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本还纳闷,昨夜里村子里静得发慌,还以为村里出了什么事儿呢,见此时外头站着密密麻麻的村民,倒为他们松了口气。
她最先开到站在村民前头余顺力,这厮十分听他曾爷爷的话,这种时候,他首当其冲站在最前边儿,手里高举着火把,身上竟还穿了一件鱼骨甲。
鱼骨极细,制成甲十分不易,所以这东西很少见,不过整个河仙村有那么三件,其中一件,就在就在余满昌家里,通常不会拿出来穿,除非是有外敌入侵,或者是州军募兵,能做铠甲用上,余顺力今日将这东西都穿身上了,显而易见,是决定要大干一场!
“老身就晓得跟着你,指定没什么好事儿,你瞅瞅,这么多人,是要将你们生吞活寡了吧?”乞死婆弓着背站在她身后说。
秋葵没应她的话,她迈脚踏在大门倒下的门框上,这般,外头的人可以一眼看见她。
“凤秋葵——”她还没开口,余顺力先叫了她的名字,这小子素日里狐假虎威,真见了秋葵怕得不行,这时候却突然变得厉害了!
大胡子在后头守着凤予安的尸体,这会儿听到外头有人喊秋葵,也听出来是余顺力的声音,他愤愤地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这孙子长能耐了,早晓得那天就该将他揍回母胎重新投胎的!”
余少柏皱着老眉望了一眼外头,叹了口气说:“昌叔今晚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大胡子还就不信了,他拔出腰间的刀在旁边的石头上磨了两下,刀光利利。
“俺打不过那些道行神的鬼,还打不过这些村民不成,今日他们要是赶动你,俺就送他们去见阎王!”
余少柏却没有他这般乐观,他拿眼瞄外头,小声地对大胡子说:“大壮,你难道没发现,这些村民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
“怎么?”他仔细一看,发现平日里这些怂包一样的村民今日势头高涨,一个个见了秋葵和她身后的乞死婆竟不怕了?确实有些不一样!
秋葵在这片刻,视线也将眼前的村民们都扫了个遍,她心细如发,自然也发现了村民的不同,不过她并未露出半分惧色,只是气定神闲的问:“余顺力,你们在东边忙活了一晚上,是要作甚?”
“少废话!你是不是把你娘的尸从山上搬下来了?”
他们回村的时候,村里没见一个人,不过看来村里也有其他眼睛看见了,她没好气的说:“我动我娘的尸,搬到哪里,关你屁事?”
“哼!”站在旁边的余满昌指着手里的拐杖,用他那尖细的老老头声嚷道:“你是要害死我们整村人,你心态歹毒了!”
自从秋葵进了这村子,三天两头必定被这老头安个罪名,她都习惯了,面色如旧的问:“老头儿,这就是你天还未亮,召集全村人来这围我的原因?”
余满昌走出来,以谴责的语气说:“你爷爷余少柏谋害同宗、滥杀无辜,还设坟阵将阴煞气引入河仙村,简直十恶不赦,老朽叫全村人来此,便是要按照我们河仙村的规矩,将害人者惩处,还死者一个公道!”
“还死者一个公道!!”村民们一齐喊道,声音震耳。
秋葵早知他们来此是为了爷爷,她前一日也给村民们说了,查出真相,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的,此时,她也基本弄清楚爷爷为何要杀人了,她高声对村民们说!“各位乡亲,你们许多人都与我爷爷相熟,过去几十年,他从未做恶……”
“别和我们讲这些无用的,杀人就该偿命!!”村民们情绪高涨,根本听不进去。
“让余少柏出来!”余顺力喊道。
村民们则跟着喊着余少柏的名字。
“滚出来,余少柏!!”
秋葵无法平息民怨,她手里鞭子一扬,‘轰’地一声,鞭子在地上抽起尘灰,威力很大,她原是想让村民们别说话,没想到这招却不管用了,村民们非但未被震慑,反而更加气愤,余顺力起哄道:“凤秋葵,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走阴人,可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可告诉你,今日你不将余少柏交出来,我们绝不罢休!”
“余顺力,真正害村子里人的是当年动我娘坟的人,你怎么不说?对,你当然不会说,因为动我娘坟的人,此刻就在你们之中!与你太爷爷一伙的!”
“你血口喷人!”余满昌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岳千筑,当即就在村民面前声声立誓道:“我余满昌在河仙村活了一辈子,现在在这儿的整村人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村子好,为了我余氏百代昌盛!岳先生是我多年老友,他在渡桥的名声村里的人不是不知道,凤秋葵,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我们都相信太爷!”
