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金瓯推过去,道:“王大人,本宫与你一见如故,请大人品茗,我等畅谈。”
王腊犹豫了一下,接过来道:“谢殿下赐茶。”
太子道:“王大人是那一年的进士?”
王腊道:“下官是建文五年的进士,殿下……”
太子打断他道:“建文帝今年可有十岁了?”
王腊朝东拱手道:“我朝陛下已年满八岁。”
太子道:“正是黄口孺子时。”
王腊面色不变,道:“殿下此言差矣。”
太子道:“何处有差?”
王腊起身道:“吾主虽幼,但宫中有太后教诲,朝上有摄政王主持大局,我国正是欣欣向荣,蓬勃生长之时。英雄明主何谈年少?岂不闻莫欺少年穷。”
太子抚掌大笑道:“王大人此言正合本宫之心,你我二人竟然是不谋而合啊!”
王腊道:“下官惭愧,此言乃是王爷所授,下官怎敢窃据。”
太子道:“本宫听闻大人表字守意,可是取自‘区区岂尽高贤意,独守千秋纸上尘。’”
王腊忙道:“殿下折煞下官,区区怎敢妄居。”
太子道:“王大人何不如表字所言,不再墨守陈规,不拘纸上节。”
王腊义正言辞道:“殿下,自古而来都是臣死忠,下官也不过一俗人尔,哪里能通古今之变,只能循规蹈矩罢了。”
太子道:“守意不必拘礼,适才不过相戏尔。这室内长坐顿觉乏味,守意不如与本宫同去看看残荷罢。”
太子与王腊相携而出,众陈使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们,太子道:“守意,本宫倒是记错了,宫里那些婢子勤快得很,把残荷捡去了,如今倒叫你失望了。”
王腊顺势挣开太子的手,拱手道:“殿下厚爱,下官实不好此道。”
太子拍了拍他的手道:“守意最是善解人心了,本宫甚是喜欢。万慎将本宫阁楼里的红玉荷取来送与王大人。”
王腊眼看事情不对,刚要说话,太子道:“守意,本宫方才与你畅谈甚欢,现下倒觉得困倦了,就不送你出去了,阁老,替本宫送一送王大人罢。”
王腊看着同僚不善的眼神,有口难辩。
青衫寺。
“那太子跟你说了什么,说出来咱们大伙合计合计。”副使张且酩逼问。
王腊无奈道:“他就问我是那年的进士。”
张且酩道:“就问这个,问了这么久?”
王腊道:“确实就问了这个!”
张且酩道:“看来你回答得不错啊,他都把珍藏送你了。”
王腊急道:“张副使,这就是明晃晃的离间计!”
张且酩冷笑道:“虚虚实实罢了。纵然我等信了,到了王爷面前你如何解释?”
王腊道:“这……这!”
张且酩道:“王大人,如果我跟跟一个没见过面的敌国太子畅谈许久,无人在场,你们会怎么想?”
王腊看着他们戒备的眼神,无言以对。
张且酩道:“王大人,不是我等不信,而是国家大事之前,谁敢轻慢?我们这一批人都是王爷亲自挑选出来的,为的就是在使臣这一道上不输他国,现在……还请大人多体谅。”
王腊心中酸楚无以言表。
张且酩拱手道:“这几日大人就请暂避寺中,他事容后再商议吧。”
王腊颓然跌坐塌间,双手捂着脸,手背上青筋暴起。
望江南。
“什么意思啊?这这这……这欺人太甚!雍昭侯?什么鬼东西!”顾明朝感觉自己天天都在被气死的边缘。
谢松照皱眉揉着手腕,道:“外人都说大气,你倒气上了。”
顾明朝指着被供起来的圣旨道:“什么大气啊!雍就算了,那宫里就有个昭容,这哪里好?”
谢松照看了看外面连绵不绝的雨珠子,道:“好了好了,别气了。圣旨已下,多说无益,快把窗子关了,我吹着风手腕疼。”
顾明朝道:“你这手腕怎么回事?之前没养好?”
“嗯。”谢松照偏头靠着,手上不住的揉着手腕。
顾明朝站在他面前道:“你把我气死了有什么好处?”
谢松照不明所以的抬头道:“什么?”
顾明朝道:“你走之前说手腕养好了,我才让归鸿把刀给你的,你现在跟我说,根本就没有养好!你不是要气死我吗?”
