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少爷,起床了。”玛丽又一次准时到来,只不过今天的呼喊有气无力。
“我知道了,谢谢。”
玛丽又敲了敲门说:“抱歉,海曼少爷,可以尽快吗?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
海曼暗自纳闷,想着或许是新的阿莱夫到来让玛丽不适应了,他想着给玛丽解释解释阿莱夫的事情,于是快速穿好衣服,边说:“我会尽快的,玛丽,你可以在客厅等着我,我会先去找你的,不需要等太久。”
“好的。”
海曼走到客厅,看到玛丽正依靠在门框上扶着额头,神色有些出乎意料的颓废,她左侧的柜台上摆放的淡粉色的两株月季也奄奄一息,透明的玻璃瓶里已经显现出肮脏的迹象,这都是以前没有的事情。四周没有希来的身影,海曼往餐室那里看了一眼,桌子上也没有摆放早餐,
“海曼少爷。”还是玛丽先打了招呼,她站直后摇了摇疼痛不已的头,往前走了几步用右手撑住桌子,左手揉了揉太阳穴。
海曼往身后看了一眼,上前将玛丽扶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玛丽你的脸色苍白憔悴,不似平时,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去为你解决。”
“海曼少爷,我没有事情,发生事情的不是我。”她将水杯放在一边,现在她可喝不下任何东西,双手握住海曼的右手说:“海曼少爷,发生了这件事我是怎么也不能健康如意的。”
海曼知道这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吧,玛丽,尽管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烦心,分享痛苦也是一种舒缓的方式。”
“琳赛,琳赛前天来找过您。”玛丽说。
海曼的心里咯噔一声,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就近坐在玛丽的身旁,伸手反握住玛丽的手说:“玛丽,不用替我找想,继续说吧。”
“我和琳赛见到了无法言说的惨景,相比与我,琳赛才是受到伤害最深的人,那是她的至亲之人,她的心要痛死了。”
“阿尔奇出事了。”
“是的,当着琳赛的面出事的,这真是令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太过悲惨了。”玛丽端起水杯浅浅地润了润嘴唇。
海曼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晚了,这些天是怎么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聚在了一起发生。
“父亲在那一天做了什么?发生事故的那一天他在做什么?”
玛丽摇了摇头,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嗔怪了海曼一眼,好像在说将话题引到希来身上有些不恰当,或者说海曼不能不信任希来。
海曼也知道玛丽对希来的心意,但他不想这么过去,希来在他心中绝对是占据着关键的位置,说希来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第一个不相信的绝对是海曼。
他坚持问道:“玛丽,告诉我吧,我想我不在的时候,父亲一定会替我帮助琳赛的,你说出来我的愧疚就会少一些。我知道你这两天一直在帮助琳赛,父亲也会这般做的。”
“你说对了,老爷在尽力的帮助琳赛,不过,我们还是去晚了,到的时候,阿尔奇已经出事了,可怜的琳赛,可怜的阿尔奇,就这样天人永隔了。”玛丽说着流了几滴眼泪。
得到这个消息,海曼最起码知道希来是出力了,不是冷漠的看着阿尔奇去死,但是那个“尽力”海曼是一百个不相信。
“我知道了,琳赛现在怎么样?”
玛丽语气略显责怪着说:“海曼少爷,这个时候再关心琳赛不是太晚了吗?”
海曼猜测玛丽能在这里这么平静的坐下去说明琳赛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没有最先关心琳赛确实是自己的不是。
“对不起,是我的不周,玛丽,你也知道我很着急,告诉我吧,琳赛到底这么样了?”
玛丽点点头说:“有心自然是好的。琳赛没有什么大碍。”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海曼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吃过饭去看看琳赛。
“不行。”玛丽见海曼起身也急忙起身说:“不行,哎呀,我还给忘记了,瞧瞧我这笨脑袋,怎么什么都忘记。”
海曼扭过身问:“什么?”
