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虽然在信告诉孙元化,让孙元化想办法,与程世杰捐弃前嫌,使其与西法党同进共退。
他虽然只字未提联姻之事,却又关切程世杰的单身问题,这就非常说明问题了。
西法党现如今其实也是小猫两三只,除了徐光启这个党魁之外,其次就是孙元化这个得力干将,再次则是工部主事陈所闻之子陈子龙。
可问题是,陈子龙才二十五岁,比程世杰小十岁,他倒是有一個女儿叫陈欣,不过才六岁,就算是二十五岁的陈子龙想当程世杰的岳父,那也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至于孙元化,他倒是有三个儿子,长子孙和鼎、次子孙和斗、三子孙和京,其中幼子孙和京未婚,但是问题是,他可没有女儿了。
徐光启已经派了陈子龙前往辽东,这是因为徐光启感觉明朝受寒冷的小冰河天气影响,他想培育出可以耐干旱,耐寒冷的新型农作物,想要实现这个愿望,辽南则是最好的实验地。
首先,辽南拥有大量的土地,哪怕是后世的大连市,依旧拥有着两千零五十二万亩耕地,其中还有五十万亩左右的水田。
其次是,辽南的气候相对上海而言,更寒冷,雨水量较少,这里的气候与北方大部分地区更为相似。
最后,这里没有民田,只有军屯。因为民田会考虑自身的利益,不会轻意接受新鲜农作物,担心一旦欠收,就会损失惨重,而程世杰的军屯,可是当作实验田,只要程世杰愿意,他想种什么农作物,屯田军户就会种植什么农作物。
这也是徐光启最看中辽南的地方。
西法党和徐光启本人,在北方的影响力非常有限,西法党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两广和江南,而江南受小冰河影响较小,徐光启这个农业专家,在北方居然找不到试验田。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一次徐光启让陈子龙带着一百多名西法党的农业专家北上,一旦程世杰翻脸不认人,不仅仅是陈子龙羊入虎口,而是整个西法党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孙元化不得不冒险。
“大成,你准备一下,本宪择日出海,前往金州!”
“抚台大人,学生以为……”
“什么?”
“学生以为,抚台大人最好先给程大帅写一封信,探探他的口风!”
孙元化点点头:“如此甚好!”
……
“崇祯五年,公元1632年,六月初六日,黄河于孟津决口,军民商户死伤无数。百姓转徙,到处乞食,无路可走,乃聚而造反。”
在辽南虽然冬天下了几场雪,但是雪量并不算太大,积雪也没有超过三十公分。
在程世杰看来,崇祯五年的辽南弄不好会发生旱灾,这要命的小冰河气候,真的能将靠天吃饭的农民给活活逼疯。
黄河孟津渡决口,这个多灾多难的河南,又要饥馑遍地,哀鸿遍野了。程世杰看到了崇祯五年的大事件,现在历史被他搞得面目全非了,原本把整个山东搞得天覆地翻的孔有德之乱,已经消弭于无形。
历史会不会上原本的时空一样上演,程世杰也不知道,至少他知道一点,虽然他提前干掉了孔有德,后世的百科上和历史书上,并没有发生变化。
程世杰意识到,自己来到的明末,应该不是历史上的明末,而是一个平行的时空,也就是说他这个异世蝴蝶如何搞,不会影响到后世。
这一点他就放心,他还真害怕会产出时空乱流,把后世的历史搞得一团糟糕。
过完年,就是元宵节。
元宵节过后,辽南已经进行了紧张的春耕准备阶段。
然而问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程世杰想要好好的春耕,但是人家建奴不愿意。虽然皇太极没有出兵报复宁海军的意思,可是作为多尔衮三兄弟之中的十五阿哥,建奴名将,天之骄子的正白旗旗主多铎。(注在皇太极死后,与其兄多尔衮换旗,变成镶白旗主)
阿济格兵败辽南的消息,传到沈阳。阿济格成为了满八旗的笑柄,这件事让多铎引以为耻,由于作为多尔衮三兄弟的老小,皇太极有意纵容之下,在多铎的心中,胖老八并不像阿济格感觉的那样可怕,在多铎心中,胖老八皇太极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只要他能打胜仗,无论有没有他的命令,都不会有问题。
当然,这是因为皇太极有意偏袒的结果,给了多铎错觉。皇太极对阿济格太严厉,严厉中带着苛刻。就像崇祯元年,多铎大婚。阿济格作为一母三兄弟的老大,给弟弟多铎举行婚礼,这算什么错误?
