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种田模式过了很多天,虽说并非清闲,但有时谢亦遥也觉得无聊乏味。
谢亦遥本来想去找袁天罡聊天,了解清楚这里情况,但是听说他去督建乾陵了。
谢亦遥不禁疑惑,如今是垂拱四年,这时候高宗陵寝未建完有些晚,给武曌建陵寝又不太合适。
谢亦遥想起刚来时见过上官婉儿一面,知道上官婉儿经常待在武照身边,便想找个机会,跟她聊几句。
谢亦遥打听到上官婉儿的住所,那是一处优雅的别苑,临着九洲池,虽然赶不上公主和妃嫔的规制,但看得出武照对她非常重视。
实际上,此时空有名分的皇帝李旦和后妃都住在偏殿,武照须得悉心处理朝政,便将后宫诸事全权交托给上官婉儿。
谢亦遥唤住从别苑走出的一名宫娥:“请告知上官大人,谢亦遥求见。”
上官婉儿正在对镜梳妆,铜镜中的美人,黛眉修长,目含秋波,朱唇皓齿,下巴尖尖。月白色裹胸里衣上绣着淡雅的荷花图,湖蓝色对襟上襦收在腰间,显得腰肢更加纤细。
一旁精致的妆盒中,堆堆叠叠摆放着武照赏赐给上官婉儿的许多饰物。
不过,上官婉儿从不妆饰地太过繁杂,只是依照服饰巧妙搭配。
上官婉儿指点侍女为刚梳好的倾髻别上一枚通透的玉簪。
听见外间有人传话,上官婉儿回头对侍女道:“快请她进来。”
谢亦遥一步步走入室内,四下仔细打量,房间当中立着一扇精致镂空雕花的大屏风,另一侧壁橱中摆满了藏书,黄铜香炉上飘起渺渺轻烟。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甚至还有阎立本的画。
看得入迷,谢亦遥一再差点踩到自己裙角。
来到上官婉儿身前,谢亦遥浅浅一揖。
上官婉儿转身回礼,烛火映衬下,她眸底星光闪烁,显得盈盈动人:“谢大人可有什么事情吗?”
谢亦遥客气道:“不敢当,没有特别的事情,只是想找您聊聊天。”
“坐吧。”上官婉儿指了指对面的小凳。这个时期桌椅才刚传入,精致的刻纹便已具备中原特有的风格。
周遭环境中飘着一股淡淡幽香,说不清是哪种香,这里恬淡优雅的气氛让谢亦遥感觉放松下来。
谢亦遥再次打量一番厅内布置:“陛下对你很不一般呢,她很看重你。”
上官婉儿面上泛起红韵,缓缓垂下眼帘:“其实,只是彼此之间,诚心相待而已。”
“这样啊?”可以与武曌诚心相待?虽然谢亦遥知道,历史上真实的武曌绝非后世史书中恶意抹黑的形象,但作为古代统治者总应该高不可攀吧。
谢亦遥思忖片刻后方道:“看来,上官大人在这宫中过得挺好。”
上官婉儿微微颔首:“我现在一切都是陛下所给予,陛下便是我全部的倚仗。”
谢亦遥愕然,难道上官婉儿从没有因为家族的事情,而跟武曌有过隔阂吗?
“你们之间......”谢亦遥欲言又止,低垂下头。
上官婉儿坦然道:“我见到她第一眼,就好像感觉我与她不只认识了一次,这使我倍感亲切。”
“呀,是这样啊......”谢亦遥向来不信这些,不过宗教宿命论往往能使古人找到些许心灵慰藉,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上官婉儿目光诚挚,接着道:“很巧,陛下也这样认为,不止相遇过一次,在曾经的曾经,已是那样亲近。”
听到这些话,谢亦遥缓缓抬头,对视上官婉儿那双澄澈眼眸,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武曌和上官婉儿,这便是能被传颂千年的高山流水。她们之间没有因为仇恨变更过彼此的真心,没有任何矛盾与芥蒂,没有任何理由能使她们彼此的心相互分离。
这种关系着实令人羡慕,谢亦遥在22世纪时真心崇拜武曌,并不是叶公好龙。当时关注武曌远多于上官婉儿,但来到七世纪又不敢冒然接近武曌。
上官婉儿慵懒欠一欠身,绝美容颜上,泛起一抹醉意微笑:“她那种人啊,任何人的心不想被俘获都难。”
“婉儿姐,怎样才能跟陛下拥有如此亲近关系?”谢亦遥刚问出口,却感到有些冒昧。
上官婉儿扬手轻扶了一把髻上的玉簪,转身面对谢亦遥,含笑道:“就像你刚才,你不想与我客气,其实我也不习惯与人客气,你叫一声姐姐已经改变了这种关系。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如此,虽然每个人都需要被尊重,但是人们往往不希望被敬而远之。”
“这样吗?可她的身份......”谢亦遥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武曌现在的身份。
上官婉儿似在回想:“陛下心如止水,待人和善。她不是生来做到如此高位,她也是平常人。”
谢亦遥若有所思点点头,如此高位?武曌以后还会当皇帝呢,上官婉儿现在知道吗?