“太爷都是为了我们好!”
“太爷,咱别与这疯女人废话,让她将余少柏交出来!”村民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秋葵想插话是不能了!
她问道:“若是我不交人,你们今天就要与我动手,是吗?”
音落,她身伴煞气,引风卷长发,赤魔眼在夜幕中格外醒目。
如此模样,寻常人必露惧色,可今日的河仙村村民群愤难平,一丝怕意也无,那余顺力更扬言说:“凤秋葵,你识相点,就将你爷爷交出来,我们按照河仙村的规矩来,你若不肯,咱们就露家伙,看是你养的鬼厉害,还是我们能打!”
“神女姐姐!”这时,宋双喜从后面小声叫她。
秋葵回头,问:“怎生了双喜?”
“仙主让您过去一下!”
她一脸为难,“姐姐这儿正忙着呢!”
她心头纳闷,这位仙爷这时候叫自己去作甚?
“仙主有紧要的事要与你交代!”宋双喜恳求道:“神女姐姐别耽误,快些过来吧!”
秋葵便喊道:“千斤大哥!”
大胡子从后边扛着大刀过来,气势汹汹的呐喊道:“给俺听清楚了!谁他妈敢乱来,老子肩上这把大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余顺力跳出来辱骂道:“你个挨千刀的,你以为我们怕你吗?你一人能打几个?”
“老子打得不多,一巴掌撸死你个龟孙还是行啊!”
“你倒是来啊!”
“你过来!”
“你过来,我们在这等你!”
秋葵调下大门的废墟土堆,跟着宋双喜来到广目面前,她感觉门前随时会出事,所以很焦急的说:“什么事儿啊,让双喜传话不就好了!”
广目本是要点拨她要事,眼见她如此不耐烦,也跟着变了脸色,“本尊让你过来还要得你同意了?”
秋葵愣了一下,她焦急本不是对这位大神,只不过是情形逼人,一时未注意自己的面色与语气,想到面前这位刚醒了心,也太敏感了,忙换了语气温声说:“哪儿能呢?不是千面快打起来了,您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点拨直接说,让您等着,我心里过意不去!”
好在她变脸快,广目这才算了,沉声道:“前夜村中无声,想是村人都被集到东边余氏祠堂了,岳千筑此时出现在河仙村是有缘由的,这些村民现在并不好对付了!”
“如何说?”
“岳千筑昨日刚出现在河仙村时,气势比他在渡桥时强上数倍,若本尊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在短时间内补了他印门的印力!”
秋葵听明白了,但却不清楚这与河仙村的村民有何关系,广目就猜到她这木鱼脑袋想不到太多,特意提道:“不过此时,岳千筑的气势弱了!”
她心头一惊,昨天到现在,岳千筑可一次也没动手过,他的印力怎会弱了?
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在昨晚安静的一宿里,他们在东边的祠堂里做了什么,使得岳千筑的印力弱了!
“难道印门的印,还可以分给别人?”秋葵猜测道。
广目点点头,告诉她:“只要施印人力强,所被施印者皆受用!”
秋葵心头暗叫不好,整村五百号人,如果都被岳千筑施了印,那她面对的可不是区区五百个村民,很可能是五百个大胡子啊!
正在他们说话的同时,广目面色一变,“打起来了!”
门前传来吵闹声,秋葵跺脚暗骂娘,回头不忘对他说:“你留在后头,别伤着了!”
说完,她就一溜烟儿朝门前跑去,她跑到时,看到是大胡子与余顺力为首的几个村壮年打起来了,后面的村民正在前赴后继冲上来。
“啊——”
秋葵刚走到,大胡子那七尺高的身板儿,竟被余顺力一脚给踢翻在地,吃了这一脚,大胡子反应也很快,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跳到土堆上,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骂道:“你个臭小子吃了什么东西!”
余顺力前几回没少被大胡子拿捏,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了,免不了得意说:“知道厉害了吧!?”
“不知道!”大胡子又冲上去与这些村民打在一起,他有功夫在身,一招一式比划得厉害,可这些村民却生猛非常,竟有个人,徒手就打碎了好大一块基石,惊得大胡子愣了一下,也是这瞬间,余顺力从他背后偷袭,一刀砍在他胳膊上。
“千斤大哥!”秋葵正往这边赶,她甩出鞭子打落了余顺力手里的刀,颇有些生气的问旁边看戏的乞死婆说:“你为何不帮忙?”
