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唏嘘着,被迎入三皇子府的朱漆大门。见识过蓝府的低调奢华,也见识了太子府的高调奢华,对于三皇子府没什么格调的奢华,她已经无心多看一眼。
穿过重楼玉阁,三皇子的贴身近侍将她直接引入一间偏殿,便退守在门外。她抬步往里走,一股淡淡的药味萦绕在鼻间,她微微蹙眉。这药味显然是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倘或一个人身上随时散发出药味,只能说明这个人长期服药。
拂开重重帘幕,一个歪在榻上的瘦弱女子入得眼中来,青白的脸色,略还带些浮肿,长发倒梳得齐整。眉眼间依稀看得出曾经应是个美人,可现在只是个满脸病容的妇人。
看见三皇子母妃这一刻,云深想得有点多,不免在心里生起一叹。这样一个女子,在美人云集的深宫,想要争宠已是不可能,若非三皇子能力出众,恐她早已被碾压成白骨。而三皇子在没有母亲帮衬的境况下能凭一己之力在朝中挣得一席之位,可见他绝不仅仅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将。
“见过翎妃娘娘。”云深站在榻前,端庄地一福身,翎妃娘娘虚抬了一下手,说话有气无力:“蓝二小姐不必多礼。有劳你冒着危险跑一趟,本宫惭愧。”吩咐一旁的侍女看座。
侍女将椅子搬至榻前,云深矮身坐了,道:“这个算三皇子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我自会找他还,娘娘就不必耿耿于怀了。我的时间有限,太子看我看得紧。娘娘请伸手出来,我这就给娘娘诊脉。”
翎妃娘娘将一条青白腕子露出,道:“常听文儿说,蓝府才被接回来的二小姐是位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
云深手指轻轻搭在翎妃脉上,好笑道:“他说的居然不是奇怪的女子,而是奇女子么?”
翎妃笑了一笑,懒散的眸光里却透出点凉意,道:“像你这么率性的女娃娃,倒是很少见。在这京城里,处处都是危险,说不定什么地方就隐藏着杀机,这京城里的人,也就没有谁是真正的小白兔,大家都是披着伪装,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做人。到底你是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不似这京中的人个个都装着城府。”
云深心道承蒙您瞧得起在下,但您这样说真是叫在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实话实说吧,恐会让您失望,不说实话吧,骗着您在下也是不舒坦。
收了手,道:“翎妃娘娘身上的病症本非是病,而是中毒。本来呢,这也不算是什么难解的毒,可惜的是这毒当时未能及时解了,又加上这些年过量服用药物伤及肝肾,若想将身子调理好,恐需时日。”说罢,起身走到桌前,研墨提笔,边写方子,边道:“娘娘和我行动都受限制,不可能常常见面给娘娘诊脉下方子,我先给娘娘开一个疗程的药,至于以后,还需娘娘自己想个办法,或让我入宫,或娘娘出宫,总要见面才能诊脉下方子。”
翎妃点头道:“嗯,自然是该由本宫来想办法。蓝二小姐,多谢你了。”
云深写好了方子,交予翎妃贴身的婢女,叮嘱道:“照方子抓药、煎药都要亲力亲为,不可假手他人。”
翎妃注视着仍端坐在桌前的云深,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本宫也晓得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可恼的是宫里的太医们并不懂得如何解这种毒。这些年文儿也悄悄在宫外请了不少名医,但都瞧不出这是什么毒,就更无从说解毒了。”
云深心道这个毒复杂是复杂了些,但不至于这么多年没人能解,说白了,恒不过是这些人不愿意惹上是非,而不是不能解罢了。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翎妃专注且持之以恒地注视云深:“你难道就不好奇,本宫因何中毒,又因何解不了毒?”
