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忝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对他母亲却也不能说不好,除了没有给到应有的名分,其他的物质上的生活上的甚至精神上的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母亲是真的把褚忝当做精神上的寄托。
他来到别墅,开门进去,温礼正在花房里晒太阳。
手边是一只红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已经摆了好些手卷烟。
他静静地走过去,拿起烟纸,卷烟这种事,他从小就做习惯了,因为褚忝喜欢这种烟。
温礼晒着太阳,好半天才开了口。
“三一年九一八事变,日本人侵占东北,你太姥姥怀着孕,本想举家逃到国外,没想到家里人都死在了日本人的屠刀下。你太姥姥幸免于难,早产生下你姥爷,若是家里兄弟姐妹都还在人世,他大概也就序齿第七。世道艰难,孤儿寡母最终还是漂洋过海,逃亡国外。”
“国外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你太姥姥积劳成疾,年纪轻轻就没了。”
“你姥爷聪明,天资高,有一定的家学渊源在,他十几岁就精通六国语言,又在化学方面有极高的天分。他出生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对日本人,对战争,充斥着天然的仇恨,所以还没成年就毅然回了国。那一年新中国刚成立,正是需要各种人才的时候。”
“日本人投降,在国内遗弃了很多化学武器,头几年,你姥爷就帮着翻译各种相关的文献资料,后来进了研究所,研究这些普通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看不懂的东西,一呆就是十多年。”
“在研究所里,他遇见了志同道合的同志,组织介绍在了一起。五七年□□运动,在研究所的庇护下,恰巧那时研究又进行到关键时期,你姥爷逃过一劫,可好景不长,没几年,研究被叫停,你姥爷还是被打为□□,你姥姥惊病交加,生下我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那会儿,他被下了牛棚,带着我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过得很艰难,我从小就在各种辱骂挨打中长大,但你姥爷很疼我,当眼珠子一样守着护着,别人打我骂我,他比我还疼。”
她说着,一度哽咽。
“他给我起名叫礼,他虽然留洋长大,但骨子里还是中华文脉,多好的名字,多深的期望。”
“可我却辜负了他的期望,没有长成一个守礼的人。”
“七十年代中期研究重启,他作为核心人员被秘密召回,甚至来不及交代,就扎进了深山。那时我十几岁,长得算是漂亮,在乡下常被人骚扰,有些二流子趁乱摸黑,我整夜整夜不敢睡觉,即便合上眼,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每天枕头底下,都藏着砍猪草的刀。”
“你爸爸当时作为知青下乡,是他在你姥爷不在的那段时间保护了我。□□结束,你爸爸要返城,我托人捎了信给你姥爷,你姥爷费尽心思才抽出短暂的一点时间出来看我,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
“可还没来得及感受久别重逢的喜悦,就被你姥爷一句话打散了心底的天真和憧憬。”
“你姥爷当时问我啊,你要跟他走?你了解他吗?那时我和你爸已经互许终身,我执意是要走的。即便你姥爷告诉我,首都来信说你爸已经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我还是执意要走。我相信你爸爸,他爱我,我相信他对我的爱。”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她这个儿子,和他爸爸长得像极了,但脾气却和他姥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里都容不得沙子。
她笑着,却流出了泪:“可你姥爷不信呀。他说我要走,今后就当没他这个父亲,永远不要再回来。”
“当时我跪在地上求他,他挥着烟杆,却久久没有落下,但你知道吗,那一下比落在我身上还疼,你姥爷转身时哭了,不再年轻的脸上挂着泪,击碎了我所有的自尊和脸面,也再也没了骄傲。”
“你说可笑吧,饥荒没有饿死我,辱骂殴打没有击溃我,流言蜚语也没能打败我,你姥爷临走时,一句不要后悔,我就整个人垮了。”
“我让他失望了。”
她从红木匣子里拿出一根烟,“其实你爸原来不爱抽烟。是你姥爷喜欢抽,我从小给他卷烟。那时候牛棚后面种着烟草,我就偷偷地割回来,瞎鞣制一通,就拿旧报纸卷。”
“七九年末,我还是跟你爸回了城。你爸抗争了很久,直到八一年,他收到消息,说你姥爷的研究所发生重大事故,一场大火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没有人逃出升天,后面又发生了天灾,甚至附近的很多山民都没能逃出那一场洪水。”
