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手指细长,骨节匀称白皙,他用食指扣了扣桌面,眼里含着笑意。
“太后选择了先帝,那你呢,祁悯,你最后会选择什么样的男子?”
祁悯看见了街上并肩而行的夫妻,“估计我以后会孤独终老吧。”
楚彧朱红的薄唇勾起,姿容清冷,那笑容中又似乎包含着什么别的情感。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疏雨正扫着落叶,她抬头望见二人下了马车,又惊又喜。
“将军,祁姑娘,你们回来了!”疏雨将扫把放到一边,眉开眼笑。
玄铁还是那般孤冷沉默,他应该是刚练完剑,额头上出了些密密的汗,正安静地坐在亭中。
疏雨跑进来,“玄铁大哥,将军和祁姑娘回来了。”
“嗯。”
话音刚落,就见楚彧径直进了书房,而祁悯背着双手走来,眉眼弯弯,仿佛世间美好尽在其中。
她走到玄铁面前,玄铁站起来,乌沉沉的眼睛看着祁悯,神色肃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难得露出一抹浅笑。
“阿祁,你回来了。”
祁悯笑着点点头,“霍无双呢?还有蝉衣,他们去哪了?”
玄铁淡淡道:“去街上了。”
疏雨捂着嘴吃吃地笑,脸边露出两个小酒窝,她在一旁补充道:“霍大哥昨日又把蝉衣惹生气了,今天非要拉着蝉衣买东西,说要给她赔罪。”
“那我就先歇息了,等霍无双回来,跟他说一声就好。”
玄铁点头,“去吧。”
慈宁宫内。
夏帝坐在紫檀小桌前,手里举着茶杯,面带愁色。太后在一旁瞧见了,手里转着佛珠,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最终还是夏帝开口,“母后,祁悯那孩子,颇有您当年风采,如今她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我想请母后……”
太后慢条斯理啜了口茶,“我明白你的意思,明日让祁悯进宫见我。”
这边,祁悯收到进宫的消息颇为惊讶,她看向身旁的楚彧,“太后为何要见我?”
楚彧又翻了一页书,用笔蘸墨在上面勾勒,他没有抬头,声音慵懒缠绵。
“大概是夏帝的意思,明日你见了太后不就知道了。”
次日,丛丛树木上萦绕着翻滚的晨雾,熠熠发光的秋露打湿了草叶,不消多时便日渐天明。
宫内来了马车来接祁悯,祁悯在内侍的引领下,踏过白玉石砖,穿过琉璃房瓦,来到一座深红的宫殿前。宫殿悬的黑色金丝大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慈宁宫。
入了正殿,只见殿内地铺白玉,垂着水晶帘幕,阶下点着檀香,淡而不冷,儒雅清香。上首坐了个身穿正蓝色大袖上袍的妇人,秋黄色的裙上绣着大朵的牡丹,几支流苏银钗点缀在如意高寰髻间,华贵雍容。
太后保养极好,肤如珠玉,眼角略有细纹,但足见她少时芳华绝貌,太后目光凛然,周身敛着威严。
祁悯拱了拱手,“民女拜见太后。”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神,祁悯?”
“不敢当战神二字。”
“祁悯,哀家想先看你舞剑。”
祁悯没明白太后究竟何意,但还是接过宫女呈来的剑。
她手腕翻转,旋身掠影,但见长剑如虹,快剑如风。剑光激射,如陨星横切苍穹,又如银龙翻卷飞腾。眼中是傲霜斗雪,手上是厉狠决绝。
一剑舞毕,她抬头与太后对上视线。
那一刹那,跨越千山万水,时光流转,太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的她,也是如此长剑挽破黄沙,也是如此意气风发。
太后的手有些颤抖,“好孩子,上前来,哀家想好好看看你。”
祁悯走上台阶,太后细细端详,拉住了她的手。
“祁悯,看见了你,哀家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太后?”
太后给她讲了完整的故事。
当年,太后还是碧玉之年,她扮做男身,替父出征。于沙场中凭借一把长剑厮杀四年,攻破数座城池,立下功勋无数,还救下了当年尚是皇子的先帝。
后来班师回朝,她的父亲已经因病去世,家中诸多事宜由母亲操劳。她与家中兄长乃双生子,那兄长与她面容有九分相似,兄长眼红于她的战功,便去央求他们的母亲,求他代替她上朝领封。
本以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却没想到他们的母亲为了家族继承,在上朝那日,亲自在家按住了太后。
太后完全可以奋起反抗,但她没有。因为那一刻,她的心是死了的,万念俱灭。只因她不在意封赏,却接受不了至亲的偏袒。
她那兄长开心地领了封,一时间她的家族算是风光无限。唯有先帝察觉领功那人不是她,先帝摸入府中,救出了心如死灰的太后。
后来,先帝迎娶了她,她的兄长因为要重新出征,吓破了胆,竟腆着脸来求她。太后自然不会管,于是,她的兄长死在了战场,连着从前的她,一同死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每每入梦,哀家看到的不是铁马冰河,而是母亲按住哀家的那个无情的眼神。”
“祁悯,哀家至今还记得母亲说的那句话。她说,素华,女子不需要那么多功成名就,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闺阁,嫁人生子。哀家当时没有勇气去反抗,时至今日,仍是万般后悔。”
“祁悯,若你愿意,哀家可收你为侄女,一入朝堂深似海,而哀家会是你最大的靠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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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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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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