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秘书去了窦敏的别墅,为薄爷爷送了些药。

  除了陆单白是十年前陷害苏然入狱的主谋这件事,其余的事情张秘书都有跟老爷子说。

  老爷子非常赞同薄景霆可以继承薄天富的一切。

  但这中间夹着苏然和两个孩子,薄爷爷这会儿也犯了难,要怎么办?

  两个宝贝和苏然,都是薄爷爷喜欢的,说什么都不能放走不能让自己的孙子失去她们。

  可大局着想,联姻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仿佛就摆在眼前这样紧迫。

  “景霆那小子怎么想?还打算瞒多久?”薄爷爷坐在摇椅里,闭着眼睛问张秘书。

  “爷爷……”

  张秘书冲了杯茶水放在薄爷爷摇椅旁边的桌子上,倚着桌子叹气道,“这种事,总裁怎能跟苏然小姐开口说?总裁的小姨,说是在袁日景霆女生前去德国见过姐姐。当初可以听得出来她姐姐是后悔当年不懂事的决定的,知道了窦敏和陆单白做的这些事情后,也恨极了这两个人。但她是景霆女,心里可以把持住着血气的纷争。但是袁月女士不同,很愤慨,与其说是讲述不如说是气愤的在教唆总裁这样去做,搬出总裁尊敬的死去的母亲。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得到GU汽车集团,不给窦敏女士的女儿典点小姐半分财产,让陆单白离开她最在乎的人身边,也就是离开薄天富先生了。”

  “教唆?景霆不会听人教唆。”薄爷爷很肯定地道,凭薄爷爷对景霆的了解,也凭,薄家的男人皆有傲骨,可以一意孤行,可以狠绝独断,但这前提必定不是任何人的教唆。

  张秘书难得的又笑了,“总裁当然不会听人教唆,总裁看人看的很透彻,看的出来袁月女士的心啊。但是总裁势必要坐稳GU汽车的首席位置。可能多少也是因为他的母亲。今天看到总裁在墓地里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回去后一直在办公室就没出去过。”

  “从他的生命开始,到他母亲的生命结束,亲母子未有过半点交集。难为他了……也好,以景霆的性子,以前对GU汽车就势在必得!那是他热爱的汽车,如今这位置里包含了太多他隐忍着的仇恨。也许他坐稳了首席之位,陆单白和窦敏也就这么多年白白干了这么些场漂亮仗了。也算是给景霆一个为她母亲做点事儿的机会,弥补一下遗憾,也许他母亲不是这样想吧,但景霆的样子似乎执意愿意这样想,精神找到了点寄托吧,人要是精神上没了寄托……活着也累啊。”薄爷爷说罢抿了口茶,着实苦涩。

  …………

  前一天阴雨绵绵了整日,第二天便是晴空万里。

  窦丽倩不死心的在找董启瑞帮助陆以诚二次上诉辩护。

  兴许是薄景霆没有意见,兴许是董启瑞本人愿意,董启瑞这日便为窦丽倩分析起了案子的关键。

  窦丽倩回去时,陆单白散着发躺在床上,病了,窦丽倩倒了一杯水给陆单白,声音很小的说道,“陆阿姨,我刚才……见到董启瑞董律师了。他说,以诚承认了,认罪了。认罪是他让张冰死的。”

  “认什么罪!他认什么罪!!”陆单白低声喊着。

  “陆阿姨你别激动。”

  窦丽倩为陆单白掖了掖被子,“陆阿姨,以诚有杀人动机……他承认了,是他一直在调查苏然十年前的案子,但一直没有对张冰动手,那天不知道张冰怎么刺激到以诚了。”

  “荒唐!他能调查出什么?他哪里调查的出来是谁想害死苏然?”陆单白头疼地皱眉。

  窦丽倩转头泪水就落下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诚认罪,陆单白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见到陆以诚,就无法劝说陆以诚改供,更无法说上任何一句话,所以现在一头急的不行,眼看着十天日期都到了,见不到以诚起诉也没用了。

  别人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陆单白心里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怕是她无论如何都要栽在薄景霆的手里了。

