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骐在她面前站定,琥珀色的眸子泛起些微笑意:“恭候多时。”
“之砚呢?”姚碧凝没有心思与人周旋,问得开门见山。
“放心,他很好,只是出于礼尚往来,总要亲自感谢贺他生辰的长辈。”乔望骐答得坦白,又接着说,“七爷觉着,你们该见一见了。”
“我去见七爷,放之砚回家,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事。”姚碧凝不能再允许之前的覆辙重蹈。
乔望骐摇了摇头,语调颇有些无奈:“我即便有心应允,也做不得七爷的主。不过姚小姐就不同了,你的话,七爷想必愿意听。”
“那我现在去见他。”姚碧凝不想等下去,她伸手向乔望骐准备索要蒙眼的布带。
“不用这么麻烦,七爷就在梅丽珍,我带你过去。”乔望骐显然看懂了她的动作,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乌黑的墨色像一簇深不见底的漩涡,环绕、延展地沉下去。朱红的墙壁上悬挂的油画,都染以极庄重的笔触,画面明明各有千秋,却无不透露着一种暗夜寒鸦般的清冷调性。
这是姚碧凝第一次来到这里,她跟在乔望骐身后,踩着暗金色地毯包裹的阶梯,听不见脚步声,从而更觉万籁俱寂。梅丽珍优雅浪漫的表象之下,原来另藏玄机。
没有想象中的推杯换盏、逐次攀谈,这里像是离开人群的孤岛,隔绝了喧嚣和热闹,郑重而严肃地进行一场场回归本质的交易。她坐在红丝绒高脚椅上,侍从递来一杯白水,触手是玻璃光洁的表面,没有过分的冷热感觉。
她看到有人从旁边包厢的门里出来,眼睛被黑色布条蒙住,跟在面无表情的侍从身后,像一只没有情绪的动物。他们离开,重新踏上那条暗金色的路,安静得如同一场睡梦者的遨游。
乔望骐循着她的目光,没有发表看法,只是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对她说:“进去吧,七爷在等你。”
“我不用蒙住眼睛吗?”她站起身来,并不抬步。
乔望骐轻轻一笑:“以姚小姐的身份和同七爷的关系,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原来这是外界传闻中的七爷,一直神秘莫测的原因。姚碧凝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七爷时的场景,博山炉香雾袅袅,他的身上弥漫着一种凛冽的哀伤。
暖色调灯光照下来,长桌上的卷草纹生动有致。房间内布置得很有西洋风格,黛绿色天鹅绒帘布、羊毛波斯地毯、巴洛克式浮雕、金框油画……
这些细节格调一致,而端坐在桌子那一头的人,却依旧一袭旧式衣袍,长长的辫子落在身后。
“哦,来了。”七爷容长的脸上神情温和,眸光将她深深笼罩。
姚碧凝在长桌的另一边坐下来,莞尔示人:“七爷请我来做客,实在无须大费周章,让人捎句话或者要容易得多。”
“我想姚小姐是误会了。”七爷手中擎着一支玻璃酒杯,透明的液体随着他的语调微微晃漾,白葡萄酒的果味散发出来。
姚碧凝静静地看向他,并不接话,她沉默着等待人继续说下去。
“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姚公馆因为旁的事情乱了套。”七爷不疾不徐地说着,抿了一口酒,权且润润嗓子。
姚碧凝听闻此语,果然是黑白不忌的道理,这是七爷一贯作风,她只是说:“之砚是父亲领回来的孩子,他失踪不见,姚公馆已然不得宁静。我记挂着他,还请七爷让我们见上一面。”
“别着急,那孩子现在好得很,只是不胜酒力。还是等他醒了,我再着人送他回家。”七爷搁下杯盏,与桌面相碰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清脆可闻,他皱了皱眉,“镇守府与我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要插手进来,北边的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南边的生意是很紧要的。”
他指的是福缘巷凤阳春之事,陆笵在春好清明楼的计划显然动了既得者的利益。她知道这只是他的第一步,而蚕食远远没有开始。
“七爷认为我能做些什么?”姚碧凝知道这是在给她下达任务的铺垫,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这该是你的使命,为成大事同心同德。”七爷语调沉实,“民丰银行经历过上回那一遭,多少伤了几分元气,如今恐怕不是能予人帮衬的时机。”
她听他提及民丰,不由心下一凉,如此话里关切尽透玄机。
“我想七爷有更合宜的主意,以我们如今的立场,不妨直说。”姚碧凝端起面前的骨瓷杯,白水正温,她的指节贴近处能感受到壁缘凹凸的起伏。
“陆镇守使那里,姚小姐是说得上话的。镇守府的铜墙铁壁,也自然是闯得进去。”七爷说得缓慢而笃定,他伸手按了按前额,指间翡翠扳指泛过一到冷彻的光,“我收到消息,北平陆家的人已经启程,不日抵达沪上,我要你将陆笵插手安泰生意的事儿不动声色地透给他。余下的,就不必管了。”
“来的是谁?”她问。
七爷揉了揉指间的扳指,笑一笑:“陆氏嫡长子,陆行云。”
他似乎确实并不晓得她曾经到访北平陆家的事,向她细数:“陆笵如今担着镇守使的位置,说到底是陆家嵌在江淮几府的一颗楔子。要说外力来犯,保不齐北边也要出手。借力而为,方是上策。”
“我知道了。之砚近来课业繁重,还请七爷让他不要落了功课才好。”姚碧凝颔首应下来,她没有忤逆他的权利。之砚的性命握在他们手里,虽说她不认为他们如今会动他,但对于一群迷了眼的赌徒,也实在没有任何基本的信任。
七爷很满意她的配合,按下桌上一枚银澄澄的铃铛,吩咐闻声而来的乔望骐:“把姚家小少爷扶进车里,送他同姚小姐一起回去。”
之砚果然饮了不少酒,从前少沾酒水的少年睡得昏沉安静。乔望骐将他搀扶着倚睡进后车厢,身量已足的少年已然占据了所有空间。
姚碧凝只得在前排落座,左手边是充当司机的乔望骐。她瞥见乔望骐的领口在搀扶之砚的时候被拽得凌乱,出于自小养成的礼貌,开口提醒:“家弟麻烦乔先生了,领口需要理一理。”
乔望骐对着行车镜整理衣领,然后发动引擎。
梅丽珍饭店距离宝瑞南路的姚公馆有不近不远的距离,话匣一开,再完全沉默似乎也很难。
乔望骐很少和她单独相处,为数不多的次数里往往也难有认真说话的时候。今夜月色很好,皓然银光洒了一地。他想要开口,说完乔舒易婚礼那日,没有阐明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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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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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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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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