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啾啾动作很轻,却成功的让刘安珠眼圈红了,她方才还信心十足的认为沈啾啾定然会接过她手中的糖人。甚至,在那一刻刘安珠还幻想着如果沈啾啾接过她手中的糖人,两人做了好友后,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刘安胡那个身份卑微的庶女。一个胡人之女竟然还敢攀上小郡主,真真是不自量力。
正所谓,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而且,沈啾啾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自己,刘安珠脸面有些挂不住。
“等安胡姐姐病好,我再来找她。”沈啾啾轻声道。
沈啾啾话中的意思很明白即便刘安胡生病了,她也不要旁人陪着一起去尚书房。
红袖微微示意添香将小郡主抱到马车上,她颇有深意的道:“刘夫人,刘安胡小姐脸上的脓疮应当很快就会好起来,您说是吧?”
红袖虽是问询,实际上却是要刘夫人做保证。
刘夫人勉强扯出一抹笑,嘴上应下:“是的,我会寻大夫为胡姐儿好生诊治,很快就能好起来的。过不了几日,胡姐儿就能和小郡主一起去尚书房了。”
“大夫到不必寻了。”红袖摆手,“一会儿会有太医过来为刘小姐看诊。”
“我在这里先替小女谢谢郡主。”刘夫人笑着道。
“刘夫人客气,刘安胡小姐是小郡主的好友,小郡主自是要多关心她。”红袖说完也紧跟着登上了马车。
摄政王府马车渐渐驶离,
刘夫人强扯出来的笑登时消失,她将手中的帕子攥紧,捏皱。
“夫人,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站在刘夫人身边的刘妈妈出声问。
“怎么办?”刘夫人怒意不止,她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转身进府邸:“方才郡主身边的大丫鬟红袖字字句句都在警示本夫人,本夫人还能拿那庶女如何?”
“庶女”两字从刘夫人口中说出,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母亲,早知道女儿方才就不应该出来。没得到小郡主的欢心不说,还平白的丢了脸面。”刘安珠脸上还挂着泪水,她恼怒的甩袖将糖人掷在地上,糖人落地破碎。
“你若真早知道,就不应该带着那庶女去酒楼吃茶!”刘夫人也是一肚子的怒意,“那小蹄子就跟她母亲一个样,最是会迷惑人。瞧瞧,只一面就让小郡主和她做了好友。”
“母亲,那我该怎么办啊?难不成让她一个血统卑贱的庶女处处压我一头?”刘安珠不甘心。
“小郡主和你父亲都重视她,母亲又能如何?”刘夫人按了按太阳穴,也是头疼不已:“你也莫要哭了,先回院子吧。我再想想。”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里面的人感受不到丝毫颠簸。
沈啾啾自上了马车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十分安静。红袖坐在沈啾啾身侧,她握住沈啾啾的小手,关心:“小郡主,太医会去看刘安胡小姐的脓疮,您不要太担心。”
沈啾啾点头。过来一会儿,沈啾啾轻声问红袖:“红袖姐姐,是别人让安胡姐姐生病的吗?”
红袖吃惊看着沈啾啾,沈啾啾也不抬头,只留两个小揪揪冲着红袖。她虽然小却也不是傻的,刘安胡昨日被烫伤,今日又得了脓疮,这未免也太凑巧了些。
红袖虽是猜测刘安胡脓疮与刘夫人脱不了干系,然而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小郡主莫要多想,等到太医去了就知道刘小姐脓疮的病因了。”
红袖一番宽慰的话让沈啾啾心放下了不少。
“糖人!糖人!”
红袖耳朵灵敏,她听到街道上有小贩叫卖糖人,她出声示意车夫停下。
“添香,你去买了两个糖人来。”
“好。”添香提着衣裙下了马车。没一会儿,添香气/喘吁吁跑过来,扒在马车窗子前问沈啾啾:“小郡主,糖人有很多模样,您要什么样子的啊?”