  薄景霆没有特别充分的证据可以保证把陆单白送进监狱永不翻身,但此时利用她的儿子陆以诚牵制陆单白,想要自己的命还是想要儿子的命,是她这几日生病卧床一直在权衡的。

  要儿子的命是无疑的,但她在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结果是没有,不知怎地,她竟然连薄天富都联系不上了。

  第七天的晚上,陆单白通过约见,见到薄景霆。第八天清晨,陆单白早上起床打扮了自己,在窦丽倩的陪同下去自首。

  警局里,陆单白对当年的事情供认不讳,怎样害苏然的父亲,薄景霆手里已经有了证据,怎样害苏然推了苏然一把,这需要她自己承认。

  薄景霆的目的,是要完全洗清苏然当年的污点,因为他见过她在雷斯特那时抬不起的样子!

  等等的一切罪行,在执法人员和律师面前她一一说出。

  陆单白供认之前咨询了董启瑞,董启瑞给出了专业保留性意见,如果想保住她的儿子陆以诚,就要在供认时洗清张冰的罪,要让人知道张冰并未参与伤害苏然,这样董启瑞开庭为陆以诚辩护时,可以完全保证陆以诚无罪释放。

  全局都在董启瑞的掌握中,只要陆单白配合,他就有十成的把握。

  当然,还要看薄景霆的态度,明日开庭,薄景霆手里的东西才是陆以诚会不会无罪当庭释放的关键……

  亲眼看着听着陆单白自首后,董启瑞离开警局,拿着资料回了事务所。

  陆单白被正式逮捕,除了律师其他人便难以再见到,但自首前一晚,陆单白见过了薄景霆,董启瑞也专业性的为陆单白衡量了事情的轻重性,告诉她,明日开庭他问什么,她什么事情该怎么说。

  按照司法程序,此事件还需要走至少两个形式,上面命令,明日开庭一次审理。

  这是有人对这件案子等的不耐了……

  窦丽倩准备把陆单白自首的事情告诉张亚琴悛。

  “廖阿姨……”窦丽倩的声音哽咽。

  “怎么了这孩子?有话慢慢说……”

  张亚琴眼神瞥了一眼同桌打麻将的三个中年贵妇,打出了一张三条覆!

  “呦,这生张你也敢打?”另一贵妇摸了一张麻将,八万,直接得意地推了。

  张亚琴笑了笑。

  站起身走出房间,一只手拉上门,紧张地说道,“这话什么意思?自首?”

  “陆阿姨没有把以诚入狱的事情告你你们是怕你们跟着担心,现在陆阿姨都去自首了,我害怕……”窦丽倩说着哭了。

  张亚琴的眉头挑起,一脸铁青色。

  “先别哭。”张亚琴扶着楼梯下楼。她慌张的神色像是怕被人听到她讲电话,跑到自家洋房的院子里,捂着嘴安慰道,“当年那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只是跟晓美那孩子把苏然送进了景霆的房间而已,那不构成犯罪。先这样……让阿姨静一静。”

  张亚琴合上手机,蹲在院子里眼睛无措地四处看,仿佛在找什么可依靠的,但是没有,要么痛苦的蹲在那承受着脑子里的嗡嗡响痛,要么跌倒在草地上放声痛哭,可她知道,哭过后能怎么样?于事无补……

  麻将自然散了,晓美被张亚琴从雷斯特叫了回来。

  晓美看到妈妈一下子憔悴的不成样子,吓得放下包蹲在沙发边上,“妈,你在电话中说陆阿姨自首?这是怎么回事……”

  张亚琴望着门口的方向,声音显出了病态,“当年苏然故意伤人罪入狱,并非是意外。而是……是你陆阿姨为了他们家以诚的前途一手策划的。”

  “什么……”晓美吓得跌坐在地板上,她惊恐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久,晓美有些愤怒,“听妈说起这件事情这么平静。那妈你也一直知情的是不是?以诚景霆哥哥喜欢姐碍着谁的眼了?姐又不是会吃人的,干嘛陆阿姨要这么残忍的把她送进监狱啊!”