云深心说宫里那点子勾心斗角的破事哪个闲的无聊要去好奇,不过都是些争宠夺利的戏码,脸上却淡无表情:“云深今日来是以医者的身份给娘娘瞧病的,至于断案之类的事情,就非云深分内也非云深能力所能及的了。”
翎妃的表情就更微妙了些:“文儿说你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本宫刚才瞧着还不信,现在看来,你的确聪慧过人。”
云深疏离地客套道:“娘娘和三皇子都过奖了。云深不过是个深山里长大的野丫头,人蠢性子直,娘娘不要见笑就好。”xfanjia.com
翎妃赞许地点头,赞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姑娘,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待云深走到她面前,她从腕上褪下一只翠玉的镯子来,握着云深的手,将镯子塞在云深手上,微微一笑:“你于本宫的大恩,本宫无以为谢,这个镯子算不得什么珍贵东西,但于本宫意义非凡,乃是本宫母亲赠予本宫的嫁妆,本宫今日将它赠予你,算做谢仪。请你一定收下。”
云深瞧着翠色欲滴的镯子,面露难色,有金银珠宝而不受绝非她的性格,但这个意义非凡的镯子若收下了就真的意义非凡了。她握着翎妃的细腕子,将镯子重新戴回到她的手上,婉言:“娘娘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请恕云深不能收。”
翎妃青白的脸色略有变色,蹙眉:“你晓不晓得这样拒绝本宫,已经算是忤逆之罪?你又晓不晓得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这镯子?”
有气无力的话,甚至不带一丝凌厉气息,听着却叫人不舒服。宫中的女人,即便是凄惨到这个样子,还自觉拥有无上的优越感,真是叫人无奈。云深轻声一叹,眉眼似笑非笑地道:“云深乡野之人,若有不识好歹惹娘娘不悦之处,还请娘娘看在云深为娘娘诊病的份儿上不要同云深计较。云深如今非自由之人,不能久留,就此别过了。”
不待翎妃说出什么气恼的话来,云深已经从这厢偏殿走了出去,头也未回地离开了。徒留翎妃歪在榻上,瞧着她的背影怔忡了半晌不能说话。
出得三皇子府的朱漆大门,云深由衷地替三皇子一叹,能长成现在这个文武双全的样子而没有受他母妃什么影响,三皇子他委实不易。
太子府与三皇子府相去不过三里地,算算时间太子也差不多该回府了,为不使太子起疑心她也该回去点卯了。然这三里地上横亘的却是七皇子的府邸。云深踢踢踏踏走回太子府的时候,猛一抬头就瞧见了夹在众多阔绰府邸中的唯一不算阔绰的七皇子府。
想当今皇上的一众儿子中,她虽未全见识到,但也见识了其中几位了,唯这位七皇子最得她的心。她忽然想起七皇子亦是久病缠身,作为朋友,眼睁睁看着朋友被病痛折磨实不应该,作为医者,眼睁睁瞧着病人被病痛折磨更是不该,想到这里,脚底下一打转,她就走向了七皇子府的大门。
尚在大门几丈之外,空气里隐隐流动的汹涌暗流便令云深一惊。七皇子那般连情绪都不甚流于外的人,当不会变态到没事就在自家门前布置一堆明岗暗哨吧。云深压着心里的惊疑,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往前走。
门口站立的一双守门侍卫瞧着是位绝色的美人,十分客气地将她拦了一拦:“这位姑娘造访咱们七皇子府是有何贵干?”
云深打量着门楣上清秀的“七皇子府”四个字,答道:“跟你们七皇子说,蓝云深来串个门。”
十分客气的一双门卫客气得已不知所措:“原来是蓝二小姐,小的眼拙,蓝二小姐请恕罪。”开门往里就迎:“咱们主子早就吩咐过,若是蓝二小姐造访,不必通禀直接请进去,二小姐快请。”
云深迈步往里,嘴角一抽:“你们主子这是算准了我有朝一日会造访你们府上吗?那他有没有算准我是为何而来啊?”
小侍卫脸一红:“这个……小的们不知。”
云深由衷一叹:“七皇子是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家伙,他的小侍卫倒是可爱的紧。”
小侍卫脸愈红。
云深正瞧得有意思,头顶上一道凉凉的声音激得她一个趔趄:“可爱的紧么?”
云深拍着咚咚跳的小心脏斜了一眼面前白衣墨发的公子哥上官曦明,嗔怪他:“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这里?”
上官曦明的脸色不大好看,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这正是我要问的,你为什么会来了这里?”
头顶的气压明显很低,压得云深透不过气来,顶着压力看回去,看见的是上官曦明即便冷着也很好看的脸,忍不住就叹了一声:“好吧,我是外貌协会的。大哥,我是回太子府途经此处,想起七皇子那个病秧子,就顺腿来瞧瞧。”不忘缀一句:“该你回答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了,也没见上官曦明的脸色好一点,反倒是情绪似更低落了一些:“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啊?这样啊。找我什么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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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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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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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医者父母心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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