪儿搞了身新白袍子,翩翩姿态,如游离人间的仙儿。
“你去哪儿找的这身衣服?”
凤初守神秘一笑,说:“不告诉你!”
接着,打量起她来,“你选了半天,怎么还是穿这身呢?”
秋葵答:“我想明白了,只要我有真本事,又何需要将自己装扮得人人敬畏之相?往往只有出其不意,才更令人难忘!”
“这还是姜无重教你的?”
“他没亲口教我,是我自己从他身上领悟到的!”
午时前,他们准时赶往岳家。
岳家宅院坐落在渡桥镇边上,宅后靠山,北边朝江,秋葵不善风水,也看得出来,这宅子所处之地是这片最好的风水宝地。
前方就岳家了,十分气派宅院,门前立着两座石像,秋葵看出其中一位有些眼熟,竟是纣阴的师父神荼。
那另一位应是东方鬼帝郁垒了!
凤初守突然问她:“姐姐,今日在岳府,会有许多人,他们都不喜欢你,你怕吗?”
最近这家伙总是问她心里想些什么,最初她只以为他无聊随口问问,如今倒觉得,他好像确实不知自己心里想些什么,心里还有些惊喜。
这世间,竟有地书不知道的事呢!
久等不到她答案,凤初守还急得很。
“问你呢,又不答我,不答……以后也休要问我别的!”
秋葵抿嘴一笑,这可使不得,赶紧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好像从小到大,就没几个人喜欢我!至于怕不怕,我才不需要他们喜欢呢,我要他们怕我、敬我、不敢惹我!”
凤初守像喜欢极了她像这般特别神气的模样,也与她一样神气说:“有凤初守在,他们肯定会怕你,敬你!”
二人在门前等待,岳家下人将他们请进主院,到达宴客厅。
人还没进去,就感到宴客厅中人不少。
“凤家姑娘来了!”岳四爷亲自出来迎她,本以为她今日会盛装打扮一下,却不想,就这般素净的来了,倒是她身边那位标致的小哥比昨晚看,更为出众。
“来,这边请。”岳四爷领着他们进入厅中,便见里面坐着八个人,除开下人以外,还有两名岳家小辈,一个岳小爷,一个岳小爷的的妹妹,岳青青。
岳四爷亲自给她介绍了四位他岳家同祖兄妹。
其他四人,他也一一介绍道:“北边张氏掌家张五爷、清江南观方真人、渡桥陶二娘、还有陈师傅!”
秋葵细细打量几人,北边的张家,应就是以前常听闻那个风水家族吧,在临江城这一片,算得上楚乔之族,不过,当今天下,风水世家还是代家当属第一。
清江南观方真人?她记得王祥亥以前就是清江南观的道士,这方真人年纪越有七十来岁,应是王祥亥的哪个师叔。
她看向陶二娘,此妇年有五十好几,眉目间与开扎纸铺的陶四有几分相似,猜到此妇是陶四的亲戚;她其实猜得不错,此人是陶四亲姐姐,可虽同爹同妈,此女却在扎纸秘术上比陶四有天赋多了,所以时常在岳四爷跟前露脸,还能被奉为座上宾。
最后这个陈师傅样貌平平,穿一身红红绿绿的袍子,年纪已四十好几了,长得也粗糙,却凃了粉,打了胭脂,像极了戏班子里唱戏的戏子,看得人想发笑。
她打量这些人时,这些人也打量她。
那头,岳四爷请她入座,岳小爷作为主人,特意指向厅里最后的那张凳子。
秋葵无视了岳小爷,径直走到岳四爷旁边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此举立即让满厅的人目光聚齐在她身上。
陶二娘因秋葵前夜烧了她弟弟的铺子本就怀恨在心,此刻趁机发难道:“虽说来者是客,不过该有的规矩还是得守的吧,这儿论年长,都是你的前辈,你一后辈小女,怎如此不知礼数?这主宾位应是方真人坐才是!”
陶二娘一说,岳家的其他几位兄弟纷纷附和说是。
“昨个儿听你说你如今是你家掌家,想来,你凤家也无其他人能教你此礼了!”
“辈分之分,还是要尊的!”
“今日这儿的人,全是门道中人,别让人看了你凤家的笑话!”
秋葵面色无波,而他们说话间,凤初守也大大咧咧走过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你岳家家主请我姐姐过来,既来了就是宾,怎么?你家的客人还分三六九等?”说完,他拿起旁边果盘里一只梨咬了一口。
秋葵端坐那方,不卑不亢说:“谁说我凤家无礼?我坐这个位置,正是奉我凤家的礼!”
“你凤家这礼实在不敢恭维呢!”岳小爷鄙夷道,那一双淡漠的眼,一丝神采也没有。
孙子如此说话,岳四爷也未阻止,这也在秋葵的意料之中。
这老头请她来,本就是想摸她底气,挫她锐气,好让她知难而退。
退?没门儿!
她淡淡接过丫鬟送上来的盖碗茶,端在手里,碗盖轻轻拨了拨:“自古玄门中就有大道高人即便几百岁,还如童子般模样,玄门门道众多,各门各派参差不齐,所以历来门道里说辈分,从不用年龄来分,皆是以出山之历或道行来定;小女有句在此不怎么中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旁人自然不想听,是凤初守说:“当然讲了!”
秋葵笑了笑,“按辈分,我凤家出山时,在座诸位的先祖还不知在哪儿呢,且凤氏之女历来辈分就高,这把椅子,当然该我坐;就算不论祖先的事儿,在这厅里,论道行,这把椅子,我凤秋葵更坐得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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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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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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