皇太极以阿济格擅自举行多铎的婚礼,而将阿济格除爵,年少无知的多铎反而认为,这是皇太极给他面子,重视他。
事实上,努尔哈赤死之前,有个明确的指示:阿济格是镶黄旗旗主,多铎是正黄旗旗主,将来自己死后,自己统帅的亲军全给多铎,但将另赐一旗给多尔衮。在皇太极成为汗王之后,将两黄旗与两白旗互换,多铎则成为了正白旗的旗主,这个时候,多铎仍然是八旗实力较强的旗主。
多铎不仅仅是正白旗的旗主,还继承了努尔哈赤亲军二十个牛录,正白旗旗主多铎共有四十五个牛录。别的旗都是一名甲喇额真下辖五个牛录,即,五乘以三百,共计一千五百人。
但是正白旗的甲喇额真则下辖九个牛录,人数是九乘以三百,共计两千七百人,全旗共有一万三千五百人马。正白旗比镶白旗多了将近一半的人马。
崇祯五年,天聪六年,崇祯五年正月十一,正白旗内部召开了一场高级别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员包括正白旗的五名甲喇额真以及四十五名牛录额真。
建奴此时还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负责侦察情报的正白旗第一参领第一牛录额真达布音向众牛录额真和甲喇额真汇报。
“……去年腊月十六前后,明蛮子的东江军抵达石城堡,但并没有在石城堡驻扎,而是在背靠石城堡,沿着山道布防,探子曾经试图接近其营地,却未能成功,该营寨防卫远比关宁军要严密,可以断定是东江家的军队无疑。据在东江军潜伏的线人禀报,率军的似乎并不是黄龙本人,而是前东江军总兵毛文龙的养子毛承禄,毛承禄没有那么多兵,目前还不得而知……”
“东江军此次出兵的兵力,似乎在两万到三万人之间,大多为步兵,马匹不多,虽然如此,但,这支东江军装备较好,拥有大量强弩,苏萨率领十四人抵近侦察,却被对方发觉,弩箭覆盖,苏萨所部十四人,仅苏萨重伤幸免,因而没能抵近观察,故此确切数目不详,只能根据其营盘规模大致估算,从把守营盘的哨兵手中兵器身上甲胄来看,装具颇为精良,其程度优于关宁诸城堡守军。”
“这股东江军抵达石城堡后,昼夜不停修缮城关整顿防务,他们沿线平推,筑雪墙,挖壕沟、设箭塔,冰墙坚固,奴才判断……冰雪融化之前,东江军占据地利优势……”
多铎咳嗽一声道:“东江军不就是一支叫花子军队吗?”
“应该是得到了宁海军总兵程世杰的支援!”
多铎麾下的汉人幕僚诸微言想了想道:“这个宁海军程世杰,大约在十月下旬,发动了登州城兵变,是这场兵变的主谋,曾经一度占据登州城,挟持了登莱巡抚孙元化,并采取以工代赈的方式,据称登州州百姓对此人颇为称颂,宁海军还驻军之地不在登州城内,而在宁海州境内的原登州卫左千户所,后被更名宁海城,具体兵力数目不详,战力不祥,装具不祥……”
听着这话,多铎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娘的,兵力不详,战力不详,装具不详,不等于什么都没说?www.xfanjia.com
褚微言看着多铎脸色变了,急忙解释道:“主子,这个程世杰原本籍籍无名,只是一个区区的千户,像他这样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故尔……没有关于此人的情报……”
达音布接着道:“宁海军防守在铁山堡的军队,与石城堡的东江军一样,也未据城而守,而是沿北城外驻营,观其营盘判断,人马应该在上万。”
正白旗巴图鲁与镶黄旗巴图鲁鳌拜齐名的悍将那哈木鲁出声道:“明军分兵两处守关,当发兵南下试探一番虚实……”
叶赫虎儿哈当即反对道:“不妥,而今春季,正值牛马交配生产季节,可抽调兵力不多,若发大兵,则马匹损失必多,兵少无用,反易为其所趁。”
多铎当即站起挥手道:“此事还用商议么?辽南之战势在必行,十二哥在辽南折了面子,本贝勒手握重兵,却装聋作哑,这会让其他六个旗如何看待我们三兄弟?”
