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将罪人余少柏埋进东山祖坟内,河仙村众村民都不同意,但他世子爷带着人往宗祠前一站,村人身上的印都散了,谁敢再说个‘不’字?
如此这般,二人的尸都放进了棺材里,在余家外面,临时搭建的灵棚,因为这二人除了秋葵都没有别的亲人,披麻戴孝这种事儿自然轮到卫临渊来了!
但话说回来,他长这么大,穿着白色送丧服还是第二回,第一次是在他自己娘亲的白事上。
此时,他听见凤初守说,秋葵正在被火烧,那急躁性子掩盖不住,当即就走过去,握住小胖子的胳膊紧张地问:“秋葵怎么被烧,在哪儿被烧呢?”
凤初守面色黯淡,是那种倒了八辈子霉的模样,卫临渊自第一天认识这家伙,就从来没见过这副死人样。
“还能在哪儿呢,她一昏迷后,魂儿就被下面的谁给叫去了!”
“她不是下面带印的走阴人吗,谁把她叫下去,还用火烧她?”
凤初守目光垂下,看着秋葵不停冒着冷汗的脸,沉声说:“按理说,以她目前修为,下面能叫得动她的,也没几个,不过,这回偏偏就是那个能叫动她的!”
广目问:“是东岳吗?”
凤初守点头。
广目的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旁边那陶壶快要枯萎的莲花,轻言道:“本尊却全然无觉,若是你,你该能清楚感受到吧?”
从前他痛恨千济仁慈、心系世人苍生,此时却生出一丝妒意,他妒忌千济拥有可以感知秋葵痛苦的能力。
小胖子知道他在想什么,竟好心安慰道:“她此时在十八层地狱的无妄之海之中,即便是姜无重也是感知不到的!”
这世间除了天地二书,无人可以触及无妄之海。
广目听到他提到‘无妄之海’时,神色跟着一变。
卫临渊见他们两个神仙都这般忧心忡忡的模样,忍不住问道:“那无妄之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秋葵此时正在被烧,我们要赶紧去救她啊!”
他身旁的大胡子比他更为着急,说:“无妄之海怎么去,要坐船吗?俺去找条大船,爷!”
这家伙一心急,根本都未去思考无妄之海是在阴间地,转身就跑出去找船了!
他记得村里有大船的,他去找余满昌,那老头自从岳千筑走了以后,整个儿就阉了,只要他开口,敢不给他船吗?
广目与凤初守好片刻都未说话,他们都在各自思忖什么,急得卫临渊在他二人中间走来走去。
“哎哟无重!??小胖子!?你们倒是说话呀!”
凤初守沉声说:“我本不打算回去的!但是恐怕我不回去,姐姐是回不来了!”
“回哪儿去?”卫临渊一脸茫然。
广目抬起头来说:“我也去!”
小胖子那机灵的眸子一抬,“你也去?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去能干啥呀?还得连累凤初守!”
广目是何等自傲之人,竟被在他眼里,没有半点杀伤力的凤初守嫌弃,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深吸一口气,忍了!
虽然一直不太清楚他们两个在讲什么,但卫临渊听到这里,立即表示:“去救小秋葵,我也去,我说小胖子,无重既然要去,多一个人总好过没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就别添乱了小世子!”凤初守嫌他聒噪,伸手将他往旁边一撩。
卫临渊还想说什么,是宋双喜对他说:“世子殿下,若仙主与凤初守要去阴间救神女姐姐,这儿得留人照看的,大任当然是由您来担咯!”
卫临渊想了想,也是,这村子里刁民如此之多,他因为渡桥战局不稳,所以已让渡桥的镇兵都回去驻守了,此时村里留下的也就是他自己的侍卫,确实应该留个人守着,免得那岳千筑又杀个回马枪,他们这一屋子不得全军覆没了吗!
这时,广目突然开口道:“本尊确实在斗法中受伤很深,施展不出法力,连灵莲都无法唤出,不过——”
他目光看向凤初守,打着算盘说:“你们阴司南方鬼帝杜子仁擅炼丹,据传,他所炼的回元地丹有奇效,不知是真是假?”
凤初守能知天下事,对于此事又怎会不知,广目问他,必是知道他心里有答案,就看他愿不愿意说。
这家伙思虑了一下,终于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般,说:“杜子仁所炼的回元地丹确实有奇效,吃下一颗,便能帮你顷刻间恢复七成法力!”
广目点点头,起身扶了扶袖子,“走吧!”
卫临渊问:“走哪儿去?千斤去找船了!先等等,人还没回来呢!”
“找什么船,我们不需要船,我们就这屋里,往地上一坐,就行了!”凤初守颇是嫌弃的说。
“这样啊!”卫临渊挠了挠脑袋,催促道:“那你们赶紧去吧!”
