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王粲缓缓点头:“此事大有可能,然则咱们当如何应对?”
“汉寿与临沅相隔不远,倒也不需太过紧张。”
文聘凝视着地图沉声说道:“我这便令人前去通知武陵太守,让他提高警惕,再派人马增防沅江的几处渡口,也就是了。”
顿了顿,又忿忿地道:“哼!只是可恨张羡此人,说来也算是沙场宿将,我已特意叮嘱,犹自轻敌冒进,叫敌人轻易得了临湘!”
“没了临湘,武陵郡便等于门户大开,一旦让敌人渡过沅江,各处城池便等于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此事委实不利!”
“仲业倒也不需太过忧虑。“
王粲温言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虽失临湘,但是只要汉寿还在我军手中,扬州军纵有千军万马,也定难西行一步,话说回来,其实以我之见,临湘之败,却也不能说全然便是弊端,说不准还有一些好处。”
“长沙的首府都失陷了,还有好处?”文聘讶然问道:“什么好处?”
“我朝世祖光武曾有名言,常胜之家,难以虑敌。”
王粲道:“经常打胜仗的人,难以对敌人有所顾虑,长沙太守张羡身居高位多年,向来威福自用,往年碰见些许叛乱,也是迅速平之,难免心高气傲,自认乃是常胜之将,不败之师,今日之败,便也是应在此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瞥了文聘一眼笑道:“仲业你年少成名,说来心气也是甚高,而目前驻扎在汉寿的部曲,亦皆我荆襄虎贲,如今有此前车之鉴,殷鉴不远,当能给我军一个警醒,来日与敌军正面交战时,想来诸将皆会小心谨慎。”
因外表不堪的缘故,王粲一直未得刘表的青眼,自然也与其他荆州重臣交情泛泛,唯有蒯良独具慧眼,颇为赏识他的才干,此番也正是因为蒯良的要求,蔡冒才让王粲作为参谋军师一同前来汉寿。
而文聘又最是服气蒯良,故而虽然相识不久,他倒是十分尊敬王粲,闻言自失一笑,“仲宣之言,甚是有理。临来汉寿之前,蒯公便从有过叮嘱,说我虽从军多年,也当的起知兵之人,深通战阵,但是在沉稳方面却还是有些不足,故而特地让你随行相助,要我遇事多多请教,仲宣乃当世名士,若是来日我在行军作战上有不妥的地方,定要不吝指点。”
“哈哈,仲业你言重了。”
文聘这般给面子,王粲心里很是舒服,连忙笑道:“你天纵之才,来日必成大器,行军作战之上我是没有资格指点你的,惭愧,惭愧。”
但凡人杰,必有出众之处,文聘气恼之下,只不过听了王粲一句话,就能立刻收敛怒气,改以诚恳求教,确实不易。
说起来他的年纪也不过和王政相彷,但王政是两世为人,城府深些,轻易不动喜怒,原本也是正常的,而文聘却是真正的少年将军,且还是一路顺遂,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这等情况下,依旧能有如此度量心性,确实不愧天纵之誉。
可惜,虽是天纵之才,却也到底没能把郭嘉的计谋彻底看穿,毕竟那位同样是号称“鬼才”的人物!
只不过文聘有一点倒是猜对了,扬州军所以故布疑阵,一来,是为了混淆视听,让荆州军难以看穿他们真正的战略意图,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在争取时间,调动徐、扬二州的各部人马。
便在眼下,临湘那边的扬州军马虽然很多,却多数都是步卒,而另一只骑兵为主的奇兵,却已悄然从南昌出城,已在数日内迈过了云别山脉,进入了长沙境内,随后昼伏夜出,一路遮掩进入了临湘。
也就是这一刻,便在文聘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前线扬州军的最高统帅从徐方悄然换成了另一人。
正是如今的徐州牧王政。
......
临湘城外,扬州军的军营。
“奇袭江陵的确是一步好棋,然则将军千金之躯,岂能亲涉险地?”
