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见状,松了一口气,然后问卢俊保道,“那四个人打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察到他们往你身上塞东西,或是在你身上翻寻什么。那时我看得分明,有个人伸手在你衣襟、腰带那儿。”
被这么一提醒,卢俊保歪着头捧着脸,思索了一会。
之前卢俊保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一掌劈倒的,倒地之后他察觉到了是几个人一拥而上,他赶紧护住头,对方人多,拳脚相加之下卢俊保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但是他的意识还在,包括被陆星救起,被搭在马上一路飞跑,前后的事卢俊保心里都知道。
想了一想,卢俊保隐约回忆起来,倒地之后他蜷缩起身子,是好像有个人弯腰在他身边,他还看到有只胳臂伸到他衣襟前。
“好像……是有的……,这又怎么了呢?”卢俊保皱起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陆星会在意这个细节。卢俊保心里清楚,那四个打他的人不是要偷他抢他。
陆星向卢俊保解释道,“我当捕快,办过的案子和听说过的案子,总比普通百姓多些。民间有一种骗局,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陆星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卢俊保,脑海中仿佛有火花一闪,卢俊保这时猛然有所顿悟,心里的弦瞬间绷紧了。
原来他们夜袭我,真正的目的是……
陆星像讲故事似地给卢俊保说起了一种民间时有出现的骗局。
这类骗局往往出现在乡间或是小县城,其骗术手法到了大的州府不太行得通。说是一场“骗局”还真没错,往往是由几个人联合起来做一场局、演一场戏。
骗局的开端总是一样的,有村民在路上走着,无意间发现道边有一条空麻布口袋,或是一只半新不旧的鞋子、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衫,一看就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是还能再用。村民只当是被人丢弃的,就捡回家里。
等东西进了家门,稍后,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某某家或是某某商号有东西被偷了,接着就要扭了捡到东西的村民去见官。
村民自然辩称东西是路边捡来,自己不是贼等等,这时找来的人就说,那布口袋或鞋子、衣衫的内里有字样,足以证明。
找来的人这时早就吵嚷着把事情闹起来了,自然有好事者围观。这时拿出捡来之物,在众人眼前一查验,果然,在不容易被发现的暗处绣有姓名或是店铺字号,这下,捡东西的人百口莫辩。分明只是一件旧物,而这时候找来的人就会一口咬定家中财物被盗,这就是贼脏之一,捡了东西的村民完全傻了眼,是辩也辩不清了。
来找失物的和围观的人群里,都有做局的骗子在,几个假装路人的骗子合起伙来一唱一合,都说应该去见官,事主根本招架不了。普通百姓很怕见官。等到把事主闹怕了,苦苦哀求的时候,那些人就说,若是给些赔偿,可以放过,不去见官。
这种骗局针对的都是不识字的普通百姓,受害者家里拿不出多的赔偿来,迫不得已,为求息事,只得把家中的马匹、牛羊等其他财物交出去,以做自保。
仅仅只是用了一条旧麻布袋、一件旧衣,骗子们往往能骗到值钱的财物。
陆星讲完,对卢俊保道,“这种骗局由来已久,民间百姓们渐渐地都知道,有字的东西识不得。可是这种骗局在乡间村里,仍然还是偶有发生。”说罢他又道,“所以今晚,我一过来,看到那四个黑衣人里有一个,手里拿着信封样的东西往你身上塞,我马上就联想到了这种骗局。也许是我多想了,万一若是那纸上写的是谋逆的言词,再被从你身上翻出来,你可真就……”
卢俊保连连点头,这时候他也十分后怕,“我知道,我知道……”他拉住陆星的手,连声道,“我今天真是遇上贵人了,虽然挨了一顿莫名的打,总好过发生其他意外。谢谢你,真的要谢谢你。”
陆星摇摇头,“不谢,也算是你我有缘。我本身就是个不识字的,所以我对这一类文字上的骗局总是会更在意。”
卢俊保嘴里说着感激的话,心中暗暗庆幸不已。
陆星这时又道,“我这里多嘴一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故而招惹来这一场祸事。”
卢俊保苦笑,告诉陆星,“这么说吧,仇家呢是谈不上,不过这京城里讨厌我的人倒真是有,至于为什么讨厌我,嘿,我也不知道。”他说完,又向陆星补充道,“我向你保证,我保证我真的没做过触犯刑律的事,绝对没有,骗你是小狗。”
陆星点点头,“我信你。”
听到卢俊保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被讨厌,陆星这时不由地想到了之前那一次,他们一群学子去东市,路上和几个京城官家子弟有无意间的擦碰,徐岳被人打了一记耳光的事。
那件事留在陆星脑海里的印象现在还很清晰: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白暂的手,打在徐岳的脸上,虽然不重,却是结结实实地一下。那份侮辱,恐怕很长时间都不会在心里消褪。他们打这一下是因为徐岳做错了什么,或是讨厌徐岳吗,可能都不是。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没有理由。
陆星想到他的身世,不由低下了头。
“小陆,小陆,”听到卢俊保叫他,陆星忙抬头看去,问道,“怎么了?你哪里还疼吗?”
