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单延也没有动作,道,“看来将军是不喜欢本王替将军上药了,那本王再替将军将王少卿叫进来?”
“啊?不用不用,殿下,这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就行了。”说着就准备从单延的手中将药瓶拿过来,谁知道单延拿着药的手一躲,另一只手按住萧然受伤的那个手臂,将药撒了上去,“本王来吧,毕竟是因为本王受得伤。”
“殿下……”萧然看着将脸几乎凑着自己受伤手臂的单延,呼出的热气传到手臂上,让他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一时愣了神,只硬邦邦的说了句,“谢谢。”
“你本来没必要受这伤的,战场之上,生死有命,即使戎狄首领今日取了我性命,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单延仔细包扎着那伤口,生怕弄疼了对方似的。
萧然在军中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的道理,可当时的情况下,自己的心是骗不了人的,他看到单延可能受伤,甚至是死亡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是要去救他。尽管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自己潜意识的做法骗不了人。
萧然自认为从小到大行得正,坐得直,从没惧怕过什么,也从没想要什么,却不敢宣之于口的,可现在他遇到了,这份不该出现的感情成了他不能说出口的隐秘。他笑着说,“殿下,臣也是为了军心吗,如果今天倒在沙场上的是您,那军心不稳的该是咱们了。”
单延听了这话,手中的动作顿住了,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放了下去,可心里却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失望,又好像还有别的感觉夹杂在里面,他扯出一个硬生生的笑容,“是吗?”然后将纱布包好了之后,将药瓶放置在一旁归好,“好了,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要多谢将军救了本王的,替将军处理伤口也是应该的,伤口处理好了,本王将几位将军叫进来,继续布兵吧。”
“好,那麻烦殿下了。”
众人聚在大帐里,很快就将明日的作战计划全都吩咐了下去,这场仗不出意外,也是快到了尾声了,想必不出半月,大军便可班师回朝了。
等大家都散了之后,萧然将王闲留了下来,说是有话要说,即使单延心中不舒服,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自顾自的回了营帐之中。
“殿下,他来信了。”永吉见单延回了营帐,神秘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书信,这书信是从皇城传来的,写信的是单延安排在单廷身边的眼线传来的。
单延接过信后,展开看了一遍后,便将信焚毁了,“不愧是宣王,警惕得很,动作也快得很。”
“殿下?信中所说何事?”
萧然看了眼永吉,笑了笑,“宣王啊,已经怀疑王少卿来前线了。”
“什么!”永吉有些不敢相信,这才第二日而已,王少卿是昨日夜里到的前线,怎么会这么快单廷就知道了,“那王少卿岂不是……”
“还不至于。”单延盯着烛台道,“他还没办法确定王闲来前线了,除非军中还有他的眼线,给他递消息,但这消息没那么快能让他知道。”
“那殿下,我们要将这事告诉王少卿吗?”
单延沉默了,他想了想,道,“这件事我来处理。”
萧然帐内,两个人聊得似乎不是很投机,王闲皱着眉头,“那你是怎么想的?临川,你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你自己想清楚了,不管你是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子安,我……我没想到我会对一个男人动心,而且那个人还是太子殿下。”萧然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我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解决了。”
“殿下的意思呢?”
“我没和他挑明。”萧然道,“殿下他不过一个十八年华的孩子,我怕吓着他了,何况他还是太子,要是让陛下知道我对他儿子有非分之想,我这脑袋估计都不够陛下砍的。”
王闲听了这话没忍住便在一旁笑出了声,这一笑算是惹怒了萧然了,他拿起桌上的一个竹简就朝王闲砸了过去,“你大爷的王子安,我都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是不是兄弟啊。”安慕小说网
王闲一手接住扔过来的竹简,一边笑着道,“不是,临安,你什么时候这么怕死了。”
“我又不是神仙,我为什么不怕死。”萧然反驳道,“再说了,要是以后去见了我爹,要是让他知道我是因为断袖,断的还是太子,然后被陛下赐死的,我估计我都能让我爹鞭尸回魂了。”
王闲听了这话,真是又好笑啊又好笑,一时停不下来,萧然放了好半天狠话他才停住了忍不住的笑意,正色道,“其实吧,临安,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地,何况,小心做事本来就不是你的性格,你不是向来倡导及时行乐的吗?”
“这及时行乐也得看对象啊,现在行乐的对象可是太子,我有那个心,我也没那个胆啊。”
王闲虽然不能接受断袖这一癖好,可毕竟现在有这嗜好的人是自己的兄弟,那不能接受也得强迫自己接受咯,“临安,其实我觉得殿下对你未必没那个心思,何不赌一把,万一赌赢了呢?”
“这……不能吧,他一个孩子懂什么啊?”
“噗”王闲没忍住将茶喷了出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父爱是怎么回事?临安,殿下已经十八了好吗?”
“可……”
“你别可是可是了,临川,你不是这样的人,该怎么样你自己想清楚了,你想赌一次你就去说,你想及时止损你就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这两个选择。”
“我……”
“临川,你现在之所以纠结犹豫不就是因为不知道殿下的意思,怕吓到他吗?我这个旁观者可看得清楚,殿下对你绝对有意思。”王闲有些恨子无胆识的既视感,道,“我问你临川,殿下是不是经常与你在一起?”
“除了大家在帐里排兵布阵,其他时候殿下不是在自己帐内就是与我在一起。”
“我再问你,刚刚我说你的伤口有毒的时候,殿下是不是第一时间来查看你的伤口的?”
