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姐姐么?”突然,前头拐角处传来熟悉的一声。锦秋脚步一顿,放下团扇,望着迎面走来的鸣夏,心道鸣夏引自己来此果然别有用心,否则她自个儿到寺院里来做什么?想必前头已经挖好陷阱等着她跳了。
鸣夏见锦秋不答,径自走上前与她并肩站着,道:“姐姐方才去见了国公爷,可谈成了?”
锦秋将计就计,故作不屑地哼笑道:“我与他有什么可谈的?不过是喝喝茶罢了。”
鸣夏听出来他们谈得不顺,于是道:“姐姐也别藏着掖着了,国公爷惯会敷衍的,这点我在国公府已领教过了,你若真有事要求他,不如我替你安排。”
“哼,你?”锦秋故意斜了她一眼。
鸣夏捏着帕子抵在鼻尖,笑道:“在国公府的一年半,我也知道国公爷许多风流秘事,凭这个,要从他身上刮下点东西来,不是不能够。”
“哦?”锦秋侧过身子面对她,问:“可你为何要帮我?”
“不为何,就是看不上国公府这些个人的嘴脸,想脱他们一层皮,”鸣夏说:“可我现下没靠山,没路子整治他们,姐姐你的手可否借一借,于你于我都有利,爹爹不是说嘛,真遇见了事儿,还是亲姐妹可靠。”
锦秋微微颔首,心道这条鱼儿上钩了,“那你倒说说你的法子,我洗耳恭听。”
而后,鸣夏便与锦秋做了约定,今日酉时三刻到寺院后山的清风小筑等她,那时她做中间人撮合二人谈成此事。锦秋假作答应。
鸣夏原以为要同锦秋周旋一阵子,未曾想竟如此顺利,于是乐颠颠地回了自己的寮房,吩咐阿义去部署。一想到今日便要除了锦秋这个心腹大患她便心头大悦,抿茶时嘴角一直弯着。
自上回失败后鸣夏便明白了,什么下毒啊推人入水啊,都不如一刀结果来得干脆痛快!虽说如此风险大些,可只要安排得当,火烧不到自己身上。
这一回,鸣夏自认做了万全的准备,首先她派人打探得锦秋入寺只带了五个丫鬟。其次,锦秋求见朱国公是为了自己的夫君,正所谓关心则乱,哪怕她怀疑自己给她挖了陷阱,她也会忍不住在洞口一探究竟的,而她只要一探出头,便必死无疑。
锦秋呢,她自问若不是已与朱国公谈成了,凭方才鸣夏的那番话,她倒真可能急于求成,听信她的话上山去,不过眼下是不能够了。
用过午膳后,锦秋便派韩栋去探寻朱国公和鸣夏的动静。
鸣夏不知去向,可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朱国公竟真上了后山,韩栋跟着他,见他果然去了清风小筑。
寺院的后山是一片密林,有小僧弥上山拾柴踩出一条路,后索性拓了两条小径,又在半山腰建了个竹屋供人歇息,便是清风小筑,可除此之外,这山怎么看都像是个野林子。
小径两侧半人高的草丛中,十多个着草绿色劲装的男子已经蹲了大半个时辰,目不转睛地盯了这小径来处许久,连只蚂蚱也没见上山来。
头头儿李茂终于忍不住了,重重一拍身旁阿义的肩道:“你们究竟怎么个意思,说好是酉时三刻,如今已戌时正了,把我们兄弟几个晾这儿喂蚊子呢?”这深山老林的,即便是白日里蚊虫也多,何况黄昏时分?好几个汉子的脖颈已被叮得通红一片了。
“兄弟们对不住哈,再稍待片刻,我这便下山回禀我家主子,回来之前你们就在这儿守着,甭管人来不来,今儿这银子一定结给你们?成不?”
“得得得,你快下去问个明白,别让我们兄弟白等就是了!”李茂不耐地摆摆手。阿义朝几人连连拱手道海涵,好一会儿才下山去,不过为防半路上遇见锦秋惹她生疑,他只得走了另一条隐蔽的路。
而鸣夏也已经按捺不住,方才酉时她便见锦秋往寺院的角门去,那儿便可通往后山,可这一个时辰过去了,山上一点儿动静没有,阿义也没来报信,她心道不会阿义和那伙人串通好拿了银子便走人,将她一个人撂在这儿傻等罢?愈想愈不对劲,她于是亲自上山去寻。
因着阿义走的是另一条路,而鸣夏走的是上山的大道,二人并未碰上。
戌时又过了一刻,夕阳就要沉下去,只能从茂密的树木间窥得一点儿余晖,暮色漫上来了,鸟啼声或悠扬或嘶哑,在空寂的山林中久久回荡……
鸣夏与莺儿互相搀着,她们来时天边还挂着一团红霞,便没觉着有多晚,可真上了山,草木渐深,霞光收敛,渐渐的她们心头发怵,想折返,却又不甘心。
那在草丛中守了一个半时辰的十多个汉子现下已烦躁不堪,为首的李茂嘴里叼了根草,一双眼如狼似的发狠,盯着那蜿蜒的小径。不仅是他,其余人也是一样,一个个都在心里想着:“草你大爷,究竟还来不来,别叫我逮着,不然非得好好折磨折磨你不可!”