“这样啊。”谢亦遥思考自己该如何接近武照,“对了,她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吃的,玩的,或者某种偏好。”
上官婉儿定定摇了摇头:“她尚节俭,没什么癖好,吃的也都是素食。”
“呀?”谢亦遥又是惊叹一声。
上官婉儿又道:“是啊,勤俭奉公,至善亲民。若将天下交托于她,这才是天下人最好的归宿。”
听到这句话,谢亦遥顿时震惊,上官婉儿应该早已知道武曌想要称帝,甚至比任何人都更早察觉武曌的政治抱负。
“陛下可真是‘克己复礼’!”谢亦遥在上官婉儿这样的才女面前,尝试用了一句古语。
谢亦遥并不相信武曌是一个完全无趣的人,她一定在有意克制自己挥霍。武曌喜欢建筑工程,还喜欢漂亮男人,可这种大礼物送不起呀!
“对了,陛下应该有喜欢的颜色,但不一定是。”上官婉儿说到这里顿了顿。
“是什么?”谢亦遥眼底光芒闪动,又来了精神。
上官婉儿想了想,之前留意过武照的服饰搭配。她最近虽然经常穿白色,但这更可能是某种祭奠意义,而非真正喜欢。
“并不是白色。”上官婉儿略微沉吟,眼神不知瞥向何方,然后缓缓点头,“应该是紫色,她最经常穿紫色,尤其在心情好的时候。”xfanjia.com
谢亦遥脱口而出:“罗马紫?”
谢亦遥第一反应是罗马皇帝的专属紫色,紫色代表高贵与皇权,随即想到一个类似的问题。
在古罗马,紫色染料取自海洋贝类,因价格堪比黄金,紫色得以成为皇帝服饰专属颜色。
而在古中国,本应是化学合成物的紫色染料硫酸铜钡在秦汉时已经大量使用。具体制作方法早已失传,这令很多专家费解。
谢亦遥接着问:“对了,紫色染料是不是特别贵?”
“没有特别贵,况且她穿着多是浅紫。对了,亦遥,你刚刚所说‘罗马紫’,那是什么?”上官婉儿一脸学霸意外挂科的神情,读过这么多书,竟然遇到了从没听过的词。
“罗马。”在七世纪还没有这个译名,谢亦遥于是换了个名称,“就是‘扶菻’、‘大秦’,大秦人崇尚紫色。”
上官婉儿神色这才平淡下来:“哦,西域的‘大秦’国崇尚紫色,中原的大秦朝还崇尚黑色呢。这兴许只是她的小习惯,认准了便不会更改。”
“这样啊。”谢亦遥掩嘴偷笑,武曌这种人简直死脑筋,确实更无趣。
“其实,陛下甚至处事过于呆板,她认定的事终身不肯更改。正如陛下现在依然深爱天皇大帝,她屡次警告薛怀义和沈南璆不要拿自己太当回事,她说她完全不会爱他们。哎,亦遥,陛下可是连逢场作戏都不会呢?谁若是做了她的男人,尊严都要受损。”上官婉儿说着,也忍不住偷笑两声。
谢亦遥瞬时睁圆了眼睛,很是惊愕:“陛下现在依然很爱天皇大帝?”
武曌可是正改朝换代呢,而且在李治死后一年就有了薛怀义,恐怕这番说辞只是杜绝男宠干政的借口。
“陛下也是寻常人,她会哭会笑,有自己的感情。天皇大帝已经驾崩几年,她觉得寂寞,自会找其他男人。”
上官婉儿笑容和善,好像正在谈论的武照是一位亲近的邻家长辈。
“对了,婉儿姐,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谢亦遥猛然发觉跟上官婉儿一直在聊武曌,竟然忽略了正在对话之人。
上官婉儿轻摇了摇头,发髻上珠翠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昏暗烛光映照下,她的面容轮廓显得更加柔和。
“我还好,除了看书,就是陪着陛下。亦遥妹妹,你若能经常来陪我聊天,我肯定非常开心。”
“好,我愿意。”谢亦遥当即许诺。
正在此时,忽听见外面有人传话。上官婉儿示意准许后,几名宫人拎着数十匝书册走入内厅。
领头的宫女一礼后,道:“这是近期没入掖庭的奴婢名册,请上官大人检阅。天后特意嘱咐,夜读伤眼,上官大人不必忙着阅览,可等明日再看。”
“知道了。”上官婉儿遣退了几名来使。
她又回头瞥了一眼堆积成山的卷册,拿起一卷迅速翻看两页,似是轻叹一口气,清丽面容上浮现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最近没入奴籍的宫人挺多,可又不是人人都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谢亦遥面上表情尴尬了一瞬,不知上官婉儿这话是在感激武曌,还是抱怨武曌?更不知这话该如何回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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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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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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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生死抉择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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