卢俊保在榻上动了动,苦着脸道,“疼……”
陆星道,“且得好好将养几天。明天你最好还是去医馆找大夫给瞧瞧。”
“我会的,”卢俊保说道,然后他又认真地对陆星说道,“你救了我,已经跟我有了关联,我被打这桩事,我自己会处理。你放心,我不会牵连到你。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断不能连累你。”
陆星道,“他们不会知道我是谁,天色又暗,我又戴着斗笠,他们看不到我的脸。”
卢俊保告诉陆星,“那些打了我的人,事后肯定不会跳出来承认,总之,这件事我自会应对。倒是你,如果万一有人找你麻烦,你只管推给我,都推给我,让我来解决。”
陆星听着,点了点头。这时他心想,这位卢公子好歹也是京城人士,他应该能有他的解决之道,我这面,兹当是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
陆星这时看着卢俊保,说道,“都在你这儿呆了这一会了,除了你的名字,其他我都还不知道呢。”
卢俊保算是了解到了陆星的一些事情,而他只是报上了姓名,这时就说道,“我啊,是秘书省其下一个小小的校书郎。”
陆星知道这个职位,心想:这虽然是九品官职,可这校书郎不算是“小小”,要知道,校书郎那得是参加过科举考试,考中了,才有资格做,已经说明了卢俊保这人的才华;这个职位可以阅读各部藏书,能进一步丰富学识;卢俊保驻在京城,离“台阁”也就是朝廷很近,朝堂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马上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校书郎职业虽小,却绝对是个好差使。
注意到陆星的表情,卢俊保想着陆星该了解这个职位,他笑了一笑,看着陆星说道,“怎么,觉得我不一样了?”
陆星点点头,“初见时,以为只是个好打扮的京城纨绔,闲散人。”
卢俊保说道,“是挺闲的,公事杂事都不多,不然我怎么老出去玩耍呢。”
陆星说道,“往后再玩耍,需得留意身边,我看你还是带上随从侍卫吧。”
卢俊保告诉陆星道,“有的,是有的,只是有时候不在我附近罢了。今天吃了这个亏,我学得一个乖,往后还是让人都跟在我身边吧。”
陆星想想之前见卢俊保时的情景,问道,“你是最近心里烦闷吗?”
卢俊保沉默了一下,说道,“被你看出来了。是有点闷,不怕告诉你,我要好的一个朋友出去远游了,我跟他说了很多回我也想去,他坚持不肯,不愿意带我同去。我也没办法硬跟着。他自己去了,只怕年下才会回来。他不在,我一个人很没有意思,闷得不行,心里难受。”
陆星懂了,劝道,“他不带你,必有他的理由。且等他回来就是。你该好好照顾自己,也免得他担心不是吗。”
卢俊保听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卢俊保对陆星说道,“太晚了,你别走了,就在我处留宿吧。”
陆星这时注意到了时辰,“哎哟”一声,“我原本想着回到客栈,明日一早去送送我那些要参考文试的朋友们。”
卢俊保摆了摆手,“罢了,别走了,太晚了,你从这里回崇仁坊还要走好一程,再说还有夜禁。这样吧,明日一早你回去,去考场外面去等他们出来,也是心意了。”
陆星想了想,同意了,卢俊保又告诉陆星,“明天你回去之后,若是有人问起你在哪,只管推给我,就说跟我这个你新交到的朋友在一起,别的不用多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陆星知道,这是卢俊保在护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卢俊保起身唤人,那对仆人过来应话,卢俊保让他们准备客房,仆妇说就想着夜已深了,客人会留下度宿,已经将客室收拾出来,热水也一直预备着,客人随时可以洗漱休息。
卢俊保点点头,又对陆星道,“不早了,你且去歇息吧。”
陆星被带去客室,见床铺齐整,他洗过脸,倒下就睡着了。
卢俊保一个人留在内室,回想着今晚发生的种种。心里一阵阵后怕,直庆幸今晚这么巧遇到了陆星,避过了一场大祸事。隐约能猜得着是谁派的人,卢俊保内心一阵冷笑。恐怕他已经被跟踪了一段时间,对方才能知道今天云飞有事,没跟在他身边。
我得小心,我得小心提防。他们针对我,就是针对李旭。
次日一早,阳光照亮了窗户,陆星醒了,穿好衣衫出来,宅子里的仆人上来伺候。
陆星留在卢俊保的私宅里,跟他一块吃了早饭。
这二人有了之前那一场,昨夜相谈互相都觉得甚是投缘,这时候说起来话已经熟络了。
陆星告诉卢俊保,“打扰过这顿早饭,我就走啦。你记得去医馆”
卢俊保点头,“你去吧。我会找大夫看伤,不用担心我。”
吃过早饭,仆人把陆星的马牵过来,卢俊保在院子里送陆星。陆星这时道,“我那顶竹笠,暂且放在你这里。”
卢俊保知道,那竹笠算是个标记物,陆星现在不带在身上是对的,就说道,“好,就先搁在我这儿,改天来拿。”
这时晨鼓早已敲过,各坊门开。陆星出了门,骑上马,一路向着崇仁坊去了。
送走陆星,卢俊保回到屋里,他叫来仆人吩附道,“把马车备好,送我去益善堂,另外,给云飞送个信,让他来这里。”
陆星一路往崇仁坊走,走着走着,他开始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距离崇仁坊越近,越是能看到街上巡查的官差多了,走三步见几个,走五步见一队。除了数量明显多的官差,陆星还看到街上的路人们三三两两地聚着,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这是出了什么事?陆星不禁心头一紧。
陆星不由暗想:到底是京城。看来,子心不肯进京城是对的。
等陆星走到崇仁坊的坊门处,就见有一队官差守在门口,陆星心想:能是什么事情呢?失盗了?伤人了?
陆星刚进到入住的客栈里,就被出现的官差给拦了下来,有人问陆星,“你是住在这坊里的学子吗?”
陆星点头,“正是。”
话音刚落,那两名官差直接把陆星锁了。陆星吓了一跳,连忙急问,“几位,我犯了什么?!”他看向店内,此时一个店伙计一脸怯意地看着他。
有官差道,“进了大理寺,自然就知道了。”
陆星在客栈东主、店伙计以及坊内路人们的围观中,被官差押走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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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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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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