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礼轻声说:“看看你妈妈。”
“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秦见月赶忙起身,回头去看波光流动的帘子。幸好没人注意到他们偷摸亲昵的角落。
程榆礼看着她的眼,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因为不想再和你暗度陈仓。”
秦见月小声嘀咕:“那你也不要搞偷袭呀。”她轻轻扯一下他的衣角,建议道,“出去说好么?”
“嗯。”他从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医院溢满消毒水气味的走道。夕阳从方窗里流进来,把身后人的身影拉长覆在秦见月身上。
她不习惯他走在身后。
于是秦见月缓下脚步,和程榆礼并行。
他的长相是惹眼招摇的,总是在聚光灯下,引来视线,这回连同秦见月也成为光源中心的人物。秦见月找了个隐蔽的安全出口,隐蔽到一盏灯都没有,程榆礼都觉得她谨慎得有几分好笑,他礼貌地关上门满足她那点古怪的小心思,合上的门截断最后一束光亮,带来偷情一般的刺激感。
“解释解释?”程榆礼倚在一旁的楼梯扶手,手插在裤兜里,懒散开口。语气也不重,但让秦见月有些心虚。
她垂着头,像个犯了错误挨批评的小孩,闷闷说:“是相亲对象。”
他说:“猜到了。”
一阵各怀鬼胎的死寂过后,秦见月往程榆礼身前走近一点,轻轻捉住他的手腕,“你生气了。”这次她没再询问,而是确信的口吻。
程榆礼苦笑一下,“你说我生没生气?”
可以理解女孩子那份羞涩的心意,没想着那么快公开关系也是正常。但是事情到了这份上,她的相亲对象都舞到家长跟前来了,简直就是一把威胁的剑悬在他身上,程榆礼想不通秦见月对恋爱关系守口如瓶的隐瞒。
他不想被藏起来。
哪一个天之骄子会愿意成为别人的“地下情人”呢?
纵使他天生不争不抢的性子,但也不影响他是个骄傲的人。
秦见月也理解他。她攥着他手腕的力度紧了紧,半晌轻声说:“我哄哄你好不好?”
听着她温吞软糯的声音,程榆礼突然就没那么不高兴了,他挑一下眉:“试试。”
借着黑暗,她的勇气被放大,双臂圈住他精瘦的腰部,秦见月抬头吻过去,嘴唇软软地嗑在他的下巴,她失败地说:
“亲不到,你低一下头。”
程榆礼终于被逗笑,他用掌心提着她的腰,将她推至墙角,低头吻下去。一个椰香四溢的吻蔓延开。秦见月变得比上一回主动了一些,她大胆地吮吸着他的嘴唇,继而换来更热烈的长驱直入的进攻。蝴蝶骨被抵在墙上,一浪盖过一浪,激烈的吻感压过她骨骼处的酸胀。
他的唇舌让她觉得异常火热,胸腹相贴,前所未有的紧紧痴缠。到中途,秦见月忍不住睁开眼。
她想看着程榆礼亲她,被满足的幸福将她填满。
无人打扰的漫长的吻持续了很久。最终,秦见月的唇被松开,他轻滚了下喉结,睁眼便看见她楚楚可怜泛着潮气的眼。
程榆礼微微笑着,语调有一点点坏:“这才是哄人的正确方式,学会了?”
秦见月不好意思地将额头嗑在他的肩上,半天才开口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榆礼拨过她的脸,看她的眼睛:“对不起什么?”
“因为,”她颤着眼,“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安全感。”
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她偷偷摸摸的喜欢,暗中的观察,起伏不定的心情,都是一出独角戏。一切的一切,被塞进一只密闭的罐头,满到在外面敲一敲,得不到丝毫的回声。
那么的珍重、隐晦。
她从来没有把这个罐头拿出来示人,也不想将好不容易抓住的小小幸福告诉全世界。
她怕会丢失。
程榆礼不明就里:“安全感?”
秦见月心里有点乱,也憋不住,胡乱地说着:“我也不知道,你哪一天说不定就玩够了,不想要我了。”
“你说什么?”他有点吃惊,捏她的脸,正色道,“我在玩你?”
“……”秦见月不吭声了。
此时,程榆礼拿出手机看了下,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边处理一边问她:“你在这待到几点?”
秦见月回答:“妈妈明早出院,我今天就在医院。”
他“嗯”了一声,“那你等我,晚上接你去吃饭。”
“你现在要走吗?”