  晓美不能理解陆单白的做法,听着,直叫她胆战心惊。

  “不然呢!不然怎么做!你是没有看到过以诚那孩子对苏然的痴迷,好像整个世界什么都没他那幼稚的爱情重要了,陆单白高傲不服输了一辈子,她是多么聪明的女人!她是多么要强的女人!窦敏她聪明她要强都是表面上,可真正争夺到的是什么?没有!陆单白有了万人敬仰的丈夫,人人都说这个女人很幸福,可谁知道要强高傲的她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有了那样的丈夫,自然就要唯一的儿子做条龙,做母亲的……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是条虫?那个以诚为了苏然,说什么都不去国外读书,早晚会被苏然耽误了。你陆阿姨也是逼不得已……”

  张亚琴说的理直气壮!

  晓美很不认同地摇摇头,“妈你为什么这样说?谁爱上谁如果是错了,那错的为什么不是陆阿姨的儿子陆以诚?为什么就偏偏要是姐?难道就因为姐很穷陆以诚很富有吗?”

  张亚琴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晓美……

  “陆阿姨她曾经有什么?还不是很穷很穷,如果我没记错,妈你对我说过的。陆阿姨也曾是姐那样的穷学生。而且陆阿姨年轻时可没有姐穷的有骨气。她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自尊换取。甚至怀了以诚景霆哥哥。我虽然当时还小,可是十几岁了我也记得姐是在破巷子外的餐馆打过工的,付出的是双手劳动换取的是自己微薄的生活费。陆阿姨凭什么瞧不起姐啊?”晓美很讨厌很反感张亚琴这么说话。

  “别跟我说这些,我叫你回来不是气我的!”张亚琴的口气不好。

  晓美皱眉,索性就那么坐在地板上,小声说道,“如果不是陆阿姨当年这么做。姐就还会是跟以诚景霆哥哥在一起。如果跟以诚景霆哥哥在一起,就不会遇到薄景霆,妈……是不是一切都冥冥中注定了,要这样任命吗?”xfanjia.com

  …………

  张亚琴的情绪不好,听窦丽倩说,明天就要开庭了,谁也别想见到陆单白一面。

  张亚琴担心,阐述来龙去脉时,陆单白会不会把她也说出来?

  这是她担心的,整颗心似乎都掉了。

  半夜,张亚琴突发心脏病,被晓美叫救护车送了急诊室,后半夜确诊没事。

  晓美紧张了一夜,在张亚琴身体没事后才放下心来,心里却也狐疑起来,妈妈是真的跟陆阿姨感情这么好吗?居然因为陆阿姨自首就把她弄成心脏病都发作了?

  黎明来的很快,苏然拉开窗帘一个小缝隙,这一夜,该是多少人睡不着觉呢?

  苏然的手机卡,昨晚薄景霆归还给了苏然,他什么也没说,苏然拿到了手机卡就也什么都没问,就当成……是他太忙忘记给她了吧。

  苏然看了一眼露出鱼肚白的天边,才早上五点不到,回头看床上睡着的薄景霆,他修长的双腿果真是很不舒服的,这个床,太短了。

  下去买了食材,等到薄景霆醒来时,苏然已经做好了几道菜。

  他上次说,她不给他做,还是张秘书给他买了早餐,这次她就做喽,只是希望他不要太挑食才好。

  简单的实木餐桌上,三菜一汤还算像样。

  薄景霆衣冠整齐地从卧室出来,清爽的面庞直叫苏然移不开眼。

  “好像不错。”薄景霆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对苏然赞赏地勾唇一笑,大手拉开一把椅子,仍旧是双腿交叠着侧身而坐,那双腿都支到苏然椅子这边来了。

  此时此刻,苏然望着薄景霆黑色西裤下的双腿,恨不得截掉,等他走出这间房子再重新组装上好了。

  苏然把自己的小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接着苏然抬头,就看到薄景霆用奇怪地眼神在打量她,仿佛在问:不要命了吗?为什么挪的那么远?立刻,马上,挪回来!

  “方便盛汤,盛汤……”

  苏然笑着,拿起碗和汤勺开始给薄景霆盛了一碗汤。

  汤碗放在薄景霆的面前,而薄景霆却从口袋拿出手表,那副拽拽的BOSS形象开始往手腕上戴,苏然看的心惊极了。

  “看什么!”