玛丽的脸上浮现焦急的神情,手忙脚乱的将杯子放在一边,说:“琳赛今天就要走了,我的老天啊,这两天我太伤心了,竟然将这件事情給忘记了。”
“玛丽,别着急。是不是你记错了,阿尔奇的遗体还不到时间处理,一定会耽误一些时间的,琳赛不会在这个时候走的。”海曼转过身说。
玛丽摇摇头说:“可不是这样,阿尔奇的遗体要运到他们原先居住的家才会下葬,这个点,这个点,琳赛或许已经走了,我的笨脑子怎么什么事情也记不住啊。”
“我知道了,玛丽我出门了。”
海曼丢下一句话拿起帽子和外套迅速走到了门外,他要快点去琳赛的家中。
当他费力到达书店的时候,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海曼还是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大雨过后尽显沧桑。
雨水还未干涸,火焰散尽后的烟灰被沉重至极的雨水牢牢黏在地面上,像一团面粉似的铺成了书店的大小。无数精装的书籍化成了不含任何杂志的灰烬,堆成一个个的鼓包盖在只留半截的书柜上。被染色的水从崎岖不平的边缘流到了海曼的脚边,或许那是书的眼泪和阿尔奇的血液。
阳光在高空照耀,书店真正成为了无人光临的地方,也极致的做到了自然与人文融合巧妙,立在繁华的街上赤裸裸的讽刺着破坏者的暴行,光明正大地显露被迫害者的悲惨遭遇。
海曼弯下腰准备凑近看看的时候,琳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海曼。”她呼喊,声音不大不小。
海曼转过头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琳赛,她正站在阴影处看着海曼,脸上盖着一层黑纱,一种挡不住的阴郁之气从她身上透出。
海曼将视线放在她露出的机械臂上。
琳赛毫不在意的抬了抬说:“很早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了。你来做什么?”
海曼感到了无措,他不会应付这样的事情,移开视线后说:“节哀。我听玛丽说你要走了,已经见不到你了,我不相信,想再来看看你。”
“那一天我去找过你,清晨去时你已经不在家了。”
“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琳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事怨不得你。更何况我应该要感谢你,没有见到你但我见到了阿诺德先生,他为我提供了帮助,要不是他,我现在也死了。更何况,更何况,我还和爸爸见了一面。”
她将脸扭到一边,不让眼泪在海曼面前流下。
海曼听到了哽咽的声音,走上前将手帕递给琳赛说:“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琳赛擦擦眼泪说:“还不到出发的时间,玛丽是故意为了让你见我一面才那么说的,我也很感激她这两天的陪伴。陪我走走吧,我想和人说说话。到一个陌生地方后,才知道找个人说话是那么困难,多亏你出现我才发现自己还是有能说话的人的。”
“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海曼又一次说道。“到阳光下吧,阳光下温暖些,我不想你在阴影里一直待着。”
琳赛摇摇头说:“不必对我小心翼翼的,我没有那么脆弱。阳光与阴影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好。”海曼陪着琳赛往前走,绕过书店的残骸时,琳赛还是禁不住流着泪往后看了一眼。
“一切都会过去的。”海曼不会安慰人,只能说一些促使人向前看的话语,看琳赛的样子,他也知道,无论怎么样的安慰话都不能进入她的心里。
琳赛抬头注视着温暖的太阳,露出个清浅的笑容,顺着十字路口左转走向一边的花坛,打算去清净的花园走一走。
琳赛说:“海曼,我已经度过最艰难的时候了,让你陪我走一走不是让你再安慰我,安慰的话语我听的太多了,十几个人都不带重复的,你也不会说出什么花来的,省省吧,聊一些其他的事情吧,我可不想永远沉浸在悲伤中。”
“是我的错,你接下来会去哪里?”