谢松照连连点头笑道:“好孩子,别气了,我这是上战场受的伤,估摸着阴雨天就会痛。你替我找找,库房里有没有暖和点的貂绒,拿来做一个圈子,把我这手腕包着。”
顾明朝转身就走,谢松照看着他的背影笑,这偌大的府里,就只有他们二人说说话了。
刑部。
“大人!出事了!属下刚刚到回来了一具尸体,是青衫寺旁的百姓。事关青衫寺,京兆府尹立马就把案子扔过来了。”庄几安跑进来,鼻尖上都是汗水。
杜鹤径道:“是怕跟上次青衫寺的案子挂钩?”
庄几安道:“正是,这就很像是青衫寺上次的案子,拿无辜之人做局。这……会是……”说着又竖起食指,指了指天上。
杜鹤径道:“传仵作验尸,我们立即开堂审理。”
衙役在门边道:“大人,刘仵作请见。”
两人对视一眼,杜鹤径道:“请。”
刘易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才迈进屋里。
刘易拿着验尸单道:“大人,下官发现一处异常,特来禀告。”
杜鹤径道:“有话直说。”
刘易把单子摆在案上,道:“此人死法十分简单,干净利落,只一刀。其他都是掩盖。”
杜鹤径道:“你想说什么?”
刘易道:“我跟了大人这些年,别的不知道,眼力还是有的。这致命的一刀,只有这里才会有。”他指了指天上。
杜鹤径道:“哪你也知道本官只相信证据。”
刘易又拿出一张验尸单道:“大人请看,这是下官师傅在崇明二十四年夏四月二十八日,为文贞太子验尸的单子,这是文贞太子妃的。”他指着上面脖子上的一刀痕迹道,“只这一刀,就足以要人性命,几乎切断了半边脖子,大人,下官师傅临终前交给我的,这些绝不会有错。”
杜鹤径道:“你且将此事放在心里,决不可与人言,哪怕是尊夫人。”
刘易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一室寂静,两人看着三张验尸单陷入了沉思,庄几安道:“大人,这会是谁?”
杜鹤径道:“此事你莫要参与,我出去一趟。”
东宫。
殷别尘道:“殿下,南使一直搁着不行,不知殿下有何计策?”
“计策?殷阁老都做好了,还能拿出这副殷殷切切的模样来,下官真是佩服!”杜鹤径甩开万慎来拦他的手,直直的冲进来。
太子默不作声看着一切,殷别尘道:“杜鹤径,你此言何意?”
杜鹤径嗤笑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说这些。殷别尘,别以为所有人都把你的话奉为圭臬,我告诉你,你要稳固朝局,你要开万世太平,那没有问题,但是你把普通百姓的命视作草芥,那就是不行!”
殷别尘道:“欲成大事,不拘小节!你这般左顾右盼,何时可成?”
杜鹤径道:“放屁!老…我告诉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今日为了你的大业,把他们随意杀害,来日他们就是推倒你大业的手!国家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百姓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殷别尘道:“那个人无妻无子,孤苦一生,没有人在意!”
杜鹤径道:“放屁!我们是他们的父母官!我们不在意自己的子民,谁在意?”xfanjia.com
说完,顺了口气,又骂,“你当时要我站在太子这边我就说过,太子仁德,嗣位定能有不一样的气象,结果你非要我表态,我也表了。”
殷别尘道:“既然如此就该为……”
杜鹤径道:“为个屁!不能用无辜人命做台阶,这我也说过,你记住了吗?为了大周中兴我们可以付出一切,但是,他们这些百姓才是真正能支撑起大周中兴的台柱子。”
殷别尘道:“杜鹤径,四十年了,你还是这般不通变通!”
杜鹤径道:“变达?殷别尘我告诉你,我要是会变通,今天我就不是刑部尚书,我该封侯封公领刑部尚书!我要是变通了,受苦的不只是燕都的老百姓,还有各地的百姓!你知道我每年要看多少卷宗吗?”
殷别尘要说话,杜鹤径一摆手道:“我告诉你,六部里面最忙的就是刑部了!我们的官员却是擢升得最忙的!”
殷别尘道:“那你这些年把刑部看得死死的,我们又说过什么吗?我们知道你是为了百姓,为了国家。”
杜鹤径更气了:“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草菅人命?”
太子道:“杜大人,可否将详情告知本宫?”
杜鹤径转头拍了拍袍袖,恭敬的行礼,道:“请殿下恕罪,微臣一时情急失礼了。微臣此来是为了青衫寺外又一无辜百姓遇害之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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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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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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