  这他都看到她在看他?未免太神奇。

  “你小心啊,我怕手表掉在汤碗里……”

  苏然的手很小,很白,双手捧着的状态真的很害怕掉下去,她越说,薄景霆的动作越是浮夸,好像故意吓她,苏然抬头,看到他唇边那抹笑,更确定了是吓她。

  才感觉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那么有钱,手表掉在汤碗里牺牲了也没什么。

  “这手表……似乎不怕喝汤?”薄景霆挑起眉梢。

  “……”

  苏然接到他疑问的眼神,她很想告诉他,她要暂时保持沉默,他的手表到底怕不怕喝汤她去哪儿知道?

  要不试试?她哪舍得!

  早餐完毕,薄景霆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准备起身。

  苏然跟着站起来,欲言又止……

  幽怨地眼神看着薄景霆的背影,从吃饭到完毕,都没有发表一点意见的吗?管她好吃不好吃,总该说点什么。

  “你,”

  薄景霆很吝啬地说了一个字,然后蹙眉转过身。

  “我?”

  苏然被他猛回身吓了一跳,她怎么了?

  “你,”

  薄景霆望向餐桌,“不吃肉?”

  “肉?”

  苏然惊讶,“我吃啊。”

  苏然说完似乎反应了过来,难道是薄景霆早餐没吃到肉不高兴了?眉梢挑起那么老高!

  她指着餐桌,“听说你不爱吃肉,而且你习惯吃西餐,我怕我炒的肉你不爱吃。”

  “给你吃。”

  “……??”

  薄景霆见她无言,深邃地眼眸定在她的脖颈上,空空的,他蹙眉,“我给你的玉戴上。”

  苏然跑进房间找出那块玉,那是一朵什么花儿苏然不敢瞎说,戴上后她出去问在客厅里吸烟的薄景霆,“什么花儿这是?”

  “木棉。”

  薄景霆说完,咳了咳,伸手捏住苏然白皙脖颈上的细绳,拎起她胸口的那玉,扯着动了动。

  玉因为薄景霆轻佻的动作在她的心口乱动着,碰触的是她的乳.沟。苏然不好意思地立刻伸手攥住,“不要闹了,等会儿黎婶儿就把小宝贝带来了。”

  在薄景霆脱掉严肃的西装外套,在客厅沙发里跟宝贝女儿玩成一片时,苏然悄悄打开电脑查了一下,薄景霆在说木棉两个字的时候,那表情是不对劲儿的,有一丝丝腼腆?还有一丝丝什么?

  送给小宝贝的是一个生肖小兔子,送给她一朵木棉。

  苏然手指打字,木棉花,度娘给出了许多选择,苏然不知怎么地鼠标就最先点击了木棉花花语。

  ‘珍惜身边人’

  苏然关掉电脑,沉默着坐在床上抱膝看着外面太阳一点点升起而发呆。

  ‘珍惜身边人’

  薄景霆是想跟她说这个吗?

  薄景霆是个不会甜言蜜语的男人,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想法的男人,也许是他从小生长的环境的有关。

  突然她明白了薄景霆的意思,陆以诚虽然跟她已经没可能,但她们之间的过去始终是薄景霆心中的一根刺,他笨笨的送了她一块精心雕琢出来的玉木棉来表达。

  他真傻,如果她不问这是什么花呢。

  如果她不查这话的意思呢。

  八点半,苏然跟薄景霆出门下楼去。

  薄景霆的黑色路虎行驶出小区,苏然没提起陆以诚,生怕薄景霆生气,有了这朵木棉在身上,她更是不能提起陆以诚了,就算为了薄景霆这份良苦用心。

  “先送你去法院。我再回公司。”薄景霆看了一眼手表,“结束时我可能还在开会,到时我会让张秘书来接你。如果不开会,我就去!”