沈啾啾耳朵一动,在刘府,刘安珠递给她的糖人被捏成了一只小猴子,栩栩如生,很是好玩。
“有什么样子的呀?”沈啾啾不够高,两只小脚踩在脚踏上,踮起足尖探出小脑袋问添香。
“哎呦,那可多了。有小猴子的、小兔子的、小牛的,还有人的呢。奴婢瞧着小贩捏的可像的了。”添香站在马车外面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
沈啾啾听得很认真,比在尚书房听夫子教书认真多了。
她本就小,坐不住。经过添香天花乱坠一通说,沈啾啾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瞧瞧。
红袖太了解沈啾啾了,沈啾啾遇到甜的就走不动道,她伸出胳膊拦着欲下去的沈啾啾:“小郡主,咱们已经耽搁了好些时候。若不紧着点,去尚书房可就要迟到了。”
红袖吓唬她:“夫子要是罚您抄书怎么办?”
“我就看看,不要很多。”沈啾啾眨巴眨巴眼睛,无比诚挚的看着红袖。
红袖退步了。
一柱香后,红袖笑一声,看着沈啾啾两只小手上拿着满满的糖人,耳朵里还回响着方才沈啾啾的话,“就~看~看,不~要~很~多”
“红袖姐姐,给你一个。”沈啾啾自己也知道不太好意思,她忙笑着往红袖手里塞了一个糖人。
红袖长叹一口气,接过糖人。她相信任何人看着沈啾啾憨态可掬的模样都生不起来气。
“小郡主要答应奴婢,这些糖人不能一天吃了。”红袖伸出来一根手指:“一天只能吃一个。剩下的放在盒子里。”
“会坏。”沈啾啾不乐意,撅着小嘴委委屈屈道。
红袖不说话。沈啾啾让步,不情不愿的:“好吧。”
沈啾啾将手中所有的糖人都放入了盒子里,只留了一个捏成小兔子模样的糖人。卖糖人的小贩技艺很好,捏出来的糖人惟妙惟俏,尤其是小兔子毛茸茸的脑袋捏的很是逼/真。
沈啾啾拿在手里不舍得吃。
“小郡主这么喜欢糖人,方才为何不要刘安珠小姐手中的糖人啊?”红袖有些好奇。
“她对刘安胡姐姐不好。”沈啾啾顿了一下,皱着小鼻子道:“而且,她也不是真心要和啾啾做朋友的。”
红袖哑然,沈啾啾虽然小却有一颗玲珑心。
入宫后,沈啾啾还记挂着刘安胡的脓疮,便让添香去太医院请太医为刘安胡治病。沈啾啾还让添香带了一个糖人给刘安胡。
刘夫人及刘安珠知道沈啾啾特意派人送了糖人给刘安胡后险些呕血。刘安珠给的糖人,沈啾啾要也不要。结果沈啾啾转头就送了一个糖人给刘安胡,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沈啾啾入宫时还没有下朝,按照祖制,沈啾啾不能随意进入太和殿广场。沈啾啾不想在太和殿外面巴巴的等着,便在太医院等着太医从刘府回来。
太和殿重檐庑殿,饰以黄色琉璃瓦。六根油成金色柱子上各有金龙盘绕。官员手持朝板,身着相应品级的团领官袍,分立在两侧。
御座之上皇上戴十二冕旒,身着翎底龙袍。皇上少年,坐在宽大威严的龙椅上越发显得孤寂。而摄政王着一身黑色云龙福寿蟒袍,坐在太和殿金龙盘柱中央的椅子上听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龙椅一侧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臣有本启奏。”大理寺卿手持朝板上前一步,“前锋参领强抢百姓田地,敞田圈地。实乃罪不可赦。请皇上按照北朝律令严惩不贷。”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哗然。谁都知道前锋参领乃是摄政王沈桓颢的旧部,大理寺卿今日竟将此事公然放在朝堂上。
谢修瑾脸色不变,微微启唇:“此事........”
话还未说至一半,坐在殿内的摄政王高声打断,他倚靠在椅子上,转着玉扳指漫不经心道:
“大理寺少卿差事竟是这般轻松,竟将言官的事情一并管了。”
“摄政王,臣子有错文武百官皆可言,也并非言官一人之事。若是我朝大臣都不听不看不言,朝堂之上岂不是佞臣当道了?”大理寺少卿义正言辞,指桑骂槐。
此话有机锋,朝堂之上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来,一时间整个太和殿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沈桓颢倏然冷笑,起身抚掌。
“大理寺少卿当真是朝廷肱骨之臣。”沈桓颢佩剑走到大理寺少卿身前:“不知在大理寺少卿看来,本王是不是佞臣啊?”
