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正欲往卧榻上休息,被云深吓了一大跳,待省过来进来的是云深,怒火立时在五脏六腑里乱窜,欲要暴跳,但终归是对云深有所忌惮,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只瞪视着云深恶狠狠地道:“你是想来落井下石的吗?算你狠。不过,你也别太猖狂!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狠话撂的响当当,然不过是几句空话罢了。云深未搭理她,顺手在香案上拈起三炷香,就着长明火点燃了,恭敬地朝着佛像拜了三拜,将香供插入香炉,才转过身来对着孟氏,不疾不徐地道:“今日当着佛祖的面,我倒是有件事要和你对证一下,至于是不是落井下石,全取决于你做过什么。”
孟氏的脸色微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深站在香案前,眸光望着法相庄严的佛像,缭绕的香烟让她的脸有些许虚幻的不真实,她依旧不紧不慢地说:“字面意思。本来呢,我以为,我这次回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让你伏法,我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但现在隐约感觉到,单单让你伏法还不够,这里面,似乎还牵扯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杀了你,算不得报了一个完整的仇。”
孟氏的脸骤变,惊疑的重复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你有什么仇?”
云深鄙视地撇撇嘴,道:“你这副样子还真是让我鄙视。就凭你这个样子,能杀得了镜月公主和……我,我还真是不信。”
孟氏瑟缩了一下,心里发虚嘴上强硬的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曾杀过镜月公主和你!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你这是诬陷,我要告诉老爷去!”
孟氏强作镇定,气势汹汹,作势要往外走,云深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去吧。正好咱们可以就当年之事在我爹面前对质一下。让我爹也明白一回,我是如何从这个家里走散的,也让他见识见识绝命散的厉害。”
将要迈出门槛的脚又缩了回来,看向云深的目光也从狠厉变得阴鸷,“你都知道!”
云深耸耸肩,“不然你以为我清净美丽的云雪山不呆,跑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来干什么?”
“既然是如此,说不得也和当年一样,让你永远闭上眼睛了。”孟氏阴狠的说着,身形已经迅疾的一个后翻,双手抓向云深。
身形带起烈烈劲风,卷的帘帏大动,云深轻微侧身,让过孟氏的招式,孟氏一个收势不住,就要往佛像金身上撞去,云深探手一抓,抓住孟氏的脚踝,往地上一带,笑道:“别撞坏了佛像,亵渎了我佛届时我爹和我奶奶又该罚你了。”
孟氏恼羞成怒,手中袖出一柄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匕首直奔近在咫尺的云深的面门,云深看似不紧不慢的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离她的脸只一毫的匕首,一折,一甩,匕首断作两截落在地上,孟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云深轻蔑一笑,道:“来佛堂念经还带着利器,你究竟意欲何为?说出去蓝府的名声要被你毁尽了。不知爹爹这个人是怎样的耳塞目盲,枕边人身手如此厉害心肠如此狠毒,他竟然二十年之久都没有发现!”
孟氏还沉浸在不敢置信之中,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云深将耳朵凑过去,听清她说的是:“他们不是说你武功不济吗?原来你一直都在伪装!”
“他们说?他们是谁啊?这么眼拙真是让人替他们觉得羞得慌。”云深弯身捡起一段半截匕首,孟氏吓得急往后跳,结巴道:“你,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么?”
云深悠然站起身来,“杀人灭口?你误会了,我不干那么没品味的事。”
她脚底倏然移动,孟氏尚未看清楚她怎么动作,她已经滑到孟氏身边,半截匕首横到了孟氏的颈动脉上,嘴角一勾,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当年是谁指使你杀了我,又杀了我娘的。当然,我心中其实是有了答案的,只是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我是想找你确认一下而已。”
孟氏惊魂未定,脸上却仍装出副镇定的样子,冷笑道:“既然你心中已有答案,有没有证据你还能怎样?难道你还能斗得过……”
“他”字未说出口,佛堂外“嗖”的一声,一枚暗器穿透窗格,直奔孟氏,云深眼看着暗器袭来,速度之快,已经无法阻挡,只好扯着孟氏,往旁边避闪,堪堪避过暗器,云深一个箭步冲出门去,恰好就看见暗夜里一个黑影,正飞速逃窜,云深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对方的速度十分快,云深追了片刻,黑影眼看翻过蓝府的高墙,云深手中的半截匕首不假思索的甩了出去。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匕首和人翻过高墙,都不见了踪影。
云深没有再追出去。一则身上此时还背着个禁足令,虽然她没怎么拿它当回事,但也不好禁足第一天就违反皇帝他老人家的御旨;二则她还担忧着会不会是调虎离山,如果有人这个时候杀孟氏灭口,简直易如反掌。
回去佛堂的路上,云深想着如果有人存了心要杀孟氏灭口,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防着。但,孟氏于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证人罢了。实在防不住,那就不防就是了。
回到佛堂,孟氏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其实云深追出去也不过一瞬,孟氏反应不过来也是自然。云深冷冷瞧她一眼,哼道:“你也看到了,你现在没了什么价值,有人就要杀你灭口了。命是你自己的,能不能保得住,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孟氏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云深,半晌,眼神一松,才冷笑道:“我从来就是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从来没有人在意过。来人不过是在试探你罢了,如今你已经暴露了武功,只怕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该好自为之的是你才对。”m.xfanjia.com
云深默住了。良久,一句话未说,转身出了佛堂,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给孟氏。
孟氏说的都对。但这也没什么。就算当年被害之事和皇室有关,也不过是多了一件让她与皇室为敌的借口。她因着赐婚的圣旨决定下云雪山来平云城的时候,就做好了与皇室正面交锋的准备。
她一开始就晓得,这是一条生死未卜的路,赢面小,输面大,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回到染月苑,花拂正焦急的等候在月亮门那里,看云深一出现,便惊喜加惊吓的抱了上来,急切的道:“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奴婢满世界找您,又不敢惊动人,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就要去禀告老爷了!”
云深心里想着事,淡淡瞥她一眼,又低头往前走,绕过月亮门,径直往卧房去。花拂追了上来,继续唠叨她:“奴婢本来找尚曦公子去救小姐,尚曦公子不在,奴婢想着小姐怕是不想让您的师兄出面去救您,就没有去找他。看见小姐安然无恙回来,奴婢就放心了。”
云深声音有些冷:“这点事就沉不住气了?就这么信不过我?若是没有点把握,我又怎会自己送上门去?你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呆在我身边,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花拂立时慌了,追着云深的步伐慌乱的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呀,奴婢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求您,小姐!”
云深疾走了一阵,蓦地停下脚步,晃得在后面急追的花拂一个趔趄,险险跌倒,云深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方才的气势便被一挡,折了大半,只余幽幽一声叹,道:“你何苦来的。在我身边,以前的日子不好过,以后会更加艰难,还会有很多危险,你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小姐原是为了这个赶奴婢走的?”花拂一怔,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十分正色道:“小姐,若是因为这个,奴婢就得多说几句了。奴婢虽然粗鄙,没见过什么世面,可也晓得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遇到小姐之前,奴婢一直是个打扫的粗使丫头,上不得台面,是小姐从人堆里发现奴婢重用奴婢的,小姐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倘或奴婢就因为一点危险就离开小姐,那还算人吗?”
云深心里一时暖暖的,一时又凉凉的,暖的是小丫头果真贴心,凉的是跟着她就是跟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十分危险,这对小丫头不公平。再幽幽一叹,“花拂,可能是你意想不到的危险。可能,会随时赔上性命。”
花拂傻傻一笑,面色坚定:“那又如何。小姐都不怕,我怕什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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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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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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