在多铎眼中,他打这一仗不在乎缴获多少财物,不在乎杀伤多少明军,俘虏多少奴隶,目的只有一个,替他的十二哥找回场子。
为了积蓄力量打这一仗,多铎不顾正白旗旗中牲畜繁育,也不顾众人反对,硬是集结正白旗的五个甲喇额真,四十五个牛录,但是并没有满编南下,而是每个牛录出兵一百五十人,其中甲士一百,战奴五十。
正白旗旗丁出动四千五百骑,合一千二百五十名战奴,以及隶书正白旗的炮灰汉军,共计一万两千余人马,浩浩荡荡南下。
这个消息,马上就汇报到皇太极这里。
皇太极仅仅点了点头:“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皇太极这可是玩政治斗争的天花板级玩家,年少的多铎被他三两下一挑拨,这就开始火冒山丈,忘乎所以了。
虽然说皇太极现在有借刀杀人之嫌,可问题是多铎麾下有二十个牛录的精锐,都是努尔哈赤的护军,这些精锐只遵从努尔哈赤的遗令,效忠多铎,六千人马,他抢不过来,也不能为他所用。
对于一个帝王,一个枭雄而言,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就是不忠,哪怕出身爱新觉罗家族,也一样照杀不误。
……
与此同时,过完崇祯五年的元宵节,程世杰手底下又多了将近二百个屯田百户所,这让程世杰有些难办了。
他真没有想到的是,现在不仅仅是辽东百姓渡海抵达辽南投奔他,甚至是连山东、天津、以及河南归德府的百姓前来投奔他。
这件事要说起来,还是宋献策的锅。
这货为了给程世杰扬名,采取利用他在跑江湖混社会时结下来的人脉,在程世杰抵达辽南之前,就开始为程世杰造势。
那个时候,宁海军只有六十三个屯田百户所,加上宁海军不到两万人马,想要在辽南立足,别说建奴,就算是东江军,动点歪心思,程世杰也难以应付。
宋献策先后找了一百多名江湖术士,以哄骗一户迁徙辽南一两银子的价格,让这些江湖术士造势,散布谣言。
起初,造势的效果并不好,可是当程世杰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向辽东移民分发宅基地,分配垦荒的田地,以及规则,甚至包括提供种子,耕具,最关键的是,在辽南干活,成年男子有每天一斗粮食的工酬,妇女有七斗或八斗粮食的工酬谢,而且税收只有每亩三斗,这个消息,让原本观望状态的辽东幸存百姓,甚至是东江军将士的家眷,以及宁海军原本不想去的百姓,纷纷动员前往辽南。
从正月初三开始,抵达辽南的百姓就突破千人,接着每天都会增加,虽然程世杰现在还有粮食,可问题是,而且工厂的建设和开工的人手暂时饱和,距离春耕还有六七十天,如果让这些百姓吃闲饭,那些参加工作的百姓和移民肯定不乐意,会闹意见。
凭什么他们可以白吃白喝,我们需要干活?
在这种情况下,程世杰临时调整部署,择流民中的青壮,编为工程百户,直到正月二十三日,新编青壮百户共计二百零九个,这两百零九个百户,每个百户分发大车二十辆,大锤五十柄、铁锨五十只,一路北上。
程世杰让宁海军以及东江军分别自铁山堡和石城堡北上,伺机占领复州和海州,这两百多个工程百户,则是一路前进,一路维修沿途的道路,废弃的城堡,将未来可能与建奴决战地方北移。
将战火推离盖州和金州,也可以避免引起屯田百姓的恐慌。
崇祯五年元月二十九日,复州城北八十里的冰峪沟。
这里是后世的大连市庄河市境内,相传,唐朝薛仁贵东征时,曾在这里安营扎寨。唐太宗李世民到此抚军,见这里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便赐名“兵御”,后来就传成了冰峪。
声音虽然相同,意思完全不同了。
这里的军事战略地位非常重要,由于此地多山区,由北向南只有两条路,一则经过复州卫东部的秀岩城以及复州卫东北部的凤凰城,这里分别是辽中前往辽南的四条通道之二。
凤凰城就是复州卫凤凰山守御千户所,也是程世杰现在名义上的老家。
程世杰的胆子非常大,他就是利用皇太极无暇顾及辽南的时候,一步一步占领地盘,如果堵上秀岩城和凤凰城,建奴就算出兵,也只能止步于此。
如果可以在复州境内把防线稳住,程世杰就可以着手开发盖州。
八十个工程百户所,共计将近八千人,随后抵达把秀岩城和凤凰城,对这两个废弃的城堡进行紧急修缮,同时疏通这一段将近四百里的失修官道。