“旁边三中,去给我侄女开个家长会。”
秦见月说:“好,那你去忙吧。”
但程榆礼说完,却没急着离开。秦见月去开门,被他轻轻握住手腕。
她的身子往前一倾,被他揽入怀里。程榆礼将手掌覆在她的脑后,轻轻摩挲她的发,像是安抚。
“不着急,还有一会儿。”程榆礼声音沉沉的,动作却轻柔,揉揉她的脑袋,“抱抱。”
他个子高、身材也好。抱起来舒服,秦见月便顺势将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口处,久久感受他蓬勃的心跳。
良久,程榆礼开口。
“想要安全感是么。”他轻声说道,“我想想办法。”
-
秦见月回到病房后,王诚还在跟秦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秦见月脸色绯红未褪,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已经全然无心参与他们的对话,只坐在方才程榆礼坐过的沙发上。半晌没动作。
有人进门,是阿宾,他替人送来一些礼品,交给门口的秦见月。秦见月打开看了看,里面是贵重的燕盏和花胶。
她道过谢,没有执意要退还。
秦见月下楼去给妈妈买些小食,心思重重之际,走着走着竟不觉到了人民医院对面的三中。
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放学时间,校门口还是这么的拥堵。这种时候,骑车的学生就是赢家,轻轻松松在车流间穿行。校服已经换了款式,大片大片白色。干净得像是他们纤尘不染的青春。
一个男孩子骑着山地车,经过女孩时扯松她的马尾,女孩尖叫着骂他“怎么那么讨嫌呢”,然后又是恼又是笑地追上去,跳上他的车。
秦见月看着这些场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她穿过马路,往学校里面走。
教学楼林立在夕阳之中,统统变成一片明亮的鹅黄色。校园的广播站在放着毕业季的歌曲,秦见月逆着人流往楼上去。
已经没有在等候谁、寻找谁,也不急着去上课考试,她的步行显得漫无目的。
看一看墙上的报,看一看公告栏上陌生孩子的脸和名字。
曾经让她敏锐地一眼注意到的字眼早就被撤下,秦见月也不知道呆呆傻傻地在看什么。她的青春恍如隔世。
只不过瞟到那个倚在阳台护栏上的身影,还是会心脏抽筋一下,微微的刺痛扫去她一身的疲倦,目光都变得清醒,步伐变得小心。
在三楼的一间教室门口遇到程榆礼。
他面前的是已经两鬓斑白的副校长。
都是熟悉的人。
纵然已经换上白衫西裤,一副体面俊朗的大人模样,但那样令她熟悉的姿态和散漫的笑意,又恍惚将秦见月牵回到过去时光。
走廊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很多家长领着学生在往楼道走,稀稀落落的,程榆礼在嘈杂声音里注意到秦见月的身姿,他偏头看过来一眼。
程榆礼身边站着一个扎马尾平刘海的小女孩,应该就是他的侄女了。
见他目光流转,搭话的两个人也随之看过来。
秦见月躲无处躲,只好过去打了个招呼。
等等……这校长姓什么来着。
程榆礼开口给她介绍:“吴校。”
谢天谢地。“吴校,好久不见。”
秦见月读书的时候隔三差五被请去给领导唱戏助兴,参加过的文艺演出不算少,是这样的经历让校长对她有浅薄的印象。
“秦见月是吧,我记得你,京戏唱得出类拔萃。”
秦见月尴尬地笑着,应道:“您过奖了,没有那么厉害。”
“怎么不厉害?”校长推一推眼镜,“我记得你后来走的艺考吧?”
“嗯,上了戏曲学校。”
程榆礼没有插话,平静地看着她。
“咦,你就是我小叔的女朋友吗?”程序宁迫不及待地探过来她的脑袋。
程榆礼卷起手里她考了52分的数学卷,哐一下敲在程序宁的额头上,把她敲回去。女孩捂着额头“嗷”了一声。
吴校搓了搓手:“那成。”对小孩说,“你回去之后加强巩固一下基础,跟着老师给你安排的计划走,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要抄作业。听见没?”
又道:“这丫头成绩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的,她现在主要问题是心思不在学习上。需要的话我可以多请几个老师帮她补补课。”
这句是对程榆礼说的。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看她父母怎么安排吧。”
“好好好。”吴校说,“我这儿还有点事,就不留了。你俩慢走。”
程榆礼应道:“再会。”
吴校离开以后,程序宁又窜过来,程榆礼指了下教室说:“回去做作业吧。这儿没你事了。”
程序宁:“啊?你不打算请我吃饭的吗?”
