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耸了耸肩膀,便开始做那最后的总结;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只有一条重要之处,尽量叫那些参与进来的世家望族,与那些豪门大户,心里暖暖的,感觉朝廷也在为他们仔细打算,并不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收割他们的银钱,如此便是功成。
若是叫人家觉得,咱们处处都在唯利是图,又尖酸刻薄,就大大的不妥当了,那可不是长久之计。
反正小弟是这样想的,至于成不成的,还要诸位兄长,仔细商讨一番之后,再做决定,好啦小弟也说完了,诸公再议就是。”
卢继善坐在李钰旁边,听得也是清楚明白,心里十分赞同李钰的出发点,但面上却是紧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
“七贯……可是又要多出来两贯啊贤弟,这可不是两百钱的小数目纳,愚兄一个人就好决定,这可是每斗酒都要再让出两贯啊,若是真的确定了下来,日后,这要有多少个两贯出去了……”
那刘员外这一次可不敢直接同意了,也跟着犹豫起来;
“县伯,不是下官小气,那五贯之利,真的已经是不少了,那些高门大户,一定会满意的,这再多让两贯出去,会不会太过浪费了些,下官……”
刘员外还没说齐整,靠在库房门框上的李钰,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不多,多什么?照我看来也一点不多,他们的利头大了,朝廷才能图个更加长久,以后再有什么买卖的时候,还不是抢破头来参与?xfanjia.com
再说了,他们越有钱越好,他们有钱了,才会舍得去花钱,舍得去吃喝,舍得穿最好的衣衫丝绸,舍得去享受更多,如此这般进行,他们其他用度,也要增加起来的。
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其他百姓的买卖,也能跟着红火起来了,这是多简单的道理,刘员外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那刘员外还想辩论的话语,直接被李钰的话,语呛进了肚子里,无法辩驳。
可不是嘛,富户们银钱多了,自然会出手大方,处处撒钱,那其他百姓的日子,当然是也能轻松一些的,是以这刘员外有心想要辩解,张了张嘴始终却无从下手。
虽然刘员外的心里,也是赞同李钰的说法,可嘴上却不敢接那话茬子。
之前定下的五贯之数,还算合情合理,毕竟朝廷不能只顾自己弄钱,而不顾那些售卖白酒的高门大户,若是不顾别人死活,那岂能安生,那些世家门阀豪门大户,一旦觉得吃亏严重,天知道要捅出多大的篓子?
可这每一斗酒,再多让出去两贯银钱,如此大的事情,在加上朝廷又在紧急用钱的当口,谁敢轻易的答应下来?
万一陛下不同意,今日谁点了头,谁就成了陛下的眼中刺,肉中钉,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刘员外嘴上无法辩驳,又不敢说同意,奈何又被李家县伯呛在了当场,无可奈何至极,只得咬着牙关,扭过头看着自家的郎中;
“郎中,下官不好多说,您看这再加两贯的事儿……该如何定论?”
卢继善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敢多说,我就敢多说了?
朝廷现在,几乎是一万贯银钱都拿不出来的,听说后宫里上个月的例子钱,都还没发下去呢!
陛下要是不缺银钱何至于此,至尊红着眼睛,紧盯着这五粮液的买卖,谁还看不出来了?
三天两头的就来仓部司里,看看库房里存放的美酒,傻子也知道陛下是天天盼着这些美酒,赶紧变成银钱回来的。
你这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是五贯出来,好歹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总算也勉强说得过去,可再动一下嘴唇,又要多出去两贯,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大道理谁不懂,可陛下要的是银子钱,可不是要你来摆道理的,能否耐着心思听进去你的辩解,还是两说呢?
就这仓部司的仙人醉,少说也有两万斗出头,每斗都要少它两贯,一家伙就是四五万贯木有了,
众人自己都心疼的不行,还说国库空虚的朝廷乎,更别提火烧眉毛的陛下了。
前几日上朝,户部一个从五品的同僚,三千七百多贯银钱,给弄的不明不白就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又对不住账目,
陛下在太和殿上大发雷霆,当场就把他从一个朝廷重臣,给变成了一个白身平民,要不是许多人求情,保不准这会儿,已经在大理寺受刑了……
这一斗五贯的利头让出去,卢继善也是狠狠心,咬着牙才同意下来的,即便这样,还要想着打发走李钰,卢继善赶紧进宫禀报陛下。
想着如果费一番功夫,仔细分说情由,那开明的圣主,估摸着也能听进去,想来是能说通的吧,可是你再让两贯出去,谁他娘的敢答应?