东江军则兵进海州,占领辽河平原中南部,其目的,和宁海军的战略目的一样,就是为了把将来交战的地点推到辽河平原。
这些刚刚抵达辽南的辽东百姓,在行进的途口,需要几十个人一组,拖动着巨大的石碾子,将年久失修的道路压实,压平,并且将沿途废弃的堡垒重新修复,将已经被淤泥和腐败的沟渠重新疏通。
两百多个工程百户所,一路前进,一路施工,直到崇祯五年的二月二十四日,沿着凤凰城、秀岩城、石桥堡、松林堡、下马堡、石门堡、兴海城、甘谷城、古城堡、望台镇、海州城共计十二座城堡连城一线。
这些城堡基本上经过简单的修缮,具备了初步的防御功能,随着抢占的地盘越来越多,宁海军兵力也更加分散。
程世杰现在辽南的战略布局,其实就是孙承宗的那一套,一路依托险要地形修筑堡垒,缓缓推进,每推进到一地,便像根钢钉那样牢牢的钉在那里,等到将那里经营成坚不可催的堡垒要塞了,再继续向前推进。
说白了,程世杰就是欺负建奴攻坚能力差,建奴攻克广宁、铁岭、沈阳诸城,都是靠奸细打下来的,要是奸细被清理掉了,他们就只能碰得头破血流了。
孙承宗把准了建奴的脉,采用了这种结硬寨打呆仗的办法,以堡垒群一点点的挤压建奴的生存空间,迫使建奴主动过来攻打坚固的堡垒。
以建奴在历次攻坚战中的糟糕表现,就算能打下来,也得死一大堆人,建奴才多少人口?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虽然说宁海军不像其他明军一样,其他明军都让建奴给打掉了胆子,早就丧失了跟建奴野战的勇气,不管怎么训练,给多少饷银都没用。
让他们守城还行,出城野战?信不信他们先把你给绑了?孙承宗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了。
程世杰其实并不想学习孙承宗,如果他有几万骑兵,那肯定跟建奴死磕到底,不死不休,可问题是,宁海军的骑兵虽然有两千余人,三打一的情况下,勉强保持不败,二对一,居然干不过建奴,这是经过实际检验的。
在这种情况下,程世杰也没有其他选择。
虽然说宁海军的步兵已经具备了硬刚建奴骑兵的实力,可问题是,步兵面对骑兵的时候,永远处于劣势。
建奴只要看到宁海军的迅雷铳火力密集,他们还会往上冲吗?
答案是肯定的,除非建奴的脑子被门夹了,或者是被驴踢了,他们才会顶着枪林弹雨冲锋。
在宁海军的骑兵没有形成对建奴的压制性优势下,程世杰只能采取这种办法,以堡垒战术步步进逼,将主动权从建奴手里抢回来,最好能迫使建奴来打一场他们最不擅长的攻坚战。
这样以来,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宁海军的兵力严重不足了。
“扩军!”
沈明遇指着舆图上标准的海州卫和复州卫沿线十二座新修缮的城堡道:“这一线十二个城堡必须驻军,哪怕每个城堡驻一个司二百六十人,这也需要十二个司,三千一百二十人。”
宁海军全军已经超过两万人马,而且全部都是战兵,可问题是,这其中水师部队占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名额,还有两千余骑兵,以及程世杰的侍卫局六个司一万两千人马。
事实上宁海军步兵的战兵人数仅仅左右两个都司,一万两千六百余人。若是再抽调三千一百二十人,全军野战兵力仅剩八千人马。
虽然说八千人马不少了,可问题是建奴有八个旗,任何一个旗都超过七千五百人马,一旦打起来,宁海军的胜算不高。
更何况,金州城的大本营,以及盖州城、海州城、复州城,肯定也要留守部队,这样再分兵的情况下,宁海军的兵力还真不够用。
直到现在,程世杰也意识到宁海军出了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不大。
宁海军是一支以战斗为主的野战军团,以前的时候,宁海军不需要防守大本营宁海城,因为没有哪个土匪不开眼,学秦五,主动进攻宁海军。
可建奴不一样,建奴并不怕宁海军,中宫直进,直捣黄龙,这也是建奴用兵的习惯性手法。
别说金州、盖州这样的腹心地带,只要给建奴机会,他们连北京城也敢打。
“扩军,必须扩军!”