二人相视一眼,就往地上的软垫上盘腿一坐,魂魄瞬间由肉身中出来,飘向通阴路。
阴人路上,广目还是那翩翩儒男的模样,凤初守已化灵成那童子模样,憨厚可爱,他们一大一小,一前一后这般走着。
广目在前,小胖子灾后嘀咕道:“杜子仁炼了一千年,就这么一颗,这家伙十分小气,最是珍贵他的丹药,连北阴管他要都不成,你去问他要,他才不会给叻!”
广目停下来,扫了对方一眼:“本尊何时说要去管他要了?”
“那你代我往罗浮山走做甚?”小胖子刚问完,就反应过来,神色一变:“难道你想……不行,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我凤初守才不做!”
说完,小胖子就转身要从另个方向走。
广目的胳膊很长,伸手一撩,小胖子就被他提了起来,拧在手上。
“干啥呀,我凤初守好歹是阴间堂堂的地书神君,你让我去罗浮山偷丹药,这传扬出去,我以后还如何在阴间立足?那还不得被那些鬼东西给笑掉大牙!”小胖子被他拧在手上,手舞足蹈,想要挣脱,但是广目虽然法力未恢复,但神魂的力气却不小,他根本没办法。
“正因为你是阴间的地书神君,你才是最好的偷丹药人选,且就算他们知道是你偷的,也不会将你怎样!”
凤初守骂道:“你王八蛋儿!”
广目近来也越来越随世人,还回骂了一句:“你小王八蛋儿!”
“你讨厌,欺负小孩儿!”
“小王八!”广目笑笑,问道:“那杜子仁此时身在何方?”
“在无妄之海,他们皆在无妄之海!”说完,小胖子意识到自己明明不想告诉他的,赶紧将自己的嘴捂住。
“捂也没用,你最是清楚,如果不让本尊吃了回元地丹,光靠你,就算去了无妄之海,也没什么鸟用!”
“凤初守有用!”小胖子不服气的强调道。
“但本尊比你更有用!”
小胖子突然咽气儿了,好像也默认了广目的说法,他赌气般任由广目拧着他飞走了一段路之后,说:“放凤初守下来,凤初守要坐你肩膀上!”
这儿是他最喜欢的位置!
若是换了平时,高傲的广目怎会让他骑在自己肩膀上呢,但今天,他因还要这小家伙帮忙,也就随了他的愿,伸手将他一扔,便扔去了自己肩上。
他们速度很快,不到半日,就到了罗浮山,南殿外头。
南殿乃南方鬼帝杜子仁所居之处,凤初守对广目说:“杜子仁带着他的小弟子去无妄之海了,殿外守着两个门童,此二童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却十分能打,你现在又没法力,肯定打不过他们!”
广目问:“那你呢?”
“凤初守更打不过了!”小胖子想都没想就回答,但转念又补充道:“凤初守可是靠智慧的,卫世子那种莽夫才考蛮力!”
“那你可想到了什么智取的法子?”
小胖子捧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没多久,眼睛一亮,看向广目说:“这二门童虽能打,但是对东方鬼帝神荼的弟子纣阴十分仰慕,杜子仁与神荼关系一般,平日几乎没有交集,更何况这两个守门的童子,他们压根都没见过纣阴!”
广目一听,立即就猜到小胖子要他做什么了!
“你要本尊假扮纣阴?”
小胖子说:“你虽此时没法力,不过这神魂还是很气派的,应能轻易骗过那两个门童!”
广目想了想,答应道:“也只能委屈本尊去假扮那纣阴了!”
打定主意,他还理了理身上的袍子,轻咳了一声,“走吧!”
小胖子跟在他后头说:“待会儿你就与他们说你受南方鬼帝之命,回来南殿,就说孟婆的聚魂露用完了,帮他取聚魂露!”
“这般麻烦,直接说取回元地丹不就好了!”广目不耐烦地说。
“那可不行!”小胖子思虑细微的说:“五十年前,东方鬼帝修炼时受了伤,就跑来向他讨要这回元丹,杜子仁当场就回绝了,生怕被东方鬼帝惦记着,生生五十年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就这么抠门儿的杜子仁,会让纣阴来南殿取他的宝贝吗?你但凡提一个回元丹的名字,这两门童今日都不可能让你进殿!!”
“好啦好啦,那就按你说的办!”
瞧他听话了,凤初守便附到他耳边对他说了些什么。
说完,二人已到了殿门前,他们还没开口,门后突然飞出两名童子,一名穿红衣,一名穿蓝衣,头上编者小儿鞭,脖上带着金项圈,手里一人拿锤,一拿斧,明明是童子脸,却是一身的煞气。
广目此时没有修为,乍看这二童子,心里嘀咕道小胖子说得没错,以他此之力,肯定打不过他们。
守门童子问道:“此乃南殿禁地,来者何鬼?”