“这凡人打架,老身进去,可就要命的!”老太婆一副为她考虑的语气说:“你可是阴司在册的走阴人,不管什么缘由,都不能滥杀无辜!”
“他们都砍到我跟前来了,我就得给他们砍吗!”秋葵懒得与她理论这些,她冲上去,几鞭子挥开围在大胡子身边的村民,按照她此时的修为,这样一鞭子必能抽死人,可是这些村民确实变厉害了许多,连吃了她打鬼鞭几鞭子后,却无人受多重的伤!
她顾不得许多,跑到大胡子身边掩护着他往后面退。
这时,村民们像蚂蚱一样围上来,秋葵的退路也被围住了,站在高处看戏的乞死婆怪笑一声,喊道:“还是得老身来救你!”
说罢,老太婆飞身下去,那矮小佝偻的身子在村民围困中飞快的旋转了两圈,掀起一阵强大鬼风,这才将这些生猛的村民给逼退了一些。
大胡子捂着自己的伤口对秋葵说:“妈的这些人好像打鸡血了!”
“他们被岳千筑施印了!”
“施什么印?”
秋葵一时与他解释不清楚,趁着乞死婆为他们开辟出一条退路,她扶着大胡子飞快地退到院子后面。
村民在鬼风回过神来,又想扑上来时,一个身影从一旁跑了出去,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爷爷!”秋葵脸色一变,是她爷爷冲出去了,他绕过他们,直接跑到了村民们前面,双膝一曲,跪了下去。
“人是我杀的,与秋葵无关,乡亲们你莫要为了我余少柏再自相残杀了!”
余三叔看到他,第一个冲过来,一拳打在他脸上,瞬间,余少柏口鼻皆是血。
“爷爷!”秋葵欲冲上去,却被后面一只手拽住。
“放开我!”她都未来得及去看是谁在抓自己,只想甩开,去上前去救爷爷。
“凤秋葵!”是广目的声音。
她诧异地回头看过去,“他是我爷爷!”
“他确实害死了村里五个人!”广目铁面无私的说:“你们世人有句话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是他自己为了保你出去的,你现在冲上去救你爷爷,是要杀了这整村人不成?”
“那我就该眼睁睁看我爷爷被他们打死吗?”她转头看向前方,见爷爷被余三叔打在地上,老躯颤抖着,嘴里不停的说:“人是我杀的,与我孙女无关,与我孙女无关……”
“爷爷……”
广目怕她挣脱自己的手冲上去,也用了全部力气才攥住她,他说:“村里有规矩,杀了人,要去宗祠处罚,你爷爷此时还死不了!”
爷爷受了伤,她情绪有些激动,此时也冷静下来,村民们必然已知道她仰仗的广目不能施法,与废人无异,这些人也仗着岳千筑给他们施了印,对她毫无忌惮,爷爷已经去了,她要上去,就得与村民拼个你死我活,这是爷爷不想看到的!
“那我现在该如何做?”事关爷爷的性命,她怕自己看不清形势,只得期望广目能为她指出一条明路。
广目的面色沉下去,提醒她说:“恐怕外面这些人想要的,还不止有你爷爷!”
“什么?”秋葵心头紧了一下,望向外头,见余满昌抓了她爷爷以后,还未走,他将自己曾孙叫到跟前附耳交代了句什么,余顺力便大摇大摆的走上来大叫她的名字:“凤秋葵!”
大胡子气不过,可手上被余顺力砍了一刀,此时血还在往外流,秋葵从随身的包里摸出药布来,利索地帮他包住伤口,并未去理会余顺力。
那头却不罢休,继续喊道:“凤秋葵,你娘的尸体在坟里埋了十八年都未腐烂,这尸体有问题,你不经我河仙村村民同意,擅自将你娘的尸体背回村里,居心何在?”
广目才说,他们围在外面不止是为了的余少柏,还真是!
凤秋葵忍不了了,她轻轻放下大胡子刚包扎好的手,转身面向那边,大声道:“我爷爷杀了人,你们要绑他去祠堂问罪,行,我跟你们去祠堂,有什么罪问什么罪,我娘的尸体又与你们何干?”
“你这般激动,是被我说中心虚吗?”那头声音再传过来。
秋葵面色一暗,切齿说道:“我爷爷自愿要随你们去祠堂问罪,我无话可说,但若你还打我娘尸体的主意,你就尽管带人上来,我才不管你们身上都被那姓岳的施了什么印,谁再敢靠近这个大门半步,魂也别想上阴人路!”