本来今日商量的皆大欢喜,都心情很是不错,可这李大郎一句话就又把欢乐的气氛,给搞得紧张无比,郁闷至极的卢继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六个心腹手下。
刘员外站在卢继善身边,借着宽大衣衫做掩护,偷偷拽了下卢继善的衣袖,卢继善也不吭声,再看向其他人。
之前说话积极的郑员外,不动声色的打了一个不能答应的眼色,那行事谨慎的王主薄,看着李钰没在意这边,只顾看着库房里的木架,趁机赶紧狠狠的摇了摇头。
剩下的三个也是各有千秋,总之六人都不敢主张如此,再看剩下的那些,跟过来那十几个六七品的官员,全部整齐的低下头,没有一个敢和卢继善对视的。
废话都是老油条了,这两贯银钱倒是不多,问题是以后,天知道会有多少个两贯出来?
陛下缺钱的事儿,又不是啥秘密,那可是天下人皆知,现在是恨不得拆房子,卖梁柱。
在这个要紧的节骨眼儿上,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能不说话,能不表态最美,尽量还是装个傻子,聋子为妙。
众人不约而同的摆出来一副相同的姿态我等什么也没听见,啥也看不懂,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憨货,郎中您还是问别人吧。
众人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谁敢嘴痒,多说几句扯淡的话出来,指不定再过几天,就得回老家种地了。
卢继善心里再赞同李钰的说法,这回也不敢一锤定音,只得打个马虎眼,转过身来看着李钰;
“贤弟这是看什么呢?”
“哦,小弟在看这仙人醉,那五粮液已经比浊酒厉害了十倍不止,没想到,这仙人醉却是更加厉害,当真是神奇无比,同样的谷子,酿造出来的物事却是截然不同。”
卢继善顺着李钰的话茬子就跟了下去;
“可不是吗,那日我在杜尚书的府里,不知不觉的就人事不省,我家阿耶还有些不信,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美酒存在。
说起来这仙人醉了,愚兄终究不过就是个凡人,难受口舌之欲,欲想问贤弟讨几杯仙人醉吃,咱们今日的昼食也好尽兴几杯,不知贤弟可否再大方一回?”
李钰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看着跟进来身边的两个壮汉;
“这有何难,马十九,你跑一趟腿,回去大将军府里,拿一坛三十斤的仙人醉,去那什么酒楼里等着。”
“是家主,小人立刻去办。”
李钰看着卢继善说道;
“兄长,咱们昼食在哪个酒楼用来着,小弟又给忘记了。”
站在自家郎中身边的刘成功立马接口说话;
“县伯容禀,是在皇城门外,八百步之处,朱雀大街路西的门脸房,最大那间酒楼,万和酒楼。”
李钰点点头,又看着自己的奴仆吩咐;
“你回去以后,把仙人醉带上三十斤一坛,今日的昼食,我与诸位兄长吃个痛快。
再另外拿出五粮液一斗装的十坛,仙人醉一斗装的十坛,去刘员外说的那个酒楼等待。
告诉那掌柜的,三十斤的仙人醉,放入卢家兄长定好的雅间里,其他美酒,便托付在他的酒楼里售卖,不过,要等待我前去之后才能卖出。
今日就先售卖一次仙人醉,试试长安城里富户的反应,记住,回大将军府之后,找个能说会道的,跟你一块儿前去,把咱们得仙人醉,仔细的夸个明白。
且要重点说明,那就是前几日,在杜尚书府里,陛下与那些文武重臣共饮的神仙佳酿。”
那被吩咐的奴仆马十九,中气十足的回话,声音十分洪亮;
“是,家主放心,俺家四兄这次也跟着家主来了长安城,他是个最会耍嘴皮子的,适合这个差事。”
李钰听得呵呵一笑;
“呦呵,还最会耍嘴皮子,正好曾贵那家伙最近不在身边,告诉你家四兄长,好好的卖弄,
要是真的能说会道,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个跟班的,不过可要身材高大才行,小鸡一般的弱小,我可是不要的。”
李钰这话说完,那奴仆马十九兴奋的满脸通红,那些什么朝廷的大事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他也不懂更不想听,对马十九来说,能不能进府里当差露脸,那才是第一等天大的事情。
这次家主来长安城里,提前在庄子上挑选护卫随从,马十九的阿耶,跟在粮仓大管事手下当差多年了。
与马大管事又同是家生子十九大姓马姓的同族兄弟,因此求的大管事出面,给安排了两个随从的名额,这马十九与自家四兄长一块儿,美滋滋的进了府里当差,可把兄弟两个乐呵坏了的。
他总觉得自己排行第十九,刚好和李氏家生子十九大姓,是个一样的数,铁定最是吉祥的,没想到果然如此,还真是一步登天,进了府邸当差,长足了脸面。
今日被府里的前院管事李义看重,安排过来跟着家主,出门长见识,心里一直舒服的不行。
没想到如此幸运,这会自己不过就多说了几句话,家里的兄长弄不好就要做家主的跟班了!