广目和颜悦色回答:“我乃东方鬼帝弟子纣阴,从无妄之海前来,受南方鬼帝之托,进殿中取谢谢醉魂露,要立即送去无妄之海!”
二童子一听,狐疑地上下打量广目,问道:“你说你是纣阴,何以证明?”
广目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此乃阴兵虎头令,你们可曾听过?”
二童子伸长了脑袋仔细端详,他们也没见过真正的阴兵虎头令长什么模样,反正这块确实是虎头的。
“真是虎头令呢,看来来者真是纣阴!”红衣童子小声与蓝衣童子说。
不过蓝衣童子还有疑虑,他说:“鬼帝出门前,特意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殿的!”
红衣童子想起这回事儿来,客气的说:“既然是纣阴大人,你既是鬼帝派来取聚魂露的,那鬼帝应该告诉你入殿的秘令了吧?”
“那是自然!”广目面不改色的回答。
红衣童子清了清嗓子,念道:“长街挑灯看忘川流长!”
广目轻声念道:“忘里寻芳颂千古帝王!”
红衣童子脸上一喜,叹道:“嘿,真是鬼帝派回来的!”
蓝衣童子也跟着笑起来,将路让开,做出请的姿势说:“纣阴大人,请入殿吧!”
二位童子在前头领路,小胖子在后头得意的说:“这两童子真笨,凤初守在路上捡的那块石头也骗过了他们!”
“嘘!”广目怕他得意忘形,给他递了个眼神,让他闭嘴。
他撇撇嘴,真不说了!
到了殿内,蓝衣童子对二人说:“纣阴大人,我这就去鬼帝的丹药房帮您取聚魂露,您在此稍后片刻!”
蓝衣童子去丹药房了,红衣童子却守着他们二人,大有一副不让他们到处走动的架势。
等蓝衣童子一走,凤初守突然抱着肚子说:“哎哟,肚子疼!”
红衣童子赶紧担心的问:“这位小哥哥这是怎生了?”
“恐是跟着我家大人从无妄之海飞过来吹了风,着了凉啊,我们这些做童子的真是命苦,这几日在路上飞来飞去的,这副小身板儿哪儿受得住啊,哎哟——你们殿里的茅房在哪儿啊?”
当鬼也要吃喝拉撒,所以鬼帝的南殿里头,当然也有茅房。
红衣童子没有蓝衣童子那般谨慎,也体谅他们都是童子,但是却有些犹豫说:“不过茅房在南殿后头,在鬼帝居所旁边……”
“哎哟,疼啊,不行,再等会儿,我恐怕要当殿拉了!”
红衣童子一听,那哪儿行,要是让他在南殿里头拉屎,等鬼帝回来,还不扒了他们的皮,他说:“我领你去吧!”
说着,便领着凤初守去到殿后寻茅房,这南殿也不大,就比阳间的宅子气派了些,很快就到了!
广目也跟着他们来了,等红衣童子与凤初守说话不注意时,他就悄悄溜进了南鬼帝的寝房之中;凤初守说,这杜子仁的绝大部分丹药都放在丹药房内,但是这回元地丹他却单独放在他床下面,此事,天地之间,也只有杜子仁自个儿知道,他又怎会知道,今日打他这地丹主意的,是地书宝宝呢!
广目很快就拿到了地丹,一口就吞入了嘴里,地丹入口之后,他浑身灵气大涨,身上更是透着仙光。
那去取聚魂露的蓝衣童子回到殿中,发现红衣童子与纣阴大人都不在,正狐疑呢,便见浑身冒着仙光的纣阴大人从后面出来,脸色跟着一变。
“纣阴大人,你怎生与来时不一样了?”
他这童子整日与南鬼帝伴在一起,见多了鬼帝身上的鬼灵气,何曾见过这仙光,纣阴也是鬼修道,不该是这副模样啊!
广目此时已瞬间回了七成法力,怎还会忌惮这么个小小守门童子呢,他此时已恢复他那惯有的高傲神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因为本尊根本就不是纣阴!”
守门童子大赫,比起斧子,质问道:“那你是谁,你方才去殿后做了什么?”
广目轻笑,袖子一挥,那蓝衣童子便被他扔出去数丈远,这一幕,正巧被回来殿里的凤初守与红衣童子所见,红衣童子质问道:“纣阴大人,你何以动手?”
蓝衣童子从地上爬起来,吃痛地说:“我们都被他们骗了,他根本就不是纣阴!”
