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遇劫匪,又得相救,自己如愿的上演了一场好戏。

  只可惜这场戏中的自己竟是这般的可悲。

  回到府中之时,晴儿因为担心不悔,所以一直候在府门口。

  她在见到我时,只是行了礼,却什么也没有说,抱过不悔便匆匆回了殿。

  我让云雀将晋婉安排在了清幽殿,那里离我的主殿最近,这样一来也显得我比较重视这个“救命恩人”。

  晋婉还真是聪明,什么也不问,也不说,云雀让她怎么做,她就照做。

  然而宁玄朗与紫罗公主今日也起程前往淮南了,宁玄朗的离去又让我这颗本就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心再一次有了落空感。

  我选择了今日前往庵寺,自然对宁玄朗就没有相送,也许没有当面相送就不会留下那么多的伤感。

  “小姐,清幽殿的人己经睡下了。”云雀轻声的对我说道。

  我向她轻点了头,“你也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

  云雀似乎还是有些忧心,毕竟现在殿中的气氛过于沉重,稍稍迟疑了下还是选择退了回去。

  战天齐因得知我遇劫匪一事,神情变得格外的紧张,命令尚青云全面调查此事。

  我轻轻的迈至珠帘处,竖着耳朵细细的听着外室的动静。

  由于西楚王的安排,尚青云调查依旧无果,回府复命,战天齐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沉。

  沉默半响,战天齐低沉的声音终是自耳边响起,“都下去吧!”

  “是。”

  待殿中复命的几人退下后,我微微掀起珠帘看去之时,战天齐己从案前起身欲要走入内室。

  我连忙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珠帘,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拿起方才被我遗弃在一旁的书卷装模作样的握在了手中。

  “今天都在外折腾了一天,还不累?”他的声音带着轻叹的响在我的耳边。

  “睡前想看会儿书,事情有结果了么?”我故意一问。

  他阴沉着脸向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坐在了榻前,夺过我手中的书卷合上放至一旁,眸光定定的看着我。

  他突然向我后脖伸了手,将我拥在了怀里,下颌紧紧的贴着我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下回外出身边带上青云,从明日起我会让青云跟在你的身边,你放心,青云武功高强,他会护全你的周全,我保证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正在为我担忧,我轻轻的从他的怀里欠了欠身子,抬眸看向他,他满目的忧心令我心里顿时袭上了一丝愧疚感。

  “尚将军跟在你身边就好,你如今己被推向众矢之的,难免会有些人趁虚而入,有尚将军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你在担心你父亲?”他的目光透过我双眸直抵心底,仿佛洞察一切。

  “不管是谁,我都不想你有事。”我眸光直直的绞着他,而后又接着道:“你放心,我这回己经受到教训了,下回若是要外出,我一定会让人禀告你。”

  “就依你。”他淡淡叹道,终于见到他唇边的笑意了。

  我轻轻的贴向他的怀里,他的臂膀带着力道的将我的身子紧了紧。

  我伸着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画着圈。

  俩人就这般静静的偎依着,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声带着沉重。

  今日我去了庵寺,他是知道,虽然回来之时一波三折,可按照他此时的心境,应当要开口相问我静妃娘娘一事。

  可他什么也没问,甚至只言片字都未提及庵寺之事。

  我知道他并不是不想问,而是他的心里在苦苦的挣扎,在盘问自己的心到底该不该过问那个发誓此生永不见他的母妃。

  也许他怕自己一旦问了,会牵引出心里更多的情绪与思念,一旦无法收拾,那他便要尝尽心里隐藏了多年的脆弱与痛楚。

  非要选择如此折磨彼此,那就不如让我先开口。

  我在他的掌心按了按。

  掌心的按压让他微微有了一丝察觉,低眸看向我问道:“怎么了?”xfanjia.com

  我微微抿了抿唇,“今日是我这个丑媳妇第一次见自己婆婆,你也不问问我紧不紧张?”

  他不语,只是眸光深深看我,面上全无一丝笑容。

  我顿时心中袭上冰凉,难道自己这一问,问错了?

  良久他眸中有了一丝光亮,淡淡的出了声,反问道我,“有没有出丑?”

  我眸中一怔,提了口气,从他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他。

  “出丑?你把我想得有多不堪?”

