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肩还是牢牢被钉死,只是歇息片刻精神好些了,她试图运动体内真气,发现还是无济于事,三日的软骨散果真就是三日的量,药王门的人算得准极了。
她们到底在找什么?
又为何要问她师承何人?
对方一开始并无杀人的意图,圣女姐姐应该也是安然无恙的,还好,如果圣女姐姐真的出了什么事,明教恐怕要出大乱子,那些中原人正好抓了这把柄来发作。
既然小六也没办法那么轻易的辨认自己味道带着罗万万找到这,那就代表药王门一定知道他们明教中人寻人的方式。
应当是那些奇怪的香味盖住了自己的气味,不过如若是用香,过多几日一定会淡了去,但要多久,她不敢保证。www.xfanjia.com
草昭试图动动双肩,看能否先从墙里□□。还未用力,就撕裂了早前已经被冻住的伤口,霎时鲜血涌出,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感,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硬来。
逃不出去,等她的就只有死,除非让小六先嗅到自己的味道。
有什么办法可以盖过那些香味,有,自己的血。
每个明教中人的猫,自周岁起,要合着主人的血,饮足半年,这样才能和主人一同在死亡之海修炼焚影,出入沙漠形同一体。
那只有更多的血才能让小六从这些刻意的香味中辨识出来,她一咬牙,猛地往前扑。
那个女人内力太深厚了,树枝恐怕插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粗糙的树皮连带着草昭肩膀的肉一顿撕扯,又流了好大片血,可惜很快被冻住了,这样根本无济于事。
树枝恐怕被钉死了,想要连着树枝一同□□,以她现在的力气行不通,那就只能连着树枝一起折断它,药王门的人看来是不想留她活口。
她做了片刻的心理准备,粗略估计了等等折断树枝的疼痛感,草昭挪动双脚,找准了站起来的位置。
咻的一声,草昭用尽了所剩无几的力气,将肩膀往外一提,树枝应声而断。
霎时撕心裂肺的痛感弥漫到身体的各处,有一小块皮肤直接挂在墙上那截树枝上,她没撑住,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她没想哭的,但是实在太疼了。
好在现在是能挪动了,缓了好一阵,她才从剧痛的情绪中恢复少许。
鲜血从树枝和皮肤的边缘渗出,几秒就结成了冰,天然的止血,但对于现在的草昭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她缓缓挪动到天窗射下的那束阳光下,感受到冬日传来所剩无几的一点温柔。
抬头望向天窗,瞳孔瞬间缩小,她却好像没有索取过足够的温暖,看得更认真了。
她坐在光束下,气色逐渐好了起来,这是焚影功吸取旭日魂灵的基础功法。
“师父说过,明教中人向来能出入各种环境,与其融为一体,以自然为利器,是最难修的心法。”
她喃喃道:“师父果真没错,要让身体去接受一个陌生环境的日光,再让其进入体内,与真气相混,流通四经八脉,真的好难。”
可是现在只能自救了,她无奈地摇摇头,此刻可不是什么故作矫情流泪的好时刻。
草昭认真地闭眼坐在这道光束,静静地调息,直到四周的温度降低不少,她的手脚开始变得非常冰冷时,倏地睁开眼,月亮出来了。
月光不如日光那么通透明亮,但它自有他冰凉皎洁,不可一世的傲骨。
稀稀落落地透过天窗洒下,月光照在草昭的身上,颇有番不容轻犯的神仙气度。
体内已经有一部分的日魂在运作了,现在调息让月光也进入体内,手脚上的绳子就能破了。
调息到忘我之境,疼痛感也减伤许多,她感觉自己似乎领悟到少许师父传授的焚影功法实质所在。
“焚影,在与忘愁,断愁,追随自然。”脑中响起师父的教诲。
她闭着双眼,只觉得任日月魂灵穿梭在体内,和真气交缠在一起,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在这个黑暗的房内,草昭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背后的弯刀受了她的感应,从双肩的伤口处慢慢渗出两道极其细小的火焰,一金一蓝,一点一点迁徙到刀柄,刀身,再至刀尖,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她调息了整整一天一夜,感觉自己已经排出一部分的软骨散,用力扯开双手,绳子果然裂开两半,只是用力时又再一次拉动了肩膀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哪有半分俏公子的模样。
待手脚都松了,她拔刀,顶着肩上的剧痛,聚力朝那木门一砍,木门顿时四分五裂,倒在了外头。
草昭才看清,这个木屋外是大片的白丁香林,出门时香气扑鼻而来。
“难怪小六找不到。”她脸色苍白,自嘲地笑道。
