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迷雾光线斜斜倾射,黑实木桌边亮着一盏小灯,明亮初温,两束光交汇,在另一面白墙上烙出紧紧靠着的幻影。
四张宽大的电脑显示屏,占据一方,旁边是与之拼接的另一张矮桌,富有个性的设计别出心裁,独具匠心。
上面铺满了凌乱的白纸,远处看,潦草字迹零星画在上面,像是一串串繁复公式,又像是连绵成段的字句。
她一进来时,脚尖踢到垃圾桶边被主人揉搓过的纸球。
俯下身即将够到,被一只戴银指戒的手拿了去。
“草稿。”
那团纸在他手中又被蹂躏了几圈,随意丢到垃圾桶里。
她神情微怔,嗳了一声,被他半推半就着走。
“你还需要打草稿算题?”
天才也需要用纸笔打草稿?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可以和趣味相同的朋友在奶茶店侃侃而谈的大佬,也是可以和程浪江季开玩笑插科打诨的混小子,更是个行动胜于言语的哥哥。
亦是她的心上人。
少年眼里看她时碎进了银河,皎洁纯净,像是夜晚海边沙滩众人围聚的篝火,焰芯是冷蓝色,外缘却是通红的红光,外冷内热,总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沉沦、沉沦——
靳炽扶着她坐在电脑桌旁的椅子上,细心按照她的身高,调整了下高度,正好手肘伏案不会累。
侧过身胡乱收拾桌上一堆空白间或字迹的白纸,眼神略显慌乱,动作却保持镇定。
他将纸张覆盖,全部塞进厚厚的古书里,才搬了张一模一样的椅子坐在他身边,下巴向上点了点,笑着薄唇轻启:
“哦,写着玩的。”
写情书,不得打草稿?
不过这玩意,还挺难写,怎么写都感觉自己矫情是怎么回事?
他这还是第一次写,也是最后一次。
对他来说各大比赛跟玩娃娃机一样简单,写个情书难为他整整一周,每天琢磨两三个小时,看了各大网站贴吧的推荐语录。
他就一个想法。
太low了!
要么言辞浮夸,不够真心,要么缺乏情调,太过直白,要么油腻艳俗,没有深意。
就这?xfanjia.com
配不上他的宝贝。
江槐夏将信将疑,单眼皮垂敛,低头拿出自己请教的题目。
粉发耷拉在背脊上,耳际后的长发往前跑遮住了眼睛,几丝发尾黏在了少女饱满的下唇,她不知觉贝齿轻咬了一下,本就娇艳欲滴的嘴唇透出血色,慢慢浮现生机血色。
她翻过一张页面,指着最后一道打了五颗星的阅读理解,最后一道选择题要求是意会出其中的底层意思。
表层含义下的象征意象。
靳炽漆黑薄凌的眸色随着她指尖划过题目的愈加浓重。
如暗夜焰火,充斥着夺取和肆虐。
半个小时前刚灭下的烈焰瞬间迸发,晚风无法浇灭,冷气亦然。
他双腿懒洋洋支地,因为得当运动而不过于嶙峋的腕骨抵于太阳穴,鸦羽细密的睫毛如密布的伞布,似要将眼前之人全然拢进他的柔色之中。
江槐夏低低说着,眉目平静,声音与这落地窗前的夜色,清冷而不失缓润。
一如往常的样子。
一如他去年当她同桌的那些岁月。
夕阳西下的热风,奔跑打闹的同学,还有扎着高马尾静静刷题的她。
貌似谁也没变,他们还是他们。
他这么想着,注意力却没有半秒在她说的题目中。
眼前的少女太过迷人,纯野的身材即使穿了最普通的校服也掩盖不住。
女生到了发育的年纪,就会长得快些,她本就高挑,校服似乎是去年的,胸/脯如那碧波的水,弧状优美微隆,与他刚刚好。
他轻眯眼,少女水润的唇瓣在案前一张一合问问题,素白的手捏着笔杆子像在囚住他的神经。
收紧一分,他青筋便绷紧一分。
“whyisthetexttoturnsummerintospring?”
(为什么文中要把夏天化作春天)
她读出这句话,见他在神游,拿笔根部点了点靳炽的喉结,轻咳重述。
这题讲的是个轮椅少女爱上一名被抛弃的山野少年的故事。
当少女爱上少年的时候,被检查出遗传心脏病,少年知晓后背着女孩看遍了世界。
他们去过新西兰的罗托鲁阿,领略过波胡图间歇泉的泉雾撩身。
也到过非洲的赛伦盖亚,观赏嶙峋怪石、畸形草木,和落日下苍羚成群结队的原始壮阔。
他们相遇在夏天,却在百花齐放的春天就别。
最后男孩追随女孩去看了上天的世界。
文中内容十分动容,是个简短的救赎故事,最后一题的答案有四个,意义相似却又不同。
靳炽撩起眼眸,看了问题一眼,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那道她选择的错误选项的红叉叉旁,有一笔很浅很浅的d选项,像是被人用橡皮擦去了,又重新故意写了个错的。
他伸长一条腿,脚尖轻轻松松勾住她的椅子轮,一提劲,她就顺着滚轮扑到他怀里。
气息一下子拉近,汹涌波涛上荡漾浪花。
紧接着,他拍了拍他的大腿,“坐上来。”
“不。”她瞥他一眼,捏紧笔,习惯性下咬唇角,脚滑动地板往外挪,又被拽回去。
她身子一轻,被拉进一个怀抱,松木香和少年身上清淡的荷尔蒙混杂。
淡淡的,很好闻。
她坐在他紧实的单腿上,肌肉薄劲,底下好像有无穷的力量。
右手肘还挨着他的腹肌,热气不断传输到肘边皮肤。
不敢乱动,这是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
在门口靳炽和江季的对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现在很危险。
他扯过那个练习册,轻点那块没被擦干净的铅笔痕迹,低哑淡笑问:
“宝贝,你这干嘛呢?”
“是不是故意的,嗯?”
“故意做错,然后找我问这闭眼就可以做出来的题?”
“段位有点低啊,宝贝。”
“以后这种套路就别玩了,直接玩我不好吗?嗯?”
他撩起纯黑t恤,冷白之色冲撞进她眼帘,腹肌群块状分明,相较之同龄人身上有着不可磨灭的恣睢狂妄,青春的朝气蓬勃在他这仿佛与厌世的情绪糅合,一股不知名的性感少年气呼之欲出。
犹如迸发喷焰的火山,一触即发。
江槐夏不敢动作。
他低头嗤笑,主动带起少女手腕钻入衣角,语气颇有商量那味儿。
“先过过瘾?”
“解解馋也是好的。”
被戳中心思脸面荡然无存的江槐夏:……这么明显吗?
她脚尖点地,半个重量在他身上。
握笔后微凉指尖被他带着覆上左侧的人鱼线,粉白指甲擦过凹凸的肌理,撩起一阵涟漪。
晚风抓住蝉鸣的死穴,时钟花浅白的花瓣在隐匿处薄渐为温温明黄,开在院子里,一片好景。
盛夏降临之际,悠悠送风疏而。
他伏在她肩头低喃:
“becauseseeingthemidsummerislikeseeingspring.”
-因为见到盛夏,就像见到春天。
我的意思是——
你来时,我的世界皆是春天。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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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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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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