刚刚寒暄不过数句,闻得王政竟欲亲自统军去夺江陵,众将登时神情一变,关系最为亲近的徐方立刻拱手道:“不若由末将提兵去夺此城,若将军担心末将不能胜任,愿立军令状!”
“徐将军所言甚是。”一旁的魏延、周泰亦是纷纷附和:“将军若真要亲征,也当多带些人马才是,五千人马...实在太少了!”
“哪里少了?”王政哈哈一笑:“这些都是骑兵不说,且都是我天诛营的精锐,单凭这五千人马,莫说取区区一个江陵,便是纵横天下,亦是无往不利!”
“话虽如此,”徐方犹自不能认同:“可江陵目前四周城池皆未入我军之手,战事稍有不顺,便易落入四面围攻的局面,将军当三思而...”
话未说完,便被王政挥手截断:“如今屯驻在汉寿的文聘虽声名未显于世,却绝非庸才,人马若是多些,动静便难遮掩,便很有可能让此子察觉我军的真正意图,那样本将才是真正的陷入险地!”
其实王政还有另一层考虑,之前那支疑似兖州军的人马至今没有探得踪迹,也没有查清数目,在曹操、刘备乃至袁绍都有可能参与到这场荆州会猎的情况下,王政实在不敢抽调太多的后方人马。
同样的,也正是因为作为奇兵的人数不能太多,实力有限的情况下,本也是他来亲自统军的把握最大。
说句不好听的,孤军深入便真的战事不遂,陷入了被荆州军前后夹击,四面围攻的情况下,有系统这张底牌在,王政也完全可以做到在敌国境内以战养战,顽强的存活下去。
眼见徐方还待进言,王政直接便道:“潜师远袭,利在捷速,五千人马正是最为合理的数字,本将心意已决,阿方不必多言。”又顾盼左右,神情一正道:“正所谓兵贵神速,战事至今虽尚算顺遂,然则夜长梦多,已经不能再多做拖延了,诸将听令!”
除了黄忠之外,徐方、魏延、周泰等人纷纷起立,跟随王政一同来到临湘的甘宁和太史慈亦恭敬听从。
“太史慈。”
“末将在。”
“本将去夺江陵之时,徐方亦要去羊攻临沅牵扯敌人视线,子义,临湘便交于你来镇守。”
凝视着太史慈,王政正色道:“前线之事不需要你多加过问,你只需要把临湘看好,力保城池不失,便是大功一件,可能做到么?”
这其实王政要特地来临湘一趟的原因,徐方去攻临沅之时,谁来镇守临湘这条后路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周泰这个“名气最小”的自然最先排除在外,甘宁有勇无谋,也不在考虑的范围,黄忠又去做了开路先锋,那么剩下来的合适人选便只有魏延和太史慈两人了。
斟酌再三,王政最终还是敲定了后者,而这样的任免,自然是他亲自开口最能一锤定音。
这道任命不仅大出众将意外,连太史慈这当事人都险些以为自家听错了。他原本以为是要随着王政一同北上江陵的,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属意他来独荷重担、坐镇一方...
想到自家刚刚投效不久,王政便这般委以重任,对比之前的孔融,刘繇,当真是霄壤之别!
即便太史慈这等心性沉稳了,一时间亦不容有些动容,立刻便拜倒在地,一张俊脸难得地露出血色,憋足了力气,大声说道:“州牧如此信重,末将敢不效死?定当不辱使命!”
听到这话,王政面露微笑,注目在他的脸上,温声说道:“子义,你入我军不久,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你的能耐本事,但本将却有些识人之能,当日初见便知你是大将之才,你虽然初次担此重任,本将却是一万个的放心,也没有什么要叮嘱的,且放手去做,随机应变便是!”
他越是这般说,太史慈便越是感动,当即高声应道:“喏!”
王政点了点头颔首,将徐方刚刚递交不久的太守符印递交给他,又拿起一面令牌,转目一旁喝道:“魏延,周泰听令!”