脸上突然有一丝冰凉,雨珠顺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滑落,再沿着脖子流入肌肤,好一阵透心凉。
冬日原就够冷,下雨更是冷上加冷。
“哗啦——”
突然一声声响,草昭迅速躲进屋内,等了一阵却发现没人,原来是雨水沿着屋檐打在了屋外的木桶上,放眼望去,冬雨如千万条银丝沐浴在这月光下,轻飘飘地落在白丁香的花朵上,又俏皮地落入泥地,消失不见了。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猛。向外望去,只见天地间迷蒙蒙的一片。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如百马齐鸣,如万马奔腾。月光在白丁香的馥郁香气衬托下,显得更无暇。
可她没心情欣赏这些景色了,自己的体温已经比寻常还要低上许多,草昭试图从自己的肩膀取出那两根树枝,却发现足足两天,这树枝与自己的血肉有些长在一起,稍微拉动就是一阵剧痛,她不敢再折腾,要快些走出这片白丁香林。
她抽出一把弯刀,在自己的手臂重重地划了道大口,再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
如果不封,这些血不过数秒就会被这里的温度凝成块,根本没办法流出去让小六闻到。
这片白丁香林的上空没有一点繁星,她只能瞎找一个方向笔直往前走,再垂着肩膀让鲜血流入泥地,顺着雨水在整片林子蔓延。
鲜血流的原来越多,雨水淋透了全身。而她的体温也逐渐失去控制,连走路都摇摆不定,可还没有走出这片林子,连条官道和房子都看不到。
意识开始涣散,草昭的感官都开始慢慢流失,她甚至都感受不到四肢的冰冷,只知道自己要赶快走出去。
泥地拖着稀释的血水,像溪水般缓缓地在纵横交错的白丁香树根间,一点一点被吸收。
含着花苞的白丁香也慢慢绽放,混着自己鲜血和这些丁香的香气,整个林子开始在她眼中变成了幻境,她怎么看到,阿早站在前方跟她招手呢。
草昭将刀插在地上,扶着它站稳了,摇摇头,阿早又不见了。
还没出去,不能倒下,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
那些白丁香盛开地更雀跃了,那些鲜血好像比任何养料还要滋润,一下子整片林子的丁香都开了,香气浓郁逼人,草昭没撑住,扶着刀跪在了泥地上。
眼前雨势变小,雾气却越来越浓,月亮好像个无情的旁观者,高高挂在那,那些白丁香上沾着雨露,勾勒出倒挂的月亮痕迹,她目乱睛迷,终于连人带刀,倒在了地上。
草昭是被疼醒的,罗涔双眼通红地坐在床边,抓着自己冰凉的手。
耳边毛茸茸的,小六窝在脸边一动不动。
她觉得全身好像被人塞进布袋打了几十棒,提不起一点力气,在罗涔的手心扣了扣,声音沙哑低沉,艰难地扯出个笑容:“你是阎王爷吗。”
罗涔如同雷轰电掣一般,他耳朵里哄了一声,像被尖针刺了一下,脸上慢慢涌起喜色,开口道:“你醒了。”
转头时,草昭看到他眼里布满了血丝,下巴长了短短的胡茬,整个人一点都不骚包,顺眼很多,但又太过憔悴,她不喜欢这样的罗涔。
“我聪明吧。”
她原想罗涔会表扬她知道放血引小六找到自己。
“对不起。”
意想不到的是罗涔竟然跟自己道歉了,她一时没理清整个道歉是什么意思,但觉得气氛怪怪的,赶紧扯着鸭嗓说:“又不是你抓的我,你道个屁歉。”
罗涔什么也没说,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些,却觉得怎么抓,都是冰凉的:“是不是很痛。”
草昭扶着背后的木柱,一点点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包了好几圈纱布,但动动肩膀,却发现哪里不对劲。
她一低头,那两根树枝还插在自己肩膀上。
罗涔看着她,那双眼没了早日的自恋和骚气,只有满目心疼,艰难地说道:“它连着你的肉,大夫说□□可能会很痛,我不敢..我不敢叫他弄。”
“罗涔,你也会怕啊。”
她苍白的嘴角,扯出一个最丑的笑容,慢慢从罗涔的手心抽出手来,忍着肩膀和手臂的剧痛,轻轻地抱住了罗涔。
第一次,她觉得罗涔还挺香的。
草昭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轻轻说了句:“还好我没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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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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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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