大理寺少卿无畏道:“摄政王心知肚.....唔......”他蓦然瞪大了眼睛,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入他腹部的剑。
沈桓颢眉眼冷厉,大理寺少卿腹部的血顺着剑身滴答滴答落在他的手上。
谢修瑾霍然起身,想要说什么却被薛相眼神制止。他眼中掀起滔天巨浪,挽在衣袖中清瘦的手青筋毕出。薛相昨日的话犹在耳旁,皇上,争权总是要有牺牲,小不忍而乱大谋啊。大理寺少卿就是第一个敢言者,可他和丞相都没有算到摄政王竟会是这般反应。他手死死抓紧龙椅扶手上的龙头,冰冷的龙头和镶嵌在内的宝石使得谢修瑾冷静下来。
薛相见皇上冷静下来才舒一口气,他撩起官袍上前阻止:“摄政王,你这是作何?“他指着一太监:”还不快去传太医!”
沈桓颢冷冷乜薛相一眼,将剑拔出,剑尖的血凝成珠,垂坠欲滴。他提剑,拾级而上:“我沈氏一族自开朝以来,戍边疆,守国门,卫社稷。本王亦是先帝托的摄政王,他区区一竖子无视先帝,胆敢说我为佞臣,其罪可诛!”
沈啾啾百无聊赖之际,太医院传来阵阵急促、紧密的脚步
“怎么了?”沈啾啾茫然,出了太医院。
嘈杂吵闹间,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摄政王刺伤了大理寺少卿。”安慕小说网
紧接着,太医院又有侍卫过来传话,摄政王不许太医为大理寺少卿诊治。
沈啾啾脑子“嗡”的一下,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她无措的揪着红袖的衣角,怎么会这样?父王好端端的的怎么会刺伤人。
她脑子飞快的转着,逼/迫自己想话本子中的剧情。只是,沈啾啾听白狐姐姐讲的话本子太多了,只有模糊的印象,具体细节早已经想不起来了。至于,父王刺伤大理寺少卿一事更是没有多少印象了。
但不管怎样,沈啾啾却知道一件事情,摄政王是话本子中最大的反派,野心勃勃想要造反,那么他刺伤的人一定是皇上一派系的。在书中,父王是不可能造反成功的。
不行!
“去救人!”沈啾啾一个激灵,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劳什子大理寺少卿血流不止,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王和皇上的矛盾越发尖锐。
太医院里的太医瞧着从偏殿走出来的娃娃,一时之间面面相觑。
沈啾啾知道自己人小言轻,她索性使用了小孩子最有用的武器,哭。
不多会儿,就有传话太监进殿在摄政王身边耳语,“王爷,小郡主啼哭不已,吵着要进太和殿见您。”
沈桓颢眉毛微挑,伸手拿过太监奉上来的帕子,仔仔细细擦拭了好几遍手。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大理寺少卿,“将其带下去。”
“让小郡主进来。”
丞相松了一口气,大理寺少卿的命好歹是留下了。同时,丞相也恼恨不已,摄政王无视祖宗规制,竟让女子进太和殿。
“国将不国啊。”丞相一时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他翘着胡子哀道。
“父王。”沈啾啾由太监们引着从庑殿进了太和殿,她跌跌撞撞的跑向沈桓颢,眼睛里含着一包盈眶欲滴的眼泪。
“父王的小九儿怎么哭了?”沈桓颢丝毫不顾忌殿内诸人,将沈啾啾一把抱起来哄着说道,拇指指腹极尽温柔的替沈啾啾擦拭大眼睛。
“啾啾害怕。”沈啾啾埋头在沈桓颢的怀里,眼泪蹭了沈桓颢一身:“啾啾在太....嗝....太医院...听说父王受伤了。”
沈桓颢冷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小九儿放心,不是父王。”
“可是.......”沈啾啾伤心抽泣,她短短软软的手指指着沈桓颢的衣袍:“有血。”
“是旁人的。”沈桓颢将沾上血的衣袍撩至一边,不让沈啾啾看到。
“旁人是谁?”
“怎么弄的?”
“会不会死掉?”