“嗯。”
“那你还纠结什么!”王闲恨铁不成钢的道,“殿下都这般流露于表面了,你还看不懂吗?他绝对对你有那点意思,我都有种感觉,殿下都把我当作他情敌了。”
“你丫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喜欢戎行都不可能喜欢你好吗?”萧然听了这话也乐了起来。
“嘿,咋的,我王子安还配不上你萧大将军了?”王闲听了这话,也乐出了声,当即就反驳了回去。
此时的帐中二人,就像幼童斗嘴一般,嘈杂无章,幼稚且无趣,却是两个人的军中乐事,因为这是两个人回不去的幼年时光中仅有的快乐记忆了。
皇城里,宣王府里一片压抑之感,浓墨重彩的宫殿,给人的除了压迫还是压迫,单廷一脸阴霾的坐于正位上,楼梯下低头哈腰的站着的是他的舅舅和他的贴身随侍七曜。
“殿下,这……你也别太担心了,捷克力突然没了消息,估计是要和我们摊牌了,这次是老臣的失误,没想到捷克力此人会临阵失约。”那老者哈腰,低声下气道。
单廷的眼睛里闪过阴霾,他突然抬起头来,道,“捷克力不会突然摊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王闲昨日没上朝,今日也没上朝,说是告病假,可本王昨日去王府探望,王公却死活拦着,不让本王进去,这其中必有蹊跷。”
“殿下的意思是?”
“除非是出了什么事让捷克力觉得我们不值得信任,他才会摊牌,不然他没有道理在这种时候和我们决裂,我们答应过他的事是绝对不会派援兵,如今王闲借告病在家的理由,本王猜他已经带了私自豢养的府兵到了前线。”
“这……不可能吧。”那老者有些不敢相信,“豢养私兵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他怎么敢带着这些兵去前线。”
“别人可能不敢,可他王闲却敢。”
“那现在?”
“不急。”单廷的双眼有些发红,显然是起了杀心,“萧然以为自己将军总眼线除干净了,那是他太自以为是了,等着吧,等眼线的消息一到,我便可以派兵去前线将王闲抓个现行,只怕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了。”
“哈哈哈哈殿下好计策。”那老者听了之后发出了一丝尝到胜利的笑意,“妙啊,这样便可将王萧两家一网打尽,王闲养私兵和带着私兵去前线的事情一旦曝光,太子和萧然联手欲谋逆的死罪也是板上钉钉了。”
“还是舅舅懂我。”单廷眼中的狡黠是藏也藏不住的,和这浓墨重彩的宫殿到底是相得益彰了,“七曜,将前些时候南倭进贡的稀世补品送到王公府上去,就说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是,殿下。”
夕阳的霞光照耀在血腥的战场上,映照着缓缓流淌的血水,天地间非常的寂静,寂静得既没有风声,也没有鸟叫,甚至连虫鸣都没有,空气也仿佛凝结了,不再流动,只有浓烈的血腥味。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更加激烈的暴风雨的开始,敌人不动则已,一动则是千钧一发的局面,每个人都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已到酉时的末尾了,蛮夷军丝毫没有动静,站在战场上的只有先覃的万千士兵,又过了好一会,蛮夷军的哨兵台上挂出了免战牌。
这一次敌人似乎意识到了不能与先覃无头硬打,也不知是真的怕了还是缓兵之策,挂上了免战牌后,就真的没有了动静。
萧然深沉的盯着远方的蛮夷营寨,知道捷克力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心中似乎有了盘算,久久才沉声道,“撤。”
此时的蛮夷大营正是另一番光景,捷克力昨日所杀一人,便得了今日万人不满,带头闹事的正是戎狄人,而有一人起了头,必然就会有更多的人附庸,这是人的劣根性,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但一旦有人当了出头鸟,必然会让更多的人也加入其中。
“我们不可能再为你们蛮夷卖命了。”带头的人道,“我戎狄首领命丧沙场,你捷克力却欲将戎狄收于麾下,我看你是想将我戎狄也并于你蛮夷一族吧。”
“对!绝不为蛮夷卖命!”
捷克力转动着戴在手上的戒指,听着这些人的躁动,心中又怎会不烦躁,“各位首领,你们怎么看?”捷克力本想杀鸡儆猴,却没想到如今倒是弄巧成拙了,他眯起眼睛看向坐于左右两侧的几个部落首领,他心里清明得很,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根本就不是与他同心的。
那几个首领也都不说话,其实心里门儿清,对捷克力的做法虽不认同,却也敢怒不敢言,只因捷克力的手中有他们的把柄。
“哼,都不说?那各位首领的意思是说要让我来解决这件事吗?”捷克力眯着眼睛问。
“好!”捷克力直了直腰板,然后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来人,将闹事的都抓起来,按军规处置。”
“捷克力!”一个首领听说是要按军规处理,一时坐不住了,“他们不过是想回自己的部落,至于要他们的命吗?”
“哦?那您说怎么办?”捷克力转过头去,一双冷眸盯着那说话人。
“这……不,不如让他们离开好了,反,反正你也不缺这点人。”那人对上捷克力的冷眸,心里一颤,说话也没了底气,只能尽量不与那双眼睛对视。
“我若放了他们,岂不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不想打仗便离开返乡了吗?这先例如何开得?何况,扰乱军心,是死罪。”捷克力的声音冷到了极致,此话一出,席间各部首领再说不出只言片语,全都沉默的低下了头,捷克力挑了挑眉,“全都带下去吧,军法处置,让所有人都看着,扰乱军心是什么下场。”
“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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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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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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