琳赛摇摇头说:“我也不确定,有时候一个人了也不见得自由,我打算先去拜访爸爸的一位朋友,看看能不能在他那里发现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情。”
“会的,等你定居的时候,可以给我来一封信件,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你的。”
“说这些为时尚早,不过我找到适合居住的地方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的。”琳赛扭过头看了海曼一眼问道:“你想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海曼惊讶了,他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琳赛摇摇头说:“既然你反问了,我也不想再说下去了。”
“我不是拒绝的意思。”当海曼说完这句话后,他感到太阳被一片阴影掠过,他抬头一看,在挡住太阳的密集纯净的云上,他看到了玛丽的身影,即使它洁净如洗,海曼还是能认出那是一直以来监视自己的黑影。
海曼加快脚步将琳赛往宽阔松散的地方领。
“怎么了?”琳赛急忙跟上。
“没什么。”海曼笑了笑说:“刚才在那里见到了一群鸟儿,我害怕它们飞过来。”
“没想到你会怕鸟。”
“我不怕鸟,我害怕的是另一种生物。”他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琳赛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此时的天空连一片云彩也没有。
海曼接着说:“天空很漂亮,难得见到这般干净的天。不说这个了,我确实是不能和你一起离开。”
“我已经知道了。”琳赛的语气里含有一些失落,“我知道你不能随我离开,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是海曼,我想和你说,我会一直关注着你的,你不会一直缩在这个小地方的,当你走出这里时,或许我们会再一次见面。”
海曼说:“那是当然,我不可能将一生都陷在这个地方,记得与我通信,希望你到达的地方天气不要像这里那么寒冷,好好过一个冬天吧。”
“这我可不敢保证。”琳赛说完不再吭声。
两个人沿着湖边的围栏杆走了一圈,当公园里渐渐人多的时候,两个人在湖边分别。
“再见,琳赛。”海曼说。
琳赛笑着点点头,转过身一步步远离海曼,一步步走进阴影里,黑色的丧服将伴随她的一生,直到血液将它染成鲜艳的颜色。
海曼身处在阳光之下,伸手揉了揉肩膀,冬天真正要来临了,他竟然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寒冷。
工人陆陆续续来到公园,带着他们的小搪瓷桶和手帕裹着的菜肉馅饼,三五人盘腿坐在草坪上边聊天边吃着午餐。
海曼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他一愣,才发现,在琳赛走后,他竟不知道在站了多久,没想到都到午餐时间了。
海曼回到家坐在餐桌上时,他才算是真正回过神来。当端上来一堆熟烂的炖菜和点缀着蘑菇酱的水煮马铃薯时,他难受的咽了口气,心里隐隐感觉到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从他的眼前消失。
其实海曼吃的东西一直都不怎么好。
从这一顿饭开始,海曼又过了许久平静的生活,桌角的灯一直没有更换过,一直将惨白的灯光照在海曼和希来脸上,直到一场大火的到来。
两年时间过去后,海曼再也不用享受这般乏味的饭菜了,他躺着灰烬中安睡,嘴中含着一丝苦涩,难以忍受的饭菜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或许出现的是更加难以忍受的饭菜,或者是美味至极的饭菜。
琳赛是在下午时离开的,送她的人是红脸的奥尔夫。
其实奥尔夫很早就在等着琳赛了,他将他的新车擦的锃亮,难得一见的崭新,从早到晚一直守在一边等待着琳赛。
看到琳赛空手出门的时候,奥尔夫没有叫住她;看到她和海曼去公园散步时侯,奥尔夫没有叫住她;看到她独自回来的时候,奥尔夫没有叫住她;看到她回到旅馆又出来的时候,奥尔夫没有叫住她。xfanjia.com
看到她提着一个木箱子走出旅馆的时候,奥尔夫叫住了她。
“琳赛,我替你感到悲伤。”他摘掉软趴趴的小帽子,瘪了瘪嘴唇说道。
“感谢,但是奥尔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奥尔夫挠挠头说:“哦,我正在开车遛弯,谁知恰好见到你了。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奥尔夫,我要走了。”琳赛忧伤的说。
“我知道,我听说了。”他下车打开后门说:“琳赛,让我送你一程吧,送你去火车站。”
“不必如此,我不能麻烦你了。”
“来吧,只是朋友应该做的,进来吧。里面很温暖,我敢说现在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暖和了,我不忍心看着你受冻。”他的语言是真诚的。
琳赛推脱不了只好进去,在她下车之前将一本书留了下来,显眼地放在座位上。她知道当面给奥尔夫,他是不会要的。
“奥尔夫,我要走了。”琳赛看向即将行驶的火车对身边站着的奥尔夫说道。
“琳赛。”奥尔夫叫了叫她的名字,眼睛里流出不舍的眼泪,红红的脸蛋更加红了,兔子牙般的门牙露出,他将手提箱递给她,挥挥手说:“琳赛,一路顺风。”
琳赛转过身看着他,将箱子放在地上,走上前和他拥抱着,说:“谢谢你,奥尔夫,谢谢你前来送我,我的内心无比的喜悦。”
“我也很高兴,琳赛,我们会再见面的,时间不早了,你要走了。”奥尔夫手足无措地说着。
琳赛放开他说:“去车里看看,我有东西给你。我们会再见面的。”她说完,转身就走,登上火车。
火车鸣笛,奥尔夫跑了两步,挥舞着右手和琳赛大声说着再见
当他回到车里,一眼就看到了那本琳赛留下的书。
他坐在琳赛原先坐着的位置上,两条短腿悬在空中晃荡着,用力吸了吸即将到嘴边的黄绿色粘稠鼻涕,发红的粗糙手指抚摸着精细书皮的表面,抿了抿干裂的紫红嘴唇轻声呼唤:“琳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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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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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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