张裕也想扩军,毕竟程世杰侍卫局,一千二百人是从右都司抽调的,而右都司本来就比左都司人数少,现在更少。
周延栋冷笑道:“你们说得倒是轻松,知道去年十二月份咱们花了多少银子吗?足足八万多两银子,咱们宁海军的底子薄,屯田军还没有一文钱的收入,全是开支,又要垦荒又要兴水利,州府的用度也越来越紧了!”
争论了好一会儿,众宁海军将领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着程世杰:“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扩军势在必行,至于军费开支问题……”
程世杰郑重的道:“咱们宁海军的规矩,没钱的时候,就去抢一票!”
“可现在建奴也穷……”
程世杰淡淡一笑:“这个,其实不是问题,咱们宁海军今年至少可以开垦三百万亩田地,哪怕一亩地收三斗税粮,也有三十万石,再从百姓手中购买一些,粮食问题就可以自给自足,只需要一个前提,咱们要把建奴挡在凤凰城、秀岩城、石桥堡、松林堡一线,建奴不能南下,辽南就是咱们的后花园。本帅的意见是,扩军,但是也有一个问题,新军要想形成战斗力,最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建奴应该不会给我们时间……”
“那大帅的意思……”
“本帅计划成立宁海军守备都司指挥使司,也就是咱们宁海军步兵部队的第三个都司,你们也太看不起建奴了,一个镇堡放一个司,你们这是瞧不起建奴啊!”
程世杰一边思考,一边斟酌着词语道:“本帅的计划是,宁海军分成野战和守备两个体系,野战体系暂时编制不变,守备军体系,每座城堡驻防一个整编局,两个司加直属部队,共计七百五十人,设守备把总一人。新编守备都司,下辖十五个局!”
众将领一阵欣喜。
这样以来,宁海军就扩军一万一千两百人。
程世杰接着道:“另外就是右都司,右都司不满编,现在一并办了,再招募两千五百人,让左右都司编制一样,全都司六千八百人!”
说到这里,程世杰看向旁边的宋献策。
随着程世杰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宋献策很快就明白了程世杰的意思。
东江军在辽南的两万六千余人,程世杰这是准备薅羊毛了。
他已经养了东江军这支军队两个多月,虽然程世杰有节制东江军的权力,但是不给这些东江军名义,宁海军将士不拿他们当自己人,而东江军也认为自己不是自己人。
现在轮到宋献策出马,私下里给东江军将领交流一下,只要脑袋不傻,这些东江军士兵会自己选择自己的去路。
在后世,还有一个说法,叫“自由公投”。
……
望台镇,地处海州的山麓与平原的过渡地带,地形轮廓呈一阔叶形。地势为东高西低阶梯状。地形有低山、丘陵、平原。
此时的望台镇,两千余名东江军士兵正在沿着山谷修建防御工事,这些东江军士兵工作热情非常高,很多人因为两个多月的饱餐,身上多了几斤肉。
他们将一块一块的石头烧热,然后冷水浇上去,石头就会受到热胀冷缩的原理,发生崩裂,形成一块块的石料,石料会被送到窑厂,烧制成石灰,然后作为建筑材料,混合成三合土,夯实成城墙。
负责驻守望台镇的东江军参将则是尚可义。
“呜呜……”
吃饭的号角声响起,这些干活的东江军士兵,急忙收起手中的工具,开始排队,先到炊事兵准备好的木盆前洗手,当然这里面是热水,一个队分到一盆。
洗好手的东江军士兵迅速集结,列队,然后拿着饭盒,一个接一个上前领饭。
东江军的伙食与宁海军的一样,没有杂粮,没有陈粮,都是白面馒头或者包子,也有米饭,当然,区别是这个时期的馒头并不是白如凝脂,而是带着青黑色,这是纯天然没有添加剂也没有加入漂白剂,更健康。
每个士兵的口味不同,但是肉食是所有人的最爱,几乎超过八成的士兵喜欢吃羊肉馅的包子,这些羊肉,都是来自谢景林的收获。
他带着商队,带着盐巴、茶叶、铁锅、煤球炉等物资,抵达丹东附近,与那里的建奴交易,这个冬天建奴有不少羊、牛、马冻死,谢宗泽就以极低廉的价格把这些冻死的羊肉,以略贵于羊皮的价格买下来。
羊皮可以制成皮衣,皮靴,羊肉和牛肉则成了东江军或宁海军士兵嘴里的肉,当然现在天气寒冷,也不用担心这些肉会变质,在辽东可是拥有纯天然的冰箱。
爱吃包子的领包子,爱吃馒头的领馒头,爱吃米饭的领米饭,管够。他们在地上铺了一张张很大的桑皮油纸,十二个人一队坐在一块,萝卜、咸鱼和羊肉炖白菜放在中间,人都到齐之后,开始狼吞虎咽。
“唉,兄弟听说了吗?程大帅要招兵了!”
