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爸爸就那么经年累月地守在山口,无数次等着那偶尔能遇见的一两次,说那么一两句。
褚晋掐着时间赶的火车,他订的两张挨在一起的卧铺票,让温白凛先休息一下,就找乘务员要了餐。很简单的盒饭,谈不上好吃,仅是能果腹而已。
温白凛吃了两口,就吃不动了。褚晋看了两眼,说:“下次去餐车吃吧。吃点现做的,热的,会好一些。”
他也不是很有胃口。
半夜起来上厕所,见温白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褚晋以为她冷,摸摸她的脑袋,才发现有些烫。
他摇醒温白凛,担忧地问:“不舒服吗?”
温白凛睁着朦胧的眼,蹭了蹭枕在头底下的衣服,“有些晕。”
“你发烧了。”火车上是有常备药的,发烧感冒晕车这类的常用药都能买到,“起来吃药。如果还不行,下一站就下车,我带你去医院。”
他端着热水凑到她唇边,先将手心的药片送入了她口中,又喂她喝了水。
似乎是生病了,才透出些脆弱,褚晋担心她感知迟钝,一整晚都守着她,后半夜有些熬不住,靠坐在她床头,才有些瞌睡,但也睡得不深。不时探着她额头的温度,发了汗,温度降下来了他才松了口气。给她盖好被子,撑不住睡了过去。
火车在黑夜里呼啸而过,寂静中有无数深重的呼吸在车厢内响起。温白凛睁开双眼,烧红的眼里无尽的血丝如蜘蛛网一般遍布眼球,她轻轻捂住褚晋的耳朵,吐出一个字:“滚。”
恶鬼嘶鸣,刺耳的嚎哭如潮水一般退去。
温白凛盯着褚晋的俊脸看了几息,才慢悠悠地放下手,叹了口气。
不是所有的亡魂都可以超度,有些恶灵永困于死地,不得超生。
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有了光亮,褚晋低头,看见温白凛的脑袋已经挪到了他腿上,整个人蜷缩着,把头塞在了他手掌心底下。无意识地顺了两下她的头发,褚晋才回神。
轻轻地把她脑袋移开,他的腿都麻了,缓了好一会,才拿起东西去洗漱。
回来时,带了两份粥和一些点心,温白凛也醒了,正坐在床边穿鞋。
见她恢复了正常,褚晋的心才彻底放下。
两天多的火车,坐得人腰酸背痛,到了站,褚晋心里也不由升起一些愉悦来。
他回头看着温白凛,眉目温软:“以后,咱们就是家人了。”相依为命的家人,多叫人心驰神往。
温白凛点点头,拉住了他的衣角。
“褚老师。”
“嗯?”褚晋抬头。
温白凛轻声问:“我可以牵着你吗?”
褚晋看着她拉住自己衣服的手,有些心软,不过是十几岁的姑娘,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还是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心里想来是不安又害怕的。
他笑了一下:“那你可牵好了,别跟丢了。”
话音落下,他带着她往前走,下一刻一只柔软的手就钻进了他的掌心,握住了他的手指。
褚晋的指尖抖了一下,差点把贴在他掌心的小手甩了出去。
他侧目看去,只能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褚晋的心又软了。
罢了。
打车到家时,已经半夜了。褚晋在中联大教历史,学校有分配教职工住房,但他在外面有房子,用不着占用学校的资源,不过学校也一直留着他的名额,只是他从没去住过。
他带温白凛回的是自己买的房子,房子不算大,刚好够住。只是一个礼拜没回来,也没有什么灰,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路上叫了外卖,这会儿也到了。
褚晋掰开筷子递给温白凛:“今天先这样,我还有两天的假,明天休息,后天带你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顺便买些生活用品。”
他给她碗里夹了菜,“我一个人生活,也不是很细致,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从今往后,我照顾你。”
温白凛点头答应。
吃过饭,褚晋先把两人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他找出干净的洗漱用品递给温白凛,让她先去洗漱。
温白凛出来时,他刚把次卧收拾好,给她换上了干净的床上用品。褚晋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又把她推回了卫生间,让她用吹风机吹干了再出来。
等她再次出来时,褚晋正坐在沙发上,身前摆了医药箱,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我重新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温白凛静悄悄地走过去,像一只灵巧又安静的猫,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将药箱拖过去:“你告诉我怎么用,我自己可以。”她倒是不疼,但是褚晋是会疼的。
褚晋拍了拍她的脑袋:“听话,小朋友。”
温白凛才把手臂递了过去。
处理好手臂上的伤,褚晋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的袖子。
“脚。”他吐出一个字。
温白凛看了他两眼,才慢吞吞地抬起了脚,任由他消毒包扎。
其实伤口没那么快好,前几天不过是怕他看到难受,才藏了起来,后面发了炎还烧了一场。
褚晋把她的腿搁在膝头,自己半蹲着给她擦干净了脚底,抿着唇:“下次不要这样了,不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隐瞒感到心疼,关心你的人却是会感到难过的。”
“你看,最后不好过的人还是我。如果你怕给我添麻烦,就对我坦诚一点,再坦诚一点。”
他握住她的脚,神色认真:“凛凛。”
温白凛回望着他。
褚晋顿了一下,话到了唇边滚了一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了。
温白凛收回脚,问他:“怎么样算是坦诚?”