  “嗯。”苏然轻轻回答。

  公寓大楼停车场,驶出一辆宝马,速度很快,驶过薄景霆的车边,车窗从在经过时迅速摇上。

  薄景霆瞥了一眼那辆宝马,没有表情。

  苏然手指抠着手机,低着头想事情。

  到了法院是半个小时以后,苏然看着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才会开庭,董启瑞和一位法官经过,礼貌地对薄景霆打招呼。

  “进去吧。没事的人一定会没事。”薄景霆给苏然吃了一颗定心丸。

  苏然微笑,她保证,会让陆以诚从她以后的人生中走出去。

  薄景霆转身回到车上,倒车时,从倒车镜中竟然看到法院后身停着一辆宝马。

  喜欢宝马的人,当真如此多?

  …………

  苏然也没想到,薄景霆会让她来法院听审。

  不是她主动要求的,薄景霆说,想去听听就听听,但苏然没有跟谁联系,也没想到会审判陆单白的罪行,更加不知道陷害自己入狱的人竟然是陆以诚的妈妈!

  张亚琴在医院,晓美找了个不会被人看到角落听审。进来听审时,经过了层层排查,确定听审的人没有带录像摄像设备,手机已经关机或者调成静音,才允许。

  陆单白对罪行供认不讳,但却几次言语着重撇清了张冰和这件事有关。既然张冰和这件事无关,那么陆以诚先前认罪说杀害张冰是因为记恨张冰陷害他的女朋友苏然,这个理由便不成立。

  陆以诚戴着手铐,攥着拳,那样子忍的很痛苦。

  陆单白没有说出任何人,只是说出了一些她直接联系的人,比如,那个十年前在这座城市一夜暴富的地产商徐先生,这件事既然交代,就必须要有个垫背的,她不想把张亚琴扯进来。而张亚琴当时仅仅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和场地。

  陆单白也说出了为什么陷害苏然,前因后果讲述的很细致,讲述的很慢,她怕,她怕会说错一句话牵扯到她想保住的人,也怕说错了让这案子拖拖拉拉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陆以诚听着陆单白这些话,哭了……苏然不敢置信地坐在那里听,她没想到。她仿佛是在做一个极其不真实的噩梦,竟然是她做的?!

  杨月此刻攥着苏然的手,同样不敢置信。

  陆单白自首准备的很充分,带了有效证据,供词很清晰。

  法院调出了当年苏然案子的有关文件,拿出了唯一无辜伤者当时的验伤报告。

  伤者‘脾’受到重创,造成器官功能丧失。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84条之规定:最后量刑结果判处陆单白无期徒刑。

  这结果无疑是让人悲痛的,只是悲痛的初衷不一,陆以诚终于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落泪,可看到听审席上苏然那抹小小的身影,他更加抬不起头。

  他看不到苏然的表情,不敢看!

  董启瑞似乎没有为陆单白过多辩护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是无期,顶多十年以上,毕竟没有造成人亡。

  陆以诚无罪当庭释放,不得不佩服董启瑞。

  离开法院时,苏然情绪不好,杨月寸步不离的,苏然坐在了法院不远处公园的长椅上,双腿蜷缩着,双脚放在了椅子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双手抱着膝盖那样而坐,非常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苏然,其实我们曾经猜到过嘛,我们猜过陆单白,猜过罗瑶瑶,猜过张冰,还猜测过张冰的父母呢,我们尊敬的校长啊。还猜测过是你爸爸认识的人,反正猜过好多身边的啊。所以呢……你就别这样了。”杨月安慰着她。

  苏然摇头,头埋在膝盖中,闷闷地说道,“猜测的时候不是这种感觉,现在……有些浑身都提不起力气,为什么陆单白解决事情的方式要这样?如果,如果没有这样做,我不会坐牢啊,我不坐牢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啊……”

  她知道这都是命里注定,就像薄景霆的出现,让她很多时候可以有个胸膛去撒娇任性!