  他淡淡一笑,从我的肩头收回了手,“也是,你早己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嫡小姐了,如今的你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只怕连母妃都很难认出你。”

  我依旧直直的绞着他熠熠目光,一时心旌摇曳,故意说道:“你一眼不能认出我,可不代表母妃也与你一样。”

  “母妃认出了你?”他面上一丝好奇。

  我扬眉点头道:“我确实不是当年的月牙儿了,单凭如今这般模样,任谁都无法一时之间就认出我就是当年的月牙儿,母妃并不是认出了我,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当年母妃答应与父亲合作之时就知晓了你以后会娶我,也是因为这个条件,母妃才决定与父亲合作。”

  他没有说话,眸光开始一点一点的转深。

  这么多年,静妃娘娘一直信守当年的誓言不与他相见,此时此刻我很清楚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的双眸,重又柔声开了口,“母妃虽然不能见你,但她却很想念你,这些年她两耳不闻世间事,但她却知道你的种种,你何时封王建府,何时娶妻纳妾,何时有了子嗣?打了几场胜战……她都知道,还有……母妃今天见到不悔很开心。”

  “她过得好么?”他转眸凝望我,满目痛意。

  我微微点了点头,“好是好,就是今日在庵寺里用了一顿斋饭……”

  我要说的话还未完,他便匆匆的打断了我的。

  “明日你让管家拨些银子去庵寺添些香油钱,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越多越好。”

  他在紧张,连手都在抖,没有说话,双手早己握拳,握得紧紧,极力的在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挣扎。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交代管家去办好的。”我微微垂了眸,心里因他眸中的痛意开始泅出了一丝苦涩。

  “有劳你了。”他低沉一语。

  我抬起眸看向他,眸光落在了他紧握拳的双手之上。

  我伸手轻轻抚上他的紧握着的拳头,轻轻一叹,“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应该说这些的。”

  他点头,似在努力牵动一丝笑意,虽是笑着,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

  我紧了紧他的手,苦涩的继续开了口,“我知道你心里的痛,其实想想,我们还真是同病相连,明明知道自己的娘亲还活在这个世间,她们却怎么都不肯见我们……”

  话还未完,身子突然一紧,他颤抖的抱住了我,抱得好紧,就想要将我揉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

  他在颤抖,抖得越来越厉害,我伸手也紧紧的将他的身子环抱住,一刻也不想放开。

  今晚的他是需要我的,是爱我,可过了明晚,他还会像今天一般这样紧紧的拥着我么?

  良久,待我们彼此间的情绪都缓和下来后,我微微挣开了他的怀中,“还有一件事想要向你禀告。”

  “何事?”他低声一问。

  我抿了抿唇道:“今日我带回了个姑娘,就是那个姑娘救了我,她是西楚人氏,因无家可归来到我国讨口生计,我感激她出手相救之恩,便暂时将她留在了府中。”

  对于我的话,他只是淡淡一叹,重又扳住我的身子将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这等事情不用与我说,你是这府里的主子,想要留谁在府中自当由你做主。”

  心中因他没有察觉的一语纷乱如麻,我贴在他胸膛之上微微低了头。

  “那明晚我在殿中设宴感激她的相救之恩,我想你也能出席。”

  “明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我会早些回府陪你们一起用晚膳。”他又微微将我的身子收紧了一些,下颌紧紧的顶着我的头顶,气息轻轻的拂在我的发丝上。

  我依旧不抬头,甚至说不出话,强抑许久的悲酸尽数梗在喉间,抵得我喘不过气,满嘴窒苦难言。

  我只能将脸伏在他胸口,紧紧抱住他,惟恐再失去这最后的温暖。

  “好了,都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他抖了抖他的臂膀,轻轻的低眸看向我。

  我笑了笑,偎依在他的怀里,听话的合上眼帘,轻轻的睡去。

  春风暖暖,阳光明媚,一泓清水在暖风之中微微荡漾着细小的波纹。

  湖边的杨柳依依,眼前忽见几只鸟儿在飞,黄莺清脆的轻啼。

  突然耳闻远处隐约似有笛声在响,悠悠扬扬,令人陶醉。

  我闻着笛声走近,高高的树上正倾斜着一名秀丽的女子,细致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柔情似水的体格有着番外女子的风情,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

  我的眸光落在了晋婉的玉笛之上,随着她柔软指尖的不停的跳动,旋律在空中悠扬传开。

  正在我为此景陶醉之时,树上的晋婉发现了我的到来,收了唇边的玉笛,飞身而下,就如仙子一般的落在我的眼前。

  “蝶衣姐姐怎么来了?”

  我微微一笑,眸光轻轻的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之上,扬袖指了指,“方才在湖边,顿时被你这若隐若现的笛声所吸引,所以闻着你的笛声而来,笛声很优美细腻,吹得真好。”

  她浅浅的勾了唇,娇盈且带有微微羞涩的道:“蝶衣姐姐就别称赞我了,你的这番话若是让我大哥听到,他一定又会以为是我花钱请你来说这番好话的。”

  她的一语让我心中微微一怔,不解的问道:“你的兄长为何会对你的笛声如此不满,我方才听着,觉得吹得很好。”

  她微微一笑,笑声似玲铛悦耳,白皙的手指轻轻抚着手中的玉笛,眸色得意。

  “因为我大哥他的笛声那才叫真的好,你可听说过玉面郎君?”