褚晋失笑,撑着膝盖起身,半弯着腰站在她面前,“不要对我有隔阂。可以吗?”
温白凛点头。
“不要这么懂事。可以吗?”
温白凛又点头。
“学会跟我提要求。可以吗?”
温白凛歪了一下头:“什么要求都行?”
褚晋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可以。”不管是什么要求,他都会尽他所能。
温白凛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褚晋含笑:“那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小朋友。明天也不用起那么早,祖国的花朵有权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其他的事大人来操心就行了。”
在外面受尽风吹雨打,回了家自有阳光雨露。m.xfanjia.com
温白凛起身,回了卧室,进门时,她回头:“褚老师。”
“嗯?”
“我十六了。”
“嗯。”
“所以,”她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褚晋。”
“不要叫我小朋友。”
褚晋失笑。
“好。”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礼拜一褚晋有两节课,下午要去联大附中去给温白凛办入学,征询过温白凛的意思,就带着她一起去上班了。
“你在办公室等我,看会儿书,或者玩玩手机。抽屉里有零食,饿了可以吃。”手机是昨天买的,该是对电子产品正新鲜的时候。
他交代了一下,提着笔记本抱着书就要去教室,被温白凛扯住了袖子:“我想和你一起去上课。”
褚晋笑了一下:“也行,那走吧。”
进教室时,他把书递给温白凛:“既然来了,就好好听。”
温白凛点了下头,从后门进了大教室。
她选了后排的座位,静悄悄的没惊动任何人。直到下课,褚晋对她招了招手,教室里的人才发现多了一个旁听生。
有活泼的男同学问:“褚老师,这是你家亲戚呀?”
褚晋温和地回应道:“是呀。”
“小妹子长得可真精神。”
褚晋合上笔记本:“你的课题我看了,是不是这两天光顾着打游戏了?短短几百字的论证,错漏百出。”
学生苦了脸:“好的,老师。我再也不敢八卦了。再见,老师。”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中联大的历史系,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除了专业性够强,还盛产各种老古板,即便是年轻的褚老师,性子也是一脉相承的严谨。
温白凛在一旁眯着眼睛笑。
褚晋拍了拍她的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的课很无聊?”
温白凛摇了摇头。
课堂是神圣的,历史本身就是严肃的,两者都不容亵渎嬉笑。更何况整个近代史,除了血泪还是血泪,站在时间的节点回头看,这百年间的沉重与屈辱,是无数先驱英魂前赴后继才趟出来的生路。肃穆以待,不过是给予往者应有的尊敬。
没有这些人立心立命,哪来如今太平盛世,得教化继绝学。
她看着跑走的学生的背影,顿了顿,问:“他叫乌郇邑?”
褚晋望着她,替学生解释了一句:“他就是贫嘴,没什么恶意。”
正巧跑走的乌郇邑回头,见温白凛看着他,竟还笑容灿烂地挥了挥手。
“小妹子,下回见!”
温白凛不由笑了一下。
“不像是学历史的。”有失稳重。
褚晋问她:“那什么样的才像?”
温白凛看着他回道:“你这样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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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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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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