  在苏然离开后十分钟,有记者采访董启瑞和有关人员。

  董启瑞知道记者是谁安排的,那人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个人背负了十一年不堪的罪名,要在所有人面前为她洁净。

  “请问董律师,您为什么会接这个官司呢?众所周知您是很难请的!”女记者笑着问,二十几岁的年纪,有些揶揄,害羞。

  “是我的感兴趣的案子。”

  一片唏嘘,原来董大律师不是难请,是只受理自己感兴趣的案子。

  这个案子没有原告,只有两个被告。

  法院搜集了当年的文件比照陆单白拿出的一切有效证据,将这件案子归纳为了刑事案件处理,刑事案件的“原告”是检察院。检察院是依法提起公诉。

  法院门口是被记者围堵状态。

  一位男记者问道,“自首后为何判刑如此重?”

  董启瑞耐心地一点点剖析专业问题。

  眉目不动地面对镜头。

  “首先,判处无期,执法人员在量刑时考虑到:陆单白女士自首的时间太长,案发到现在已经十一年,这在法律面前说明她悔悟时间过晚。其次,陆单白女士自首的动机问题,如果不是她的儿子被冤枉,她会出现自首吗?不会。犯罪人犯罪之后的认罪、悔罪、悔改心理态度并不是很好。在当年那个被冤枉的女孩坐牢时,犯罪人有五年的时间,却没有自首,间接造成当年那个高中女孩以后命运波折,听说因此失去了敬爱的父亲!判处无期,相信法院做到了严宽适度,不枉不纵。”

  “您的另一位当事人,也就是犯罪人的儿子,不存在包庇的嫌疑吗?”

  不知是哪位记者很关心当事人被当庭释放这件事。

  董启瑞犀利地眸光看向发声之地,不紧不慢地回道,“包庇罪客观方面表现为实施窝藏或包庇犯罪人的行为。而我的当事人在今天开庭之前都完全不知道他的母亲有犯罪,何来包庇之说?”

  董启瑞到底是几个问题后有些不耐,今天是他父亲六十大寿的日子,他要尽快赶回去。

  执法人员开始拦着记者们,护送董启瑞上车离去。

  虽然排除了陆以诚包庇的罪名,但张冰死亡一事陆以诚还是万事缠身,幸好陆单白的供词否定了一切陆以诚杀人的动机。而一审判刑时,也不是判陆以诚杀人罪,而是教唆放任导致死者死亡。

  在董启瑞为其辩护之时,突现有效证据,张冰亲笔遗书,字里行间的内容说明她的自杀跟陆以诚根本无关。

  加上董启瑞的辩护,陆以诚毫无疑问被当庭释放。

  出了法院,董启瑞将车停在树荫下眼眸朝前静止着,公园附近是苏然和她朋友的身影。董启瑞重新启动车子,这可以决定陆以诚牢狱九年或者当庭无罪的证据,竟是被人掐的死死的,直到陆单白无法翻身才见到!

  苏然在等张秘书的车来,薄景霆的意思她都不想拒绝,一是不想让薄景霆心里再不好受,二是她现在真的很累,只盼着张秘书早点来。

  等了二十几分钟,没等到张秘书,却等来了一脸悲痛的陆以诚。

  苏然感觉到杨月的僵硬,睁开眼,却只觉得眼前模糊的一片黑影,努力看过去,才发现是他,苏然眉心微皱,转过头去,不打算跟他说话。

  “苏然,你要听我跟你说。”陆以诚欲上前。

  苏然像是防备野兽一样防备着陆以诚,惊恐地在椅子上往后缩,眼神闪烁着看向地面,“你别过来,我没有什么和你说的,也不想知道……你一直清楚你妈妈陷害我却一直瞒着我!!”

  “我不知道,苏然,在听审时你也听到了……我不知道啊!”陆以诚激动地低吼。

  苏然想起了第一次和董启瑞去探视他时,他说的那些话中其中两句,直到现在,苏然才知道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苏然咬着唇,闭上眼眸低低地说道,“以诚……别骗我了,你明明知道。”

  街道边缘,一辆车停下,半个车身被低矮的景致树木挡住。

  “董律师很厉害。”薄景霆严肃深沉地看向陆以诚。张秘书看过去,“的确是以诚少爷言辞伤害了张冰才教唆放任自杀,总裁为什么救他出来呢?”

  张秘书疑惑,眼睛盯着陆以诚还有苏然和杨月的方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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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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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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