自己家里要是能出个贴身跟随家主的跟班,那可是相当荣耀的,有自己开口说好话,推荐兄长的功劳在里头,将来跟了家主的兄长,一定能想办法求的家主,
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大之后也弄进府里混个差事干干,这等美事儿,想想都刺激的不行。
这会儿听见家主问话,不要那些弱小的,马十九拍拍自己结实的胸脯子,朗声回话;
“启禀家主,咱们家生子十九姓氏,都是从陇西跟过来的,很少有那弱小不堪的,都是人高马大,
我家四兄比小人还高半个头呢,肩膀上扛着两石的粟米,照样能行走如常,跟着家主做个护卫跟班,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群文官听见这主仆二人的对话,直听得嘶哑咧嘴,好家伙,这狗熊一般的野人,已经够壮实了,
他兄长比他还威猛,还能扛着两石的谷子行走如常,那可是两百四十斤的分量纳,真他娘的都是一窝野人……
李钰看着一米八的马十九,心里猜测比他还高半个头,估计也有一米八五了吧,关键是能扛两百多斤东西走路,
这个可是大大的关键问题,天生怕死的李钰,恨不得弄他一堆壮汉,天天跟在身边贴身保护,当然力气越大越好了,李钰高兴的说道;
“不错不错,能扛两石,你呢你说说你能扛多少谷子。”
那正要离开的马十九,见家主问自己能扛多少,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回家主的话,小人从小身子就不好,害过好几次病,力气也是不行,比不得家里几个兄长,只能扛一石再小半,再多就没办法走路了。”
卢继善老家也是北方的,家里的奴仆也是身子高大,对北方人的个头力气,知道的多一些,所以听了这话也不当一回事,他是觉得这很正常。
可是这院子里站着的文官,多是中原人,关中人,看着这大个子一身的腱子肉,那胳膊都快赶上自己腿粗了,还说自己身子骨不好,能扛动一石多谷子,还是丢人现眼的事情,一众文官都是震惊的目瞪口呆。
这些人在心里立马就开始喷了起来,真他娘的人比人,气死个人,这种憨货还属于身子骨弱小的,到底叫不叫人活了还……
李钰听这马十九说也能扛动一石在小半,也非常满意了,点着头夸奖起来;
“能扛那些也不错了,你小时候身子不好,比不过兄长也是有情可原,不过只要多吃些羊肉,再多喝些羊奶,好好锻炼锻炼体魄,
就是赶上你兄长也不成问题的,好啦,赶紧回去拿酒,莫要耽误了我的事情,今日的差事,你们兄弟俩要是办的好我都要了,以后都跟着我就是。”
马十九听了这话,有些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两只胳膊开始打颤,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弯下腰;
“是,家主放心,俺和兄长一定把咱们的仙人醉,仔细的给那掌柜的说个清楚明白,再给那些去吃酒的客人们多多说话,把咱们得仙人醉,夸上天去。”
李钰很是赞同的点头;
“不错不错,举一反三,还是个有些智慧的,去吧!”
“是。”
马十九答应过后,退后三步转身而去,等出了院子,拐出了仓部司那大门,马十九才敢抬起衣服袖口,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他心里很是有些着急的,方才他咬着牙说了平生第一句瞎话,而且还是跟家主说瞎话,此时的马十九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根本扛不动一石半,他只能扛个一石出头的样子,真扛一石小半,他走不了十几步就扛不动了。
一心想着好好表现,想要留在家主身边的马十九,撒了个弥天大谎,谎报军情说自己能扛一石再小半走路,虽然家主很是欢喜,可是此刻的马十九,心里咚咚直跳。
若是家主晚上叫他兄弟两人,扛着谷子在大将军府里,当场验证,他兄长是不害怕的,可他马十九立马就要露馅了。
这和家主说话,虚实不分,故意撒谎,可是要被李管事打板子行家法的,弄不好打完板子还得赶出府们,这可如何是好?
阿耶老说做人不能太过贪心,这话果然不假,自己进了府里当差已经是多少人都要眼红的事了,还妄想着,再进一步要当家住的贴身跟班?
这下好了,要是今夜家主当场查看,非得立马露馅儿不可,若是因为说瞎话被赶回了家去,可如何跟家里人交代?
阿耶和阿娘最近正在兴头上,正因为两个儿子同时进府的事,在邻居们面前得意非凡,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被赶回去……那还不把阿耶当场给气死过去……?
心事重重的马十九只顾埋头走路,忧心如焚的他忽然想到家主方才的话,多吃一些牛肉多喝一些羊奶就能身子骨壮实,还能赶上兄长呢,可是自己家里就是个普通的家生子门户,哪有羊肉给你可劲儿的吃?
唉……
长叹一口气的马十九,狠狠的甩甩头,驱赶走心中的不舒服,出了皇城,骑马离开……
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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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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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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