“啊!”
凤初守飞奔出来,扯住广目的袖子,责怪道:“你吞了人家的地元丹,干嘛还动手打小孩儿啊?”
“本尊最讨厌小孩儿!”广目白了一眼,强调:“本尊先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免得在本尊前舞锤弄斧的!”
说完,他整了整自己的袍子,神气熠熠地从南殿中出了去。
两个守门童子还想去拦他,凤初守赶紧劝道:“你们可就别去追了,回头鬼帝若是找你们问罪,你们便说是……说是姜无重干的,他法力无边,你们不是对手,鬼帝也就不会为难你们了!告辞!”
说完,他一溜烟儿的跑了出来,追上广目,一跃跳到他肩膀上。
广目本要将他扔下来的,不过却没有这般做。
很快,他们到达阎王殿的地狱入口,二人又停下来,凤初守皱着眉,地狱之门苦思着什么。
“怎么,你后悔了?”广目问道,大有一副嘲意。
想他凤初守身为地书,算计了上千年,就为了留在阳间,却因为救凤秋葵回来两次,第一次是在无知之地,阴司无人知晓,所以他能顺利回去,但这一次却不同了,他一入地狱,地狱之中,十八层地狱之下,东岳与北阴,五方鬼帝皆在,这些可正是前些年在阴间为了找他,闹得天翻地覆的阴司一把手,他下去了,哪儿还能回去他最爱的阳间呢?
“广目,若姐姐死在无妄之海中,你会怎样?”
广目来之前便十分清楚无妄之海是什么地方,他也清楚,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所以他才这般急着下来。
“能怎样,大约是这世间于我广目来说,再无颜色、滋味儿、不知天寒地冻、不解百味苦甜罢了!”他说得轻缓,像是在说一句茶余饭后的小事般补充道:“但若真如此,那本尊便先将这阴间屠个半尽,好祭她无妄之灾!”
凤初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知道,姐姐最不喜你这般滥杀无辜!”
“那时她都死了,喜不喜又有何用?”
小胖子不想理他了,吐出一口气,说:“真下去了,遇见东岳,你还是不要以广目自称的好!”
广目听此,眸光一暗,他自然知道,对方为何这般说。
因为东岳看的是姜无重的面子,而非广目,说简单点儿,广目不过是姜无重的一道神魂,他就算有法力无边,但却得不到阴司的半分仰重,而姜无重先前就在下面与王真人交过手,阴司之鬼鬼尽皆知,有现成的威名不借,那不是傻吗?
但这却是广目最忌讳的,至他开智来,他活在姜无重的阴影下已有数千年之久,世人将他当着姜无重或是千济,但他只愿做广目!
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妥协了,答应了凤初守,他会假扮姜无重出现在阴司那些鬼面前。
二人商量好,便朝地狱之门而去,此地自然不是谁人想进就能进的,守狱兵将他们拦在门外,问道:“地狱之地,闲鬼免入!”
广目面色一冷,抬手准备将面前这些守狱兵给解决了,凤初守不愿他胡生杀戮,伸手握住他的手,对守狱兵道:“你傻呀,你看他,哪儿点儿像鬼啊?去将赵天岡叫来!”
换了平常,守狱兵自然不肯,但看广目身上冒着仙光,有点难惹,赶紧就去通知了地狱大将赵天岡。www.xfanjia.com
闻说有不知哪个山头修炼的仙儿擅闯地狱,这赵天岡不久就骑着他的绿焰马,带着一众地狱兵,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一看二人,分外眼熟,仔细一看,想起来了,脸色不由得大变。
“你们是是是……”
凤初守道:“没错,正是你们姜祖师回来了,赵天岡,还不赶紧叫你的兵把路让开,再不让,姜师祖可要大开杀戒了!”
赵天岡先前与姜无重动过手,深知其厉害,他这的地狱兵并不多,可能都不够姜无重塞牙缝的,他心头直打鼓。
打是打不过,可是他可是地狱大将,奉命在此守地狱之门的,此时东岳北阴都在地狱之中,姜无重来,肯定是为了凤秋葵的,他要是不战就将姜无重放下去,回头传到二位大帝耳中,他这地狱大将不就遭殃了,不行不行!
正在他思虑这些厉害关系时,凤初守道:“赵天岡,你是不是很为难啊,打又打不过,但又怕被上面问罪?”
赵天岡不识凤初守,心头直纳闷,这小胖子是谁啊,竟猜到他心头所想。
不等他回答,小胖子又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今日不损一兵一卒,到时下面那些鬼帝啊帝君啊,也不会问罪于你!”
赵天岡狐疑,这小胖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问道:“什么主意!”
“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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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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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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