  “曾有耳闻过。”我点头答道。

  心里微微暗想,玉面郎君,我有些印象。

  我虽不会吹笛,但对玉笛声我是极为的喜欢。

  曾在江南之时就闻宁玄朗在夜里吹过几回,觉得极为的动听。

  我还打趣的对他说过,他与那名传九州的玉面郎君较量之下,谁更胜一筹?

  宁玄朗总会回我一句,那自然是本公子。

  当我的思绪渐渐敛回之时,晋婉的带着笑意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看来大哥的名声早己传遍了九州,就连隔着千山万水的战国深府之中的王妃也有所耳闻玉面郎君。”

  听着这话,我心中一惊,“原来你兄长就是这传遍九州的玉面郎君?”

  “正是。”她面上洋溢着一丝得意的向我点头。

  我微微转眸至那横穿半空中的树枝,随着树枝的晃动,微微牵引出了我曾对那玉面郎君的好奇之心。

  我微微的开了口,“我曾生活在江南,江南是个文教浓郁的地方,常常会有不少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以文会友,畅谈古今文墨,偶尔会听他们说起这位玉面郎君,只闻他的玉笛声乃世间一绝,但他极其的神秘,常以铁面视人,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这倒不假,我大哥的面貌我也从未见过。”晋婉不以然的答了我的话。

  我眸中微微一颤,离开那横穿半空之中的树枝,满腹不解的看向不以为然的她问道:“你也未从见过你兄长的真实面貌?”

  她轻抚着手里的玉笛,微微点了点头,“对啊,我大哥不到五岁就被送去了天竺门,他自小就跟着他的师父,四年前才回国,当时回来的时候就是带着面具,这些年来,他也从不在人前摘下过面具,就连舅舅也不知他现在到底长什么样。”

  我微微懂了她的意思,加重了一丝语气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与你兄长是在四年前才相见,而且他回国与你相见之时也是戴着面具?所以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她再次向我点了点头,“对啊,我自小就只知道有一个哥哥的存在,父亲娘亲在我还未满一岁就都过世了,舅舅见我可怜,所以将我带在了身边,我一直生活在皇宫之中,是舅舅把我带大的,舅舅曾说过,大哥本是在父亲母亲逝世的那年里回了国,可后来得知双亲猝死的消息,又让他的师父将他带走了,直到四年前,舅舅病重,大哥才回来决定留在宫中,舅舅因膝下无子,所以视大哥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还给了他晋安世子的爵位,这四年里,大哥虽然与我很亲,也很疼我,但就是不肯让我看到他铁面下的样子。”

  听她这般道来,又引起了我心中的疑问。

  “那他为何要以铁面视人?”我接着便问到了这个问题,既然是自己的亲人,为何不能用真实面貌相处呢?

  晋婉微微叹了叹,“因为他长得极其的丑陋,怕吓着人,所以不敢在人前摘下面具,然而舅舅为了顾忌大哥的自尊,便下了死令,凡是见过大哥面貌的人都逃不过一死。”

  我也微微一叹,“原来世间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我曾从那些文人墨客,还有说书先生的口中闻知这个神秘的玉面郎君,冷血无情,凡是见过玉面郎君铁面下真实面貌的人,不论老小,都难逃一死。”

  原来那些无辜的亡魂,都只是他为了遮掩住那张丑陋的容颜。

  突然之间让我觉得晋安世子,也就是世间相传的玉面郎君也只不过是一个嗜杀如命的狂徒。

  然而后面的这番话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在我面前的晋婉是他的亲妹妹,有些话我也应当适可而止。

  此时的晋婉并没有看我,眸光落在了自己的玉笛之上,“所以就连我也没有见过我大哥的面貌,不过我大哥可疼我了,教我读书念字,琴棋书画,骑马射箭,通通都是他这四年期间教我的,蝶衣姐姐所闻的只是他玉笛声乃世间一绝,可你没听过他的琴声还有画迹,那才是真正的一绝,人人都说大哥的才华,无人能及。”

  因她的一席话,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丝想法,可我总觉得有何处不对,可又说不清到底是何处不对?