沈啾啾三连问,最终总结了一句:“父王,啾啾好怕。”沈啾啾确实很怕,她怕父王和谢修瑾的矛盾越发尖锐,怕将来父王下场惨烈。沈啾啾很喜欢父王和三个哥哥,她不愿意看着父王和三个□□后……尸首不全。
沈啾啾记不得话本子中的剧情了,不然她又何必非要刷谢修瑾的好感,还不如帮父王造反成功来得快。
谢修瑾坐在御座上冷眼瞧着躲在沈桓颢怀里的沈啾啾,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桓颢大掌抚着沈啾啾的后背,哄着:“一位大臣不小心撞到剑上了,现在已经送至太医院了,很快就会好。父王在,啾啾不怕。”
薛相简直要被沈桓颢气笑了,什么叫不小心撞到剑上了,这个不小心给你你要不要啊。
沈啾啾听到人没事后,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下朝后,大臣们腿肚子发软的从太和殿内走出来,间或几位大臣对视,眼中皆是复杂神色,犹如见了鬼一般。
不,比见了鬼还可怕。
自从小郡主进太和殿,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大殿上,朝臣有本启奏时,摄政王刚准备说话就被小郡主给打断,脆生生的奶音问沈桓颢:“父王,啾啾的总角歪了吗?”
“没歪。”
“歪了!”沈啾啾反驳:“父王帮啾啾重新弄一弄。”
“好。”
就这样,朝臣奏完了,摄政王也没听多少,正专心致志给自己家的掌上明珠扎总角呢。朝臣只好又重新说一遍,结果小郡主又嘻嘻闹闹的问沈桓颢,让他猜一猜珠花在哪只手里。
摄政王又没听到,去猜珠花在沈啾啾哪只手里。最后,沈桓颢干脆不听了,全权让皇帝决断。
薛相从一开始哀叹女子入太和殿国将亡到了最后竟然不禁想到,要是小郡主能天天跟着摄政王上朝似乎也不错。
只要小郡主多来几次,皇帝亲政也不远了
薛相脑海中划过这念头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惊着了。
不过,经过今日之事,文武百官对摄政王宠爱小郡主的程度都有了全新的认知。这当真是疼到心尖尖上的明珠啊。
下朝后,沈啾啾和沈桓颢一起用过午膳又撒了一会儿娇便去尚书房了。
尚书房里,夫子在讲兵法,他扫视了一眼诸位学生,问道:
“不知各位如何看待孙子兵法中的谋攻论?”
讲述兵法的乃是一位跟着沈啾啾祖父南征北战的将军。因着用兵如神又上了年纪,沈桓颢便请他到尚书房给皇帝讲课,也算是天子之师。
“皇上是如何认为的?”
谢修瑾抿抿唇角,“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则需谋而后定。学生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实是上上策,然不战而胜可谓难之又难。”
就像对付摄政王一样,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便会选择蛰伏。等到时机一到,一击必杀!
老将军捋了捋胡子,点头。他转头看向跃跃欲试的薛轩风,“薛小公子是如何认为的?”
薛轩风可谓是每个夫子的课都睡着过,唯独老将军的课不会睡觉,眼睛瞪的像铜铃,时不时的还在纸上记几笔。
听到老将军的话,薛轩风蹭的站起来,“学生认为,知己知彼则百战百胜,若不做不到知己知彼也可尽力一试,放手一搏。”
“薛小公子的话也很有道理。”老将军问完薛轩风又问了许清书,待三人说完以后,他并没有说谢修瑾、薛轩风和许清书三人的想法谁更好一些,战场瞬息万变,需要实际情况实际分析。
“小郡主。”
老将军视线落到了沈啾啾的身上,他笑着问:“小郡主是怎样认为的呢?”
沈啾啾慢蹭蹭站起来,她仰着头,两只小手绕来绕去:“啾啾不想打仗。
“哦?”这下轮到老将军吃惊了,他好奇问道,“为何?”