“食堂不够你吃的是吧?”程榆礼一秒不想多拿她丑陋的卷子,胡乱叠起来塞进她校服口袋,悠悠骂道,“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
秦见月看着宁宁委屈的脸色,解围说:“其实可以一起吃吧?”
程榆礼道:“别惯着她。”
他转身往楼下走。
秦见月跟过去,又回头看了眼,程序宁乖乖回教室订正题目去了。
今天是夏至,天黑得格外晚,快到八点才暮色四合,他的车停在外面,二人抄近路走了操场。田径队的训练堪堪结束。
这一片田径场,这高高的主席台,如果他们有眼睛、有记忆。会见证多少的悲情和圆满呢?
从不是抛头露面个性的秦见月,会在老师问关于运动会谁想举牌子的时候主动站起来,说她想试试。
为的是能够每天放学后有两个小时的训练时间,她可以借着一起彩排的契机,多看几眼国护队的程榆礼。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段时间,学校广播台每天放的是什么歌。熟悉的旋律响起时,那些繁琐的细枝末节反复卷土重来。
程榆礼走得有些急,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其实也不是走得急,他只是腿长,所以迈的步子大。
秦见月走在他身后,往日的跟随中,如果不小跑一段根本跟不上他的步行速度,没多久两人的距离就会被拉大。
他注意到了,便顿住脚等候她:“想吃什么?”
秦见月想起一个好地方,“学校门口有一家私房菜馆很好吃。你还记得吗?”
“有点印象,”不过,他想了想,“你确定要吃这个?”
秦见月好奇:“嗯?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
程榆礼笑一下:“没什么,这不是少了次讹我的机会。”
秦见月微笑:“谁稀罕一顿饭呢。”
她的手被他握住,两人一同往胡同里走。
妈妈菜馆。
是八年前见他的最后一面的地点,同样的夏至,他返校来参加毕业典礼。同样暮色四合的八点钟。
秦见月在高一下学期留长了头发,长到可以扎起来了,但也只是在脑后绑了一个小麻雀尾巴。是为了方便,不是为了漂亮。
尾巴翘着,她一边闷头吃饭一边奋力地背诵着单词,为高一结束的期末考做准备。
便携的单词本上画画圈圈笔痕老旧,泛黄的纸张翻来覆去地被掀动。
秦见月啃着一块难以下咽的鸡胸肉,在心里默默记着discrete、discrete,分离的、分离的。
一股浓郁的栀子香气钻入她的鼻腔,像警示灯一样刺激到她的大脑皮层。
有人推开门,风铃被卷响。
很多高个的学长学姐进来,让这个空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餐馆变得闹哄哄。
夏霁的声音:“阿礼你吃什么啊?”
秦见月咽下那块鸡胸肉,把手中的单词书放在腿上,她生怕这样的举动是可笑的。
闷着头,不敢抬眼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程榆礼只语气慵懒地说了四个字:“随便点吧。”
秦见月不再进食,她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反反复复,换了三张纸,才算擦满意。
她注意到那个高大的人影在她前面的前面一桌坐下。
秦见月意识到了些什么,他要毕业了。从此以后,山高水远,她的思念将随他的离去而被埋葬。
偷偷掀起眼皮,想壮着胆看他最后一面。
而她抬头那瞬间,却被挡在程榆礼身前的少女捕捉到。
又是那双像刀子一样剐在她身上的眼睛,让秦见月一下子慌了神。
程榆礼已经落座,在最角落里的座位,她隐隐听见有人在问他高考填志愿的事——“你一志愿哪个学校啊?”
程榆礼淡道:“定下来跟你说。”
他叠着腿,托着下巴,一只手悠闲地刷着手机。
随行的几个女孩穿着款式很好看的热裤,秦见月低着头,只能看到她们白皙纤长的漂亮的腿。
她放下筷子,牵着书包就要往外面走。
余光却贪恋地留在他身上。
而程榆礼一直在看手机,始终没有抬头。
女孩子们攀谈嬉笑的声音很清脆,秦见月却觉得几分刺耳。
他身边的这些朋友,或许成为他生命里的过客。此时交好,来年陌生。
但秦见月,她甚至连过客都不是。
餐馆里狭窄的走廊让她走得极为漫长。
她的余光装了人,他的视线从不为她停留。一场平平无奇的、就像每天都会发生上百次的擦肩,成为她最后的告别。
快到门口,突然有人伸出一只脚。不知道是恶意还是无心,秦见月狠狠摔了个狗啃泥。
下巴重重嗑在门口的台阶上。那一瞬间,身体是麻木的。炽热的心脏跌进沼泽,往下深陷。
整个餐馆里顿时安静了一秒。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正在前台悠闲点餐的少年。他回眸发现倒地的女孩,顿时折身扶了一下见月,温声问道:“还好吧,摔哪儿了?”