  我微微抬了眸,轻叹了一声,“听你这般说,你大哥真是可惜了,拥有一身才华,却无法以真面貌视人。”

  她并不赞同我的话,轻轻的向我摇了摇头,“大哥说过,世间万物不可能每一物都能十全十美,然而大哥他唯一的不美,就是长得不美,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副皮相而己,人的美在心,而不是在皮相,久而久之,我也开始习惯了这个铁面大哥,对他那铁面下的真实容颜己毫无兴趣了。”

  她说得洒脱自如,字里行间满是对这位铁面大哥的欣赏之意。

  晋安世子说得不错,世间万物不可能每一物都能十全十美,老天给了他满腹才华,同样也给了他一张丑陋的脸。

  当我反复琢磨这一句话时,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念头。

  晋婉郡主与晋安世子同出一胞,如今的晋婉郡主秀丽之姿,当年的西楚长公主也是美貌动人,长公主的驸马爷也是一表人才。

  为何独独只有这晋安世子丑陋不敢视人?

  那铁面下的容颜到底是丑陋不敢视人,还是一个不敢视人的借口?

  如若是后者,这晋安世子为何要这么做?

  突然我的眼前一只玉手来回的晃了晃,“蝶衣姐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眸中一怔,回眸看了晋婉一眼,这才渐渐敛回那些思绪,眸光轻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之上,“你这玉笛……”

  晋婉微微一笑,紧了紧手中的玉笛,“这是大哥送给我的,大哥说它有个名字,叫悠悠我心。”

  “悠悠我心?”我对这名字倒生了一丝喜爱之意。

  她笑着点头,“对啊,大哥说悠悠我心是指忧思牵挂的心,我当初不懂,现在我可是懂了,也许在大哥的心里正有个悠悠我心的人牵伴着他的心,这也许就是大哥一直不肯娶妻妾的原因。”

  她说到这里时,突然转眸看向我,扬了扬手里的玉笛,又接着叹息道:“好了,我们不要说我大哥了,他远在西楚,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说说表……不……是爷,蝶衣姐姐何时让我见见爷?”

  我的心微微一颤,只好抿了抿唇,“我己经安排好了,今晚我会设宴在主殿,到时云雀自会去请你前来赴宴,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面上一乐,洋溢着兴奋的笑意,“太好了,我今晚就可以见到爷了,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她兴奋的笑着,也只能向她回之笑意,心中不自觉地一痛,渐渐收紧袖中的指尖,缓缓吐出口气,扬了眉,轻轻咬住了唇。

  “小姐……”也不知云雀何时来到我的身后,她拉了拉我的衣袖。

  看着眼前的晋婉,我便转身随着云雀走远了几步问道:“何事?”

  云雀微微压低了些声音,“睿王府上来人了。”

  我抿抿唇答了她的话,“收下东西,让他速速离开这里,记住,从后门走。”

  “是。”云雀匆匆离去。

  面前的晋婉面上虽是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可那纯洁的眸子中似乎己知了我方才那话中的意思。

  “蝶衣姐姐是欲要在今晚成全我与爷么?”她向我微微开口问道。

  心头一痛,可我还是点了头,“你既己猜到,我就不相瞒于你了,你可有准备好?”

  她唇边淡然一笑,“早在庵寺就准备好了,我虽不到十五,也并非懵懂,那些为妻之道早在西楚之时宫中奶娘就与我说过,蝶衣姐姐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我有些累,先回殿了。”我欲要走开,突然她凑了上来挽上了我的手,“我送送蝶衣姐姐吧?”

  因腕上的玉手,我有些不适的从她的手下挣脱开来,“不用,我自己回殿便好,你也回殿吧。”

  我依旧向前迈出了步子。

  身后的她带着一丝惆怅的扬了声音,“蝶衣姐姐为何总是要疏远我?”

  我脚下一顿,还未转身,身后的她便连着几下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与我面面相视。

  此时的她与方才那笑得洒脱自如,眸中纯净清爽的她完全判若俩人。

  她面上的笑意全无,只有淡淡的忧心,眸中也不再纯净,多了几道复杂的情绪。

  她定定的看着我,沉音开了口,“我知道,是因为爷,在没来战国之时,我就听闻了许多关于爷的事情,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秘密,蝶衣姐姐并非华蝶衣,而是当年那华府中的慧敏郡主的嫡小姐华蝶月,还有一个让人恋恋不忘的乳名,月牙儿,你是爷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我的心猛然一颤,抬起眸直入她的眸中,“是你舅舅与你说的这些?”