突然,前头响起两个娇柔的女声,众人精神一震,循声望过去,看不大真切,只见两团红色,一深一浅,而她们身后,再没跟着旁人了。
这场交易里,鸣夏从来没露过面,都是吩咐阿义周全的。而阿义呢,他是这么吩咐这帮人的:“酉时三刻会有个夫人上山来,兴许还会带几个人,你们别让她竖着走出这座山就是了,至于究竟怎么对付,你们哥儿几个自己商议,切记此事一完,连夜下山,马车和银子就在老地方,明日一早便出城。”
这话不是摆明了让他们先奸后杀么?
鸣夏和莺儿继续往前,她望着前头一片茫茫的鸽灰色,鸽灰色后是深不可见的林子,她不由双腿发软,恰好脚下踩着个尖石子……
啊——
鸣夏惊声尖叫,主仆两个抱作一团。
突然,草丛中蹿出几个男子,一拥而上……
“啊!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鸣夏被扑倒在地,惊恐万状,手足并用地踢打,叫喊!
然而众人在此处等了许久,正要泄愤,哪里管她说什么,一个嘴巴子抽过去,抽得二人脑袋嗡嗡响,再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们施为。
……
锦秋此时却是在自己的寮房中静静看夕阳落山,方才她确实从角门出了寺院,可是那门前的石阶既通山顶亦通山下,她既然晓得鸣夏在山上设了局,又怎会上山?实则是下到半山腰看夕阳,有心晾一晾鸣夏的。
按理说就这样坐在窗棂前望天,该心静才是,可她偏偏心烦意乱,总觉着要出什么事儿了。
夕阳彻底沉下去,天幕是一片墨蓝,锦秋起身踱了两步,忽瞥见廊庑上原本老神在在的几个僧人突然疾行。
嗡——
一阵震耳欲聋的钟声。
锦秋猛然意识到什么,双手提起裙摆跑出去,拉着一个急切赶往大雄宝殿的僧人,问:“是出了什么事么?”
那僧人恰巧是个执事,他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有两位女施主在后山遇难,现下要派人上山搜寻,施主你不必惊慌,快回寮房里去罢,”说罢又道了声阿弥陀佛便随着人流去了。
锦秋呆愣住,眼珠子像嵌在黄昏这块灰色幕布上的琉璃珠子,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了。
后山,两位女施主,难道是鸣夏?
锦秋一回身,往大雄宝殿那头望,大殿亮如白昼,已经有两列僧弥擎着火把从殿中鱼贯而出,往角门处去。钟声还在嗡鸣,锦秋的双腿不是她自己的了,它们有自己的意识,跟了过去……
原来朱国公在清风小筑里等鸣夏等得不耐烦了,便下了山来,半道上便见着鸣夏主仆两个的尸首,吓得魂飞魄散。他颠颠倒倒地下了山,请住持派人去收尸,并立即封锁寺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可惜为时已晚,此时十多个凶手已下山,不知去向。
锦秋因说自己是死者的姐姐,去寻人的僧队才愿带上她,她也擎着火把,站在两队人中间,左右的火光将她苍白的脸照得清清楚楚,她双眼发直,嘴唇微颤,面皮紧绷,说不上的恐惧。
这一刻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若是那尸体是鸣夏,那便是她作茧自缚,想害自己的姐姐,自己活该遭了报应。可锦秋又怕,怕那具尸体是鸣夏的,她是恨她,即便她今日不死,她迟早有一日也要将她弄死。可鸣夏死在旁人手里,还是一群山贼手中,连唯一的一点儿体面也没留给她,锦秋不免又觉着她可怜。xfanjia.com
夜色深重,血腥味愈来愈浓,锦秋的喉咙哽住了,说不出话,她的腿脚走到酸疼,已经麻木了,却仍是一个劲儿往前挪。
“阿弥陀佛,”突然,队首的僧人驻足,火把伸向一侧的草丛里。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山上,一阵阵的梵音荡漾开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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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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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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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华南寺(三)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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