“招兵?”
“嗯,宁海军那边待遇可比咱们东江军好!”
有些东江军士兵指着面前的饭菜道:“比这还好,能好到哪里去?地主老财也不过这种伙食吧?”
“咱们跟宁海军吃的一样,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他们有军饷,普通士兵每个月有一两二钱银子,队长一两三钱,哨长一两五钱,百总更多……”
“咱们……”
“军饷只是小头,大头是他们的赏赐,太高了!”
“有多高……”
“斩首建奴一颗首级,五十两银子!”
有很多东江军士兵不以为然。因为他们知道建奴的首级不好砍,而且砍了首级,也没有他们的功劳。
“宁海军不一样,他们砍一颗建奴的首级,可以赏五十两银子,或者五十亩地!”
“什么!”
“五十亩地?”
这些东江军坐不住了。
“还有,人家宁海军伤了给治,还有三两、五两、十两银子的汤药费!”
“就算是命薄,在战场上死了,还给二十两丧葬费,家人可以分一百亩地,这才是最大的区别!”
“再说了,程大帅给其他将领不一样,他是一口吐沫一颗钉,说赏赐就赏赐,不带掺假的,我跟你说啊,我一个表兄,运气好在山东的时候,就跟了程大帅当兵,你猜猜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
“他现在名下已经有一千多亩地了!”
“吹牛吧,就算建奴一颗首级五十两银子,多少颗首级能赏一千多亩地吗?需要二十多颗,你表兄是吕布?还是赵子龙?”
“我表哥是宁海军的炮兵,他的炮打得准,一炮就干掉二十多个……”
尚可义与普通士兵不一样,他拥有独立的帐篷,也不用亲自干活,虽然同样是肉包子,普通士兵吃的肉包子,运气能见到一丁点肉丝,而尚可义的肉包子,那就是真正的肉包子,一口下去,全是羊肉,连白菜都没有,只有一些葱花点缀。
喝了满满一大盆羊肉汤,干掉四个大肉包子,这个时候,尚可义感觉有些不对劲,外面的士兵每一次吃饭,那场面都像是几千头猪在疯狂进食,现在怎么安静了?
作为东江军的老兵,尚可义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士兵哗变了?
他急忙抄起放在旁边的腰刀,这是程世杰送给东江军的百炼钢刀,仿制的陌刀样式,尚可义身材高大,可以挥舞动这种重兵刃。
他一身铠甲也不是凡品,这可是建奴白甲兵的重铠甲,基本上可以无视刀劈,箭射,除非是受到锤子、斧头之类的钝器攻击,否则,这种重甲的防御能力相当哇塞。
尚可义提着陌刀来到帐外,只见帐外密密麻麻跪在无数名东江军士兵,这些士兵就这么沉默的跪着。
尚可义不解的问道:“你们做什么?”
“尚将军,您行行好,带着兄弟们走一条活路吧!”
“对啊,尚将军,你就带着我们投程大帅吧!”
“尚将军,程大帅是辽东人,不跟着程大帅,咱们跟着黄帅,不是胳膊往外拐吗?”
“尚将军……”
尚可义面对这种情况,倒也不慌不忙,毕竟他经历过多次东江军士兵哗变,他在人群中搜索着,只要把领头的军官找出来砍了,事情就会平息。
尚可义望着身边的把总:“杜辉,是你挑的头?”
杜辉起身:“是我……”
“尚某自认对你不薄……”
“将军三次救过我的命!”
杜辉流着眼泪道:“尚将军,咱们是邻居,你也知道,我们杜家满门四十七口,现如今只剩我,一个被打成傻子的弟弟,一个瘸腿的老娘,我这条命死不足惜,可是老娘谁养,我儿子才五岁,只要咱们投了程大帅,将来兄弟死了,程大帅会帮助兄弟养活老娘和儿子,他们还可以活下去,我们老杜家也不至于断了香火,兄弟们求的不多,求求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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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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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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