魏延和周泰应声出列:“末将在!”
“你二人留下来协助子义镇守临湘,只要守好城池,记功簿上边少不了你的一笔,周泰你驻军城北军营,魏延则提军三千前去镇守罗县,尤其是后者...”
顿了顿,王政的目光落到魏延身上,加重语气道:“凡战先不虑胜而虑败,罗县毗邻洞庭,接壤江夏,有策应之责,此次本将提军出战,深入敌后,若是军情有变,我军欲退,便只有罗县这一条道路可走,文长,你在协助子义的基础上,对这里也不可掉以轻心!”
“诺!”魏延重重地应道:“主公放心!”
王政点了点头,又道:“甘宁听令!”
“末将在!”甘宁昂然出列。
“兴霸,”王政微微一笑道:“和寿春一样,江陵亦是昔日楚国的郢都,你可有兴致随本将并驾共骑,长驱敌后,趋往此地一游?”
听到这话,甘宁热血上涌,立时昂首挺胸:“能与主公共襄此等盛举,末将何等荣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政仰天长笑,又问徐方:“阿方,你计划何时出军?”
徐方回道:“明日入夜。”
“那我这边也是此时。”王政心内豪情奋起,一声长笑,遥观夜色,斗转星移,快到三更时分,当即喝道:“诸君即刻归营,教士卒好生休养,养足精神,至明日入夜,咱们便北上武陵、横渡沅江!”
“喏!”
“再遣快骑传令黄忠,命他务必在明日入夜前,做好羊渡洞庭湖的准备,并开始第一次试探性地攻打益阳!”
帐内诸将,齐齐接令。
......
另一边的许都。
此时的大将军府中,曹操正与荀或秉烛议事。
因为刚刚得知了临湘丢失的消息,曹操的神情很是凝重,与荀或说道:“吾与张羡也算旧识,此人并非无能之辈,据坚城、用强军,却居然没有能把临湘守住?”
“最关键的是,听说此次临湘之战,王政并未亲自出手?乃是其麾下一员大将,名叫徐方?”
“正是。”
荀或点了点头,说道:“此人与那吴胜一样,亦是王政的总角之交,前番王政克北海时,便是以其为三军统帅,不过在此之后,这徐方便奉命留守后方,一直坐镇彭城,在平定孙策和夺取扬州两次战役上,却是未曾看见此人现身前线。”
“同是王政的总角之交,那就是说也是青州齐郡人了?”
“不错,徐方也是赵县出身。”
曹操闻言默然片刻,感慨地道:“孔文举一介竖儒,空负大名,胜过他也不算什么本事,张羡却是不同,嘿,想不到赵县这小小的一处县邑,竟是人才济济啊...”
盯视着手中的军报,他喃喃地道:“王政起事以来,破城灭国,不知凡几,原本倒也不算什么,可是观其过程,大都是以强力攻克,可文若你看,这徐方取临湘之战,却是全然不同...”
他一字一顿地道:“并非力克,而是智取,当真是深得兵法要旨,攻心为上,这是彻底抓住了张羡的弱点,其中谋算,可圈可点。”
“本将原本以为那竖子自身虽颇为能战,手下却大都是有勇无谋之辈,除了一个金余之外,余者乏善可陈,却想不到还藏着这么一个大将之才,本想着竖子如今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去做先锋,而以张羡之能,对上其他徐扬之将,未必会落下风,当保长沙数月无虞,如今看来,却是失算了。”
“长沙原本便非决战之地,主公,这本也在咱们的意料之中。”
荀或道:“如今临湘虽失,荆州军的主力却已抵达了汉寿,且主帅乃是文聘,此子少年老成,有他坐镇汉寿这座武陵门户,当可挡住徐州军的锋锐。”
“汉寿不失,武陵便是固若金汤,南郡亦无威胁可言,既然如此,临湘再是重要,终究不过一城之得失,主公又何须挂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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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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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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