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横空里杀出个风轻芜。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刁钻狡猾的,没想到的是刁钻狡猾的遇到个混不吝的。孰赢孰败,倒是不大容易见分晓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达官显贵们终于意识到这可能是蓝家搞出来的一场骗局。只是不大明白的是赫赫蓝府,家主位居三公,何至于为几两小银搞这么大阵势出来坑蒙拐骗?难道真的是缺银子缺到这种地步?或者,是眼前这位蓝二小姐和蓝大公子闲得无聊拿大家消遣?
太子十分无耻地替云深辩解道:“轻芜公主是不是故意歪曲事实了?拍卖这种事情就是做生意,讲究的是两厢情愿,云儿并没有强买强卖,也没有行骗,大家可都是自愿掏腰包的。”
云深眼角余光睨着宁子珏。这个人近几天吃错药了。
风轻芜冷笑道:“利用自己家的地位权势故弄玄虚,还说没有行骗。云儿,太子殿下这称呼倒是亲切啊。不知道这云儿小姐事成之后分您几分利啊?”
“早听闻番邦女子蛮横无理,今天见识了。”云深蓦地冷了脸,走两步到台子前站定,声音愈冷:“上次因为桃花簪子的事,得罪了轻芜公主,使轻芜公主记恨我,我没什么怨言。轻芜公主今天要借机报复我,我也没什么话说。轻芜公主要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可是轻芜公主要拿我大靖国的脸面说事,侮辱我靖国上下非蠢即奸,我却不能允许。”
风轻芜怒目圆睁,气得跺脚:“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记恨你了?我们仓泽国的人才不似你们靖国人小肚鸡肠!明明是你做错了,还在这里强词夺理!”
一句话惹得满堂达官贵人们呼一声站起来,齐刷刷瞪向风轻芜。意识到自己犯了众怒,风轻芜的脚胆怯地往后挪了一挪,咬着嘴唇看向众人,苍白地解释:“本宫,本宫我不是说你们。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
云深冷冷瞧了她一眼,放缓了声音道:“没错,今天蓝家在这里变卖产业是赚了大家不少银子。这些银子,有一部分是要送去太子府做嫁妆。多出来的一部分,云深今天也给大家一个交待。”
有太子坐镇,并没有人敢高声喧哗,场面虽热闹,却是都在静静听云深一个人说。云深一向灵动的脸变得凝重起来,语气很沉:“云深打从云雪山而来,一路上,见识了太多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大家在京中锦衣玉食,可能不大晓得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但大家一定听说了老百姓为了一口饭,纷纷揭竿而起,导致匪患四起,天下动荡,三皇子前几日出兵,正是要去镇压匪患。云深一介女流,对于国家大事不太懂,但云深也想为百姓尽一份力。这剩余的银子,云深做主,捐给城外的难民。望太子殿下和诸位贵人们支持。”
云深所说,确非临时起意。只是本来她并没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毕竟眼下时局纷乱,朝野上下关系错综复杂,并不适宜她做出头鸟。暗中做个有点良心的人,就够了。风轻芜这个搅局公主却没给她做好事不留名的机会。
既然不能好好做个缩头鸟,便光明正大做个出头鸟吧。这于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她早就是皇帝眼中的钉肉中的刺了,挨尖刀长矛什么的也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
一切的一切,秉持的皆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理念,她其实不大爱费脑子谋算什么。
风轻芜瞧着云深有些呆滞。她今天来的时候还想过,蓝云深耍的这些小把戏,真叫人瞧不上。可现在她觉得蓝云深的形象在心中瞬间高大起来。
云深却并未看她,只将目光凝注在宁子珏身上,嘴角轻抿着,轻声问他:“表哥,你的意思呢?”