  她抿唇点了点头,重又勾了唇,“算是吧,舅舅只说了一些,我也猜了一些,不过蝶衣姐姐请放心,我绝不会利用你的身份来夺走爷,我也不会做任何危及你的事,我晋婉只是素来仰慕战场上的英雄,自小跟随舅舅的身边,对战国这位叱诧战场的战神格外的好奇,如今我愿意放下西楚郡主的身份来到齐王府中为妾,那都是为了报舅舅多年的养育之恩,为西楚生下下一代国主,若是爷真的不喜欢我,不接受我,我晋婉也无怨无悔。”

  听了她的话,虽然不知是真还是假,但我的心里却对此时的自己有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受。

  我微微拧眉,思量了一下,问道:“你还这么小,为何要选择牺牲自己?”

  她叹了口气,负手沉吟片刻后,才慢慢回道:“当下为乱世,大争之时,而晋婉只是一名女子,对西楚国而言我只是舅舅千千万万子民当中的一人,只有我与爷生出的孩子才能稳住大哥,才能堵住西楚朝中的那些悠悠之口,所以我愿意。”

  我略懂了她话中的意,应着她的话接着相问,“听你言中之意,你的大哥有夺位之心?”

  她眸中的情绪又多了一丝,这一刻,她似乎在心底抵触那些想法,朝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名女子,朝中之事我无权过问,可多多少少也闻到了风声,大哥也许真的如那些朝中风声所言,他的心比天大,万事利弊,善恶权势不过都在一念之间,我不想看到大哥与舅舅之间有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只要我能生下爷的孩子,既可以稳住舅舅,也可以稳住大哥。”

  突然心里的某一处疼痛被她的话所牵引,我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女孩此时的境地就如我一般。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她抿唇一笑,“我的命不久矣,待我走后,我也会带走天齐对我的爱,天齐是男人,将来还有可能是一国之君,后宫三千嫔妃,他要雨露均沾,你是个聪慧的女子,自然能明白我的话。”

  她点头应声,“我明白,其实我也是想要告诉蝶衣姐姐,虽然我仰慕爷,但我也懂得情爱之事根本不能勉强,我只是想要个孩子去解决舅舅与大哥之间的危机,请蝶衣姐姐相信我,不要疏远我。”

  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向她点了点头。

  我不是刻意要去疏远她,只是身为女人的心思,想要去与她保持距离罢了。

  不知为何,当她说出这些心声之时,我的心里竟然毫不犹豫的想要去相信她的话。

  但愿我没有看错,我一直都在寻找能留在战天齐身边的女子,也许她晋婉便是其中一个。

  晚风凉凉。

  迷迭月色下重重花影树荫、静谧一片,方觉今夜月光原来是如此皎然清朗。

  战天齐一身长袍立于走廊之上,衣袂随着凉风而起,长长的影子就映在我的脚下。

  我一步一步靠近他,与他平肩之时,抬眼看着身旁那人俊美凝霜的面庞,看着那双虽映着夜空星辉却逐渐暗沉幽深下去的双眸。

  他分明己经感觉到了我的到来,可依旧神色不动,只是仰头望着天幕上的冷月繁星。

  我的眸光不离他那暗沉幽深的双眸,微微开了口,“都要开膳了,既然都来了,为何迟迟不入内?”

  “今日月色甚好,你我整夜赏月可好?”他的声音微微感觉有点沙哑,轻轻的响在耳边时,恰如那凉凉的风声吹在我的耳边。

  我微微一怔,对他的话和那眸中的眸光有些好奇。

  “为何突然起了这些赏月的兴致?”

  他将眸光收回,低眸看向我,足足停留在我的眸中半响,突地勾唇一笑,眼角几丝邪气泛起。

  剑眉微微扬起,眸中的有些情绪似在挣扎又似在强忍。

  半响,眸光仍是紧紧绞着我,目色潋滟且灼热,令人一时之间仿佛窒息的难受,可那笑却仍是挂在唇边。

  “你不愿?”他终是带着太多深意的相问。

  我一怔,虽然不知他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可都让我无从猜测。

  我只能抿唇笑了笑,“殿中还有客人在,总不能将晋婉独自一人留在殿中吧。”

  “晋婉?”他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反复呢喃了一语后,重又看向我,“名字倒还好听,就是不知人长得如何?”

  在他的眸光之下,我微微垂了眸,低低一语,“人家不只名字好听,长得也秀丽乖巧,倾城之姿。”

  “哦,那倒要好好看看。”他勾唇笑了笑,眸色微动。

  不知心里是何原因,一丝酸楚之意如同雷雨一般的向我从头灌下。

  “你何时也变得以貌取人了?”有些酸涩的一语,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定要问出这句话。

  他淡淡的看向我,抿唇向殿内迈出了步子,淡淡的自身后的我留下了一句话。

  “没有美貌又如何入得了我的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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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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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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