“一打仗就会有很多人死了。”沈啾啾年纪小,她想不到很多,也不需要想很多。她就是单纯不希望打仗,长白山上也有很多野兽争地盘,败的那一方就会死去,尤其是幼崽,只有一点点大,就没有了爹爹和娘亲。所以,沈啾啾对战争是排斥的。
老将军点点头,示意沈啾啾坐下,她甫一坐下,香就燃尽了。老将军示意时辰到了,可以休息一会儿。
他视线跟着走出尚书房的沈啾啾,眼中含了笑意。他戎马一生,立下赫赫军功,可他内心最向往的便是不打仗,打仗动辄生灵涂炭。就像他们和胡人打了数百年,可结果又如何呢?北朝不赢,胡人亦不输啊。到最后,赢输,苦的都是百姓。
下来兵法课就是骑射课,沈啾啾和薛轩风一哄脑儿的就跑来出去。
沈啾啾早就盼望着今日的骑射课了,她幻想着自己坐在威风凛凛的大马上,多威风啊。
只可惜,沈啾啾到了箭亭场上却被骑射师傅告知,年纪太小,无须学习骑射。
“啾啾妹妹,你便在树荫低下歇着。一会儿让你看看哥哥有多威风!”薛轩风用带子扎着衣袖,弯下身子拍拍沈啾啾的肩膀。
“我才不看!”沈啾啾对于薛轩风这种赤果果炫耀的行为不屑一顾,她头一偏佯装生气的说道。
“必须看!”薛轩风两只手将沈啾啾的脑袋掰正,对她认真道:“我很厉害的。”
“哼。”沈啾啾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箭亭太监们已经将马匹和弓箭拿了过来,沈啾啾大大的眼睛流连在高头大马上,她比照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腿,双手托腮沮丧,自己整一条腿还没有马腿半截高。
薛轩风已经挽着袖子跃跃欲试,谢修瑾也已经在太监的服侍下换好了骑射服。沈啾啾时时刻刻不忘记刷谢修瑾的好感。
她迈着小短腿跑到谢修瑾的面前,沈啾啾不敢抬头看谢修瑾,她不猜也知道今日在朝堂上父王拔剑刺了大理寺少卿,谢修瑾会痛恨父王。但是为了父王,为了哥哥,她还是要尽力斡旋两人之间的矛盾。
沈啾啾还是攥紧小肉拳,鼓足勇气,怯生生的对谢修瑾说道:“皇帝哥哥加油啊!啾啾觉得皇帝哥哥很厉害。”
“啾啾妹妹,我呢?”薛轩风有点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和沈啾啾的关系应当比皇上和沈啾啾的关系好很多吧。怎么啾啾妹妹只给皇上加油?
沈啾啾听见薛轩风的话,她转过头从糖人盒子里拿出来一个糖人,
“轩风哥哥,送给你。吃了啾啾送的糖人,一定特别厉害。”
沈啾啾递给薛轩风一个小猴子糖人,语气也比方才更加真诚。
薛轩风在谢修瑾的眼皮子底下接过来沈啾啾给的小猴子糖人一口塞在了嘴里,三两下嚼着含糊不清道:
“啾啾妹妹,吃了你送的糖人,我待会定然箭箭十环!”
“好!”沈啾啾也鼓着腮帮子咬了一口糖人,“我相信轩风哥哥。”
两人交谈甚欢,全然把一旁的谢修瑾晾在了一边。
“啾啾妹妹,不知道清书哥哥有没有糖人啊?”许清书见此也走过来凑趣。
“当然有。”沈啾啾从糖人盒子里挑出来一个捏成竹子模样的糖人递给许清书。许清书哥哥文质彬彬,如玉君子,最适合竹子模样的糖人了。
许清书笑着抚了抚沈啾啾的脑袋,“清书哥哥谢谢啾啾妹妹了。”
“不用谢!”沈啾啾很高兴:“清书哥哥也加油!”
“好。”
薛轩风和许清书都入了箭亭,只余谢修瑾和沈啾啾站在那里,两人眼瞪眼。
“皇帝哥哥加油!”沈啾啾左手抱着糖人盒子,又干巴巴重复了一遍。
谢修瑾低头看着她,眼睛落在沈啾啾左手的糖人盒子上而后又移开。
过了一会儿,沈啾啾看着谢修瑾还没走有些不知所措。骑射课快要开始了,谢修瑾若是再不入箭亭就迟到了。而且沈啾啾还想去树荫底下坐着吃糖人看骑射呢。
谢修瑾瞧着沈啾啾说完后再没任何动作,谢修瑾周身气势好似冷了一分,转头一句话没说入了箭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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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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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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