太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上瞧着似有点羞惭之色,道:“云儿做得好。我这个太子,倒还不如云儿心怀悲悯,顾念天下百姓。”
风轻芜瞧一眼宁子珏,又看一眼云深,瞧出了点文章似的表情,撇嘴道:“表哥?云儿?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竟这样好了?不是都看不上彼此么?啧啧,宁大太子可别忘了就快要娶妃了。”
宁子珏十分冷淡:“是娶侧妃。”
风轻芜立即冷了脸,轻嗤一声:“原来正妃之位虚席以待是有原因的。”
满堂的人都闭上嘴巴支起耳朵瞪起眼睛一副瞧八卦的表情。今日这个事态,眼瞧着要演变成多女争夫的戏码,且争夫的这多位女子都算得地位很高最近风头很劲的大角,大家纷纷在心里捏小算盘,今日这个钱,花的值。
然小算盘尚未拨出个三下五除二,就有人打碎了大家的小算盘。这个人自然是云深。
云深道:“轻芜公主貌美如花既聪且慧,嫁入太子府后稍作努力,拿下妃位自然不在话下。”调皮地振臂一挥:“加油哦,看好你。”
风轻芜气恼地咬牙又跺脚,手中的金软鞭不自觉地就甩了开来,嚷道:“蓝云深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烂你!”
鞭子甩出去,还未到云深身上,就被人截住。截住鞭子的还不是一个人。蓝松和宁子珏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一个握住了鞭尾,一个动作稍迟钝些握住了风轻芜的手。握住手的太子殿下着力一推搡,给风轻芜推了个趔趄,怒道:“如果还想嫁进太子府,就给我收敛着点!番邦小国,也敢在这里嚣张,本太子忍你很久了。”
不知是谁先起意,场上竟响起了一片叫好声。这个下马威,给的好。
风轻芜脸色霎时苍白,紧咬着嘴唇,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前些时日还是百般讨好,今时今地就是恶语相加,遇到宁子珏这等翻脸无情的,连云深都替她觉得心凉了半截。还有这些很会落井下石的路人甲,风轻芜固然有错,但对一个女孩子这样羞辱,绝非一个泱泱大国的君子们该为的。
“大哥,让大家散了吧。”云深淡淡说了一句,不欲再看见风轻芜被大家羞辱,先一步挤进了人群。
太子随后跟上,追出人群,追着她问:“云儿,你生气了?”
云深一笑:“我为什么生气?”
“因为风轻芜对你不尊敬。”
“她不是受到惩罚了吗?日后在平云城,甚至整个大靖国,她恐怕都没什么人缘了吧?”
太子从善如流地点头:“她自作自受。”
云深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道:“她心眼其实不算坏,就是脾气娇惯坏了。而且终归是要嫁入太子府做侧妃的人,也不好太让人家受委屈,表哥还是给她个台阶下吧。”
宁子珏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台阶?我觉得厚脸皮的人不需要那种东西。”
云深嘴角一阵抽搐。诚然,那位公主的脸皮算不得薄,但这位太子爷的心也够冷够硬的。
今日尚有三皇子的托付压在身上,宁子珏却是不宜跟在身边的,还需想别的说辞将他哄骗走。云深按着脑门儿一阵冥想,道:“诚然,她那个人不需要台阶什么的。但是,表哥,你想,这个台阶并非是给她个人的,而是给她所代表的苍泽国的,现在毕竟不适宜两国交恶的。”
宁子珏深瞧云深一眼,瞧得云深一哆嗦,忙摆手:“我说说而已,表哥不想去就不去,交恶就交恶,有什么大不了,泱泱大靖国难不成还怕了它一个番邦小国不成。”
宁子珏的脸色阴沉得足以媲美乌云翻滚时的天,眼看就要爆发的样子,云深静静等着滚雷在头顶炸响,却半天没有等到,反等来宁子珏十分无奈但还算霸气的一声:“爷迟早有一天踏平了它。”
云深艰难地点点头。心道踏平它之前宁大太子您是不是先想想如何安内。www.xfanjia.com
宁子珏不情愿道:“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云深朝他摆摆手,一笑,道:“事关两国邦交,太子表哥要好好安抚一下轻芜公主啊。”
宁子珏点点头,转身回云来去,待他走得有一段路了,云深朝着他的背影挥手喊:“表哥,我先走一步回去看奶奶,你一定要好好安抚轻芜公主啊。”
宁子珏回头欲说什么,却见云深已经蹦蹦跳跳钻入人群之中,扬起手在空中似想要抓住她一般,但也不过是抓了一把空气,又无奈地放下了手,不情愿地往云来去的方向走去。
云深缩在人群里,瞧着宁子珏重又走回云来去,方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终究没有松到底,想到自己正因为回到蓝家而一步一步陷入平云城这个政治漩涡中心,且有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的趋势,心里便一阵悲凉与纠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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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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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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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搅局的公主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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