“没想到那短暂的一场团聚,却成了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从那以后,我才真正理解到,我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你姥爷去世,档案也被封存,再也没能平反。你不知道,也不会有人在你面前提起,八一年我精神失常,你爸为了保护我,和他前头的妻子结了婚,结婚前,你阿姨就怀了别人的孩子,她是个好人,也是个苦命的人,怀着孕还要照顾我一个随时发疯的疯子。你爸那时候事业也不顺,烟瘾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那几年,我在你阿姨的照顾下,渐渐清醒。八七年你阿姨走在了前头,留下了你大哥。褚魏那孩子,小时候可乖巧懂事了,可你阿姨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让我进过褚家的门。”
“后来我和你爸还是结了婚,又有了你,褚魏仇视我,连带着也仇视你,你阿姨临死前,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善待他。我对他们母子心存愧疚,只能委屈了你,可你从来不声不响,不争不抢,也让我愧疚,我精神状况又开始不好,所以你爸才开始冷待你,也让你离我远些。”
她望着褚晋,泪流满面,“儿子,是妈妈对不起你。”
褚晋卷烟的手一顿。
“妈妈这辈子都进不了褚家的门,这是我欠他们母子的,连带着你仿佛也名不正言不顺。你要恨,就恨我吧,在这件事上,你爸爸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我。”
“请你不要责怪他。”
褚晋颤着手点了一根烟,吸进肺叶时,狠狠呛了一口。
他悲哀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所以,你们就能连那么没有道理的要求都能同意吗?就因为褚魏不想要这门婚事,又推脱不了,就能硬塞给我?”
他笑了一下,有些失魂落魄,“那我又算什么呢……”安慕小说网
他扶着茶几起身,在玻璃台面上按灭了烟蒂,“这么多年,只要他要的,我都不会去插手,我尊敬他是大哥,所以步步退让。可他好歹有为他处处考虑的父亲母亲,我有什么呢?一桩他不要的婚事?还是永远进不了的褚家大门?”
他走出花房,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你们就死心吧,这个婚,我是不会结的。”
“如果褚忝管束不了他,再来招惹我,我不会再让步了。”
褚晋在车子里平复了很久,才若无其事地把车开回了家,等下午温白凛考完,把她接回来时,他的心情已经完全整理好了。
下车前,褚晋摸了摸她的头:“凛凛。”
“嗯?”
“我不会结婚的。也没有什么未婚妻。”
温白凛拉住他的手,“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褚晋笑了一下,也不明白自己在澄清什么。话题就此转过,没有再提。
高考结束那天,下了一场暴雨,学生们不管不顾奔出考场,跟疯了一样,是久违的释放。
温白凛静静地站在走廊下,就连张泛陵都从她身边跑过:“还不走?”
温白凛摇了摇头。
张泛陵也不等她,拼命奔进了雨里,拔足狂奔。
大概几分钟后,褚晋撑着伞找了过来:“幸好没有错过。”
温白凛疑惑地看着他:“我看起来喜欢淋雨吗?”
褚晋笑了:“我以为你至少会和他们一样开心。”
温白凛定定看着褚晋,半晌慢腾腾地说了句,“哦,我还是挺开心的。”
褚晋虽然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但必然不是因为考试这件事了。
半个月后,温白凛去附中的谢师宴,褚晋问:“需要我去接你吗?”
温白凛摇了摇头。
褚晋叮嘱:“你长大了,有分寸的,可以喝酒,但要少少地喝。”
温白凛应了。
最终,温白凛却是躺着被送回来的。
罗兴停了车,按了门铃让褚晋下楼来接。
褚晋看着在副驾驶睡着的温白凛,一张俊脸沉得能滴水。
“喝酒了?”
罗兴局促地点了点头,站在一旁打开了车门。
本来张泛陵也在的,半道上给乌郇邑接走了,不然他才不想一个人面对这种局面呢。
“没喝多少,上车前清醒着呢,就是睡着了,我也不好意思叫醒她,就打扰您了。”
褚晋半个字都不信。
他抱着温白凛下车,礼貌又客气地对男同学道了谢,“下次让小白请你上门做客。”
送走罗兴就转身上楼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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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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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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