她声落下,满身的煞气沸腾。
乞死婆站在土堆上有气无力的说:“这还有点儿凤家人的样子!”
余顺力隔得老远,便看到秋葵那发亮的赤眼散着魔气,本欲带村民上前的,此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回到余满昌跟前说:“太爷爷,这丫头看来是要与我们硬拼了!”
“不急!”余少柏笑了笑,心有成算的说:“她再横,也只敢在她家门槛里横,她若敢冲出来,伤了咱们村子里的任何一个,都将记在她走阴人的帐上!”
余顺力对走阴人的门道并不清楚,他好奇的问道:“我看着丫头疯起来六亲不认,这走阴人的名号,她真会顾忌吗?”
“她最好是不顾忌了!”岳千筑缓缓走上来,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余顺力立即乖顺地凑到他面前问道:“岳太爷,可她在里边儿不将她娘的尸体交出来,我们也没法进去抢啊!”
他们也是知道分寸的,如果他们去抢,凤秋葵动手杀了他们,那是他们先理亏,到时候去下面告阴状也不好说。
岳千筑老眸虚着,望向远处凤秋葵所在,“她手里新收了一只鬼,有些道行,与她硬碰确实占不了什么便宜,不过,任她再厉害,总有弱点!”
“凤秋葵有什么弱点?”
“用她在乎的人去换她娘的尸体!”岳千筑提醒道。
余满昌皱眉说:“不行,我答应了全村人,余少柏必须绑到祠堂里,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问罪,不能再去换她娘的尸了!”
岳千筑深意笑了一下,说:“老朽可不是指的余少柏,此人,也许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余少柏还重呢!”
说完,他就让村民们先将余少柏绑去祠堂,然后拍了拍手,让他的手下抬了一口箱子过来,那箱子被钢钉封得死死的。
他从手下手里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火油,将油均匀地倒在箱子上。
远处的秋葵见状,虚着眼睛看他身前的箱子,心里顿起不好的预感。
大胡子狐疑问:“那姓岳的老东西在干嘛?”
岳千筑倒完了油,手举着火把朝这边喊道:“凤秋葵,老朽今夜也给你一次机会!”
当初在渡桥时,秋葵冲到岳家,因岳千筑为帮凤云烟复活,滥杀无辜,她便要替天行道,岳千筑为了保住岳家,将自己的亲孙子交出来自保,虽然这老头当时为了权宜之计说不再追究此时,可是,岳青闳他唯一的孙子,这口气,让他如何咽的下去?
他暗自盘算,等秋葵前脚离开渡桥,他便传信给他太祖岳慕云,得了岳慕云的点拨,他去印门请了印力在身,并借助养尸门的帮助,追到河仙村来一通算计,总算让他等到了此时,他呐喊道:“凤秋葵,这箱子里装着一个人,你那么聪明,应该猜到是谁了!”
大胡子还未反应过来,捂着伤口问:“箱子里装的是谁?”
秋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往再镇定的她,在意识到箱子里的是谁时,也无法平静了,她切齿道:“我就知道岳千筑这老儿与养尸人有勾结,早晓得他能追到这儿来,当初在渡桥就该杀了他!”
“箱子里到底是谁啊?”大胡子看她这般气愤,也知道箱子里的人非同一般。
“还能是谁啊!”秋葵忍着眼泪在眶里打转,压低了声音告诉他:“是初守!”
“啊?这小祖宗怎么会在箱子里?”大胡子不肯相信,那家伙精成得跟猴似的,从临江城这一路来,他可没少见过小胖子的能耐。
“养尸人专门对付尸的,有专门控尸的奇门法子,小胖子刚化出肉身不久,对于养尸人来说,他的肉身,也就是尸而已!”
薛天意作为当今玄门养尸人中的泰山北斗,对付小胖子的肉身,应也不难。
“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大胡子也跟着着急,因为他看到岳千筑那老不死的,正迫不及待要替他孙子报仇,那装着凤初守肉身的箱子上,被倒满了火油,但凡有丝儿火星子落下,也能顷刻间将箱子给染起来。
秋葵猜测,他们一定还给箱子动了手脚,导致凤初守毫无反抗的能力!
能做到这些的,不止有薛天意才对,岳慕云应也在附近,不过他并未现身,只是在暗中一步步设局!
“凤秋葵!”岳千筑见她不回应,又一次喊道:“你是要你弟弟,还是你娘的尸,你选一个!”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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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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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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