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着摊子上的货品,当几包新盐重新倒入板车上的空盒子里时,看着顺流而下的细盐,孟连山再次昏昏欲睡,一直到耳边敲响了锣鼓。
“终于来了么。”
孟连山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振作了精神重新支棱了起了摊子。他斜眼看了周围一圈,同化装埋伏的人员交换了眼神。
这是一个临时任务,也是他的直属上司‘仆人’交给他的第一次正式行动。
跟着锣鼓而来的差役们很快就搭好了行刑场,紧接着知县的队伍便浩浩荡荡来到了西市口。
当轿子放下,从中走出的复州知县马国成看上去有些萎靡,他如今已经换上了后金国特有的蓝衣红顶,只不过这套官服依旧残留着大量明朝官服的痕迹,甚至衣袍上的花纹和样式也不过是变了个颜色而已。
或许是不适应金钱鼠尾发型让头皮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中,马国成今天有些发烧。
出门前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浮肿,便临时喝了几碗汤药才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是一到西市口,受了这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后,又开始头疼了。
而更让他头疼加倍的是,今天处刑的对象竟然是女真人,而且是整整一家族的女真人。
由于如格格的命令是“留全尸”,今天刑场上搭建的是绞刑架,这更让马国成感到紧张,若是行刑的绳子出了什么问题,免不得要被新来的女真领主们诬陷一个滥用私刑的帽子,即便对方是罪人,那也是女真族的罪人,马国成深知这一点。
他不止一次地让差役去检查绳子,确保万无一失,而自己则坐在监刑台主座上,把两大罐的清凉油全涂在了自己的脑门一圈,随后一手撑着太阳穴静静地等待着午时三刻。
西市口的商贾百姓们此时都一脸懵逼,官府并没有提前告知今天要处决犯人,纷纷好奇地聚集了过来。
其中还有不少在城内流浪的难民,他们多是被圈了土地的自耕农,更是趁机拿着破碗开始乞讨,更有甚者趁机浑水摸鱼,引起了一连串的骚动和群殴。
看台上的马国成也懒得去管这种事,嘱咐手下人尽量控制局面不要失控,而差役们也乐得偷懒,仅仅是大声呵斥了几句,把骚乱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孟连山见人群逐渐多了,于是在摊子前挂起了一片黑布。
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布衣小伙子见了,立刻举起了双臂开始绕着人群奔跑起来,边跑边喊:
“马知县要杀圈地的女真人,要把土地还给受穷的百姓啦!”
西市口,人群逐渐躁动了起来,不断地互相传说着这句话,以至于最后变成了“马知县要犁庭扫穴,驱逐建奴,建立新朝。”
马国成瞬间脑子就清醒了,他猛地绷直了身子,大声呵斥道:“去,找到那个造谣的人。”
负责看守现场的是一个牛录的汉军旗,领头的是一个把总,他抱拳领命后取下了背上的弓箭,快步走到了台前仔细察看人群中的可疑之处。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个举着手边跑边喊的小伙子,于是快速地拉弓瞄准,箭头瞄准着那个小伙子移来移去。
正当那个小伙跑到了端头准备转身时,出现了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却是有一双手及时出现,抓住了将要射出了箭矢。
“谁?”
领头的把总怒喝一声,却在看到握着箭矢的手上的扳指时,瞬间拉低了音量,变得恭敬起来。
那扳指上的图案是代表着镶黄旗的黄龙纹饰,他不敢造次。
“别射死他,蠢货!”
一个沉稳的男声从把总背后传来,随后又继续说:“告诉马国成,一切照常,保他无罪。”
孟连山在角落的摊子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瞳孔一阵紧缩,他连忙挂起了一串青铜风铃,这是让传递信号的小伙子——夜枭营的李平撤退的信号。
李平本就准备好了硬接这一箭,面对突然地变故,本想着顺势混入人群,却看到了撤退的风铃,便一头扎入了人群里,弯下身子剥光了最外层的套衣。
当他再次走出人群时,已经是另一幅打扮了,又顺势从腰后抽出一柄折扇,装模作样地逐渐远离西市口,当经过西市门口的一处空摊子时,一双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小兄弟,这大冬天的,扇什么扇子?”
却是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紧实的女真壮汉,对方虽然穿着汉人百姓寻常服饰,却浑身散发着一股刚猛的气息,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平,一条平直的伤疤横在眉宇间,让他的眉头看不出褶皱。
李平思考了半秒,显然是已经感觉到了来者不善,神情一转,回过神来已经是一幅顽固公子模样。
“奥,这正是风花雪月,正是人间美景,小生本想来这市井之中寻些作诗的灵感,没成想遇上了人犯处刑,便准备快些离去,免得遭了血光之灾。”
说着,李平单手将扇子撑开,指着上面的老翁推车图向来者介绍道:
“这是江南名家所画的春宫图,正好配这辽东的漫天雪景,正所谓
‘风雪无情,人有情。情到深处,不自矜。’
那女真汉子感到一阵恶寒,随即松开了手,见李平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丝毫没有先前那人的气质,目光中一时闪过几层疑虑。
李平隐约感觉到了对方的迟疑,随即将扇子整个呈现在他面前,笑着说:
“难道这位女真老爷喜欢这扇子?若是喜欢,我还有其他几面,倒是可以送与老爷结交一番。”
“拿开!”
那汉子一把推开了李平的折扇,鄙夷地说:“谁要看这种东西,我只是认错人了!”
说罢,汉子转过身去,像是在寻找着其他目标,嘴里还念叨着:
“你们这些汉人,总是喜欢在这种方面下功夫。有那时间多学学骑射,总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田地。你说是吧。。诶?!”
当那汉子再次转过身时,早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旁空摊子上放着那柄折扇,上面的春宫图一览无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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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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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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