她被扶住肩膀。
这人叫祁正寒,她对他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熟悉——自作熟悉。
秦见月挣开他关切的紧握,喉咙口紧紧阻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摇了摇头,狼狈从地上爬起来。骨骼的剧痛让她觉得脚在飘,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又会摔倒。
耳鸣。嘈杂的声音离她远去,变成一条细线。但唯独一道清澈的声线浮了出来:“要不要送医院看一下?”
程榆礼有点不明状况地问了这么一句。
秦见月已经推门出去,涌起的热浪扑在她的身上。隔着餐馆的玻璃,她回身贪婪地看他最后一眼。
同时看到满脸是血的自己。
她和她的狼狈作伴,捧起她泣血的自尊。
……
秦见月站在玻璃门前,微微抬头,目光混沌,不知道在看什么。
蝴蝶风铃在门前摇摇撞撞,许多年了。
“喜欢我给你弄一个?”程榆礼的声音让她彻底回过神来,他指着那串风铃。
秦见月摇头,没说话。
“进去吧。”他为她推门。
今天店里有点热闹。
大都是学生,他们两个成年人倒显得不大融入。安慕小说网
秦见月简单地绑了一下头发,露出纤白的颈。程榆礼悠闲地坐在对面,凝神望着她干净诱人的脖子和下垂的睫。
旁边一桌学生在讨论高考志愿的事情。
“家里催着结婚?”他豁然开口问了句。
秦见月抬头看他一眼,点头:“嗯,对。”
“怎么那么着急?”他的意思是,她年纪还小。
“妈妈说既然工作稳定了,就想要我早一点定下来婚事,她说以后就难找了。而且她很喜欢王诚——就是和我相亲的那个男人。”
程榆礼回忆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喜欢他什么?”
“我不知道,他很会哄长辈。”
勾画了几个菜,将菜单递给老板娘。
程榆礼不置可否挑眉,片刻说:“那我可能不太会。”
秦见月心里想问的是:那你会什么?
但她没再接茬了,总是如此,想得多说得少。
半晌,程榆礼又开口悠悠说了句:“我说实话,你嫁他还不如嫁我呢。”
秦见月愣了一下,没有当即明白他的意思。
而后,他又补充道:“秦见月,要不你跟我结婚得了。”
被高中生的吵闹填满菜馆,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咸不淡,永远叫人听不出起伏的波澜不惊语速。
也平平静静讲出这样一句话。
秦见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程榆礼看她这么震惊,说道:“不是要安全感吗?我给你。”
她含糊地问了一句很傻的问题:“你说的结婚?是指哪种结婚?”
总不能是在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吧。成为他的过客,已经她的殊荣。她没有妄想过这样的事,怎么会被他提前考虑。
是不是一纸婚约,用来抗衡他的家庭呢?有个期限的那种。
他想了想,一字一顿说道:“不搞偷偷摸摸,明媒正娶的那种。”
秦见月抬起头,看着他真挚的眼。
“本来订了个酒店,你说要吃这家。”程榆礼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平静地打开,推到她的眼前,温和一笑,“那就在这吧。”
秦见月看着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戒指,久久没有应声。很多流淌过去的年岁变得模糊,卷在一起,铺成一条为她通往过去的路。
她又清晰想起那个盛夏的胡同深处的餐馆。
她推门出去,看到漫山遍野的火烧云,那是摇曳着青葱树影的夏至。她捂着血淋淋的下巴,在没有掉下来的眼泪里收回她旷日持久的欢喜,也告别她永恒不落的月亮。
她彻底地失去了他。
在同一片浓墨重彩的云里,摇晃着蝴蝶风铃的玻璃门外。
十六岁的秦见月失措回身,为见他最后一面,却撞到八年后他平静又滚烫的邀请。
她突然就红了眼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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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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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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