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覃的大军因为王闲带着所谓的援军的到来而士气大涨,眼中纷纷染上了胜利的希望;蛮夷军虽受了大挫,却依旧战意凶猛,两军交锋,怕是只能打上白刃战了。
密密麻麻的人排排站在这金沙上,他们踏平了整个西塞,踏平了整片黄沙,放眼看过去,只有黑压压的人头。蛮子们肤色各异,服装各异,武器各异,就连旗帜也各异,的确是倾巢而出,要为昨夜的战败报仇雪恨了。
“怎么?西塞各部都要和先覃对着干了是吗?”萧然看着各种各样的旌旗,挑了挑眉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胆识了?看来捷克力给了你们不少好处啊。”
“哼!”其中一个首领不屑的哼了一声,举起手中的铁锤指着萧然,大声道,“萧然,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三姓家奴罢了!你别忘了,你母亲是我戎狄神女,是为了于前朝议和才嫁与你父亲的,你再瞧瞧你萧家,先是你父亲背叛先朝为他单家打天下,现在你又为了他单家打你母族,萧然,你真tm当自己是个英雄了?”
“你!”王闲一听这话便有些急了,可还不等王闲说下去,那人又道,“萧然,你tm别忘了,你骨子里也有一半的蛮夷血呢。”
萧然不屑的笑了笑,“三姓?呵,我从来只姓萧,何来三姓之说,我萧家效忠谁是我萧家祖上的选择,我萧家做事向来问心无愧,至于我母亲,你们还不配提她,若不是你们当时毁约,我母亲又如何会被当做人质处决。”
单延在一旁听的有些糊涂,他确实不知道这其中之事,他有记忆的时候萧然已经随父出征了,那时候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就没有人关注过萧然的母亲是何许人也。
萧然没给戎狄的首领再说下去的机会,道,“捷克力,你不会找人来就是和我闲话来着吧,怎么,这仗打是不打了?”
果然,此话一出,捷克力的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让周围的人都哑声了,随后便喝道,“上!谁取了萧然的项上人头,我自会重谢他。”
各个部落的首领听了捷克力的命令,纷纷带着手下的兵出动,萧然见对方如猛虎一般出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紧张情绪,只是喊了一句“杀!”只是随着这一声的尾音消失时,无缝衔接上的号角声倒是让先覃军看上去气势加成了许多,所有的兵力都出动了,每个人的脸上所展现出的不是恐惧,而是振奋。
整齐的抽出横刀,队形慢慢变成锋矢形状,直直切入对方军中,这个时候才看出先覃军的精锐,面对毫无队形可言但却数倍于己的蛮夷军,人数上不占优势的先覃军却聚在一起,像一把锐利的锋刃切进了对方的军阵当中,横刀在战士忘我的狂呼声中大力挥出,或是碰上对方的兵刃,传出刺耳的铁器摩擦的声音,或是直接带起大蓬的鲜血,将对方斩落马下,刺眼的红色好像一团烈火,烧灼着每个人的眼睛和身体,一双双本是幽深黑亮的眸子中已经微不可见的带上了几许血丝,那些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战士好像在这一刻彻底苏醒了过来,杀戮的肆意快感再次充满了每个人的胸膛和身体每一个地方。
单延身在这战场之中,虽不似萧然那般擅于厮杀,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他手持长枪,如同闪电般刺出,一尺长的枪尖毫无阻碍的穿透对方的面颊,直接从脑后伸出,没有任何的停顿,长枪横划,在将对方的脑袋搅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之后,划开了另外一个敌人的脖颈,由于急速运动而压抑的热血立时找到了出口,立时喷了单延一脸,那人捂住脖子晃了晃,掉了下了马去,单延根本不敢细瞧,也容不得他细看,强忍住胃里的不适用枪杆架住挥向自己的长刀,萧然迅速的赶来,大呼着将对方的一条胳膊斩了下来。
“殿下,你没事吧?”
单延摇了摇头,继续作战,他知道,即使自己再不愿见血,可身在战场之中,自是不能成为大军的累赘,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比人略高一筹,在这战场之中,自然也是与众将士同甘共苦。
激战只经过了一刻,但单延却感觉已经过了一天那般漫长,到处都是挥舞的兵器,还有战士被杀死前凄厉的惨叫声,鼻端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他总有一种要呕吐出来的不适之感,呼吸已经急促的好像要将内脏从口中吐出来。不过这倒让先覃大军的士气又增添了几分,这位看上去柔弱的太子殿下,在战场上却悍勇的让人敬畏,一杆金枪盘旋往复,快如闪电,发如雷霆,每出都是见血而还,只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挑了六七个人下马,身上的闪亮的银甲都被鲜血染的通红,为他平添了几分杀气。
只是这蛮夷军不愧是被称为铁鹞子的军队,越是想往里攻,压力越是大,周围的敌人都是在亡命阻拦,奇形怪状的兵器,丝毫没有人情味的往人头上招呼,他们就像是一群狼,从四面八方扑上来,即使没有那么强的凝聚力,却也丝毫不减其战斗力,和着鲜血,一层一层的剥离着聚在一起的先覃军。
先覃军被整个剥离成了四个阵营,按东南西北四角所分,东角是萧然带领的一支队伍对的是捷克力;而相邻的南角是以单延为首的一支队伍,与单延相较的是戎狄的首领;西角和北角分别是戎行和王闲各带的队伍。
“殿下!小心!”萧然根本没办法脱离捷克力的强烈攻势,穷追不舍,可当他看到戎狄首领的铁锤要落在单延的后脑上时,他想也没想就狠狠地用佩剑挣开了捷克力压下来的弯刀,以飞快地速度挑开了一条用蛮夷军的血染开的一条路,直接将佩剑以投壶的方式照着那戎狄首领的背刺去,很显然,刺中了。
银白的剑光一瞬间就被染上了殷红,那戎狄首领的铁锤没有落在单延的头上,之间那人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然后随着将倾倒于马上的身体缓缓转身,“你……你……三姓……不,不得好死!”
马儿仿佛能感知到主人的不幸,也在战场上狂啸起来,一声嘶哑的喊叫声,然后便看到它重重地倒了下去——是单延的长枪刺穿了它的脖子。战火没有因为一个人生命的结束而停止,可单延和萧然却在这场血雨腥风中对视着,笑着,彼此无声的助威着。
很快,单延驾马破敌而出,用长枪刺下戎狄的军旗,大喊道,“戎狄首领已死,戎狄将士是否还要负隅顽抗!”
所有人都开始面面相觑,捷克力自知大事不妙,立刻喊了退兵,“撤!戎狄将士莫要听信先覃小人谗言,万不可投敌!”
这一场战争,很快就因戎狄首领的战死而暂停了下来,捷克力带着各部落退了兵,萧然也下了指令不穷追退兵,倒也不是他不想就此拿下捷克力,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下这一战。
这就是白刃战,即使表面上看戎狄首领战死了,蛮夷军先退了兵,好像先覃占了上风,可再比较伤亡士兵,便会发现没有人占了上风,白刃战这种打法,就是血淋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
蛮夷的军营里,气氛十分的压抑,现在显然几个部落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戎狄部落,还有一个是其他的部落。
“这仗不打了!我戎狄首领已战死沙场,这仗再打下去,岂不是要我戎狄灭族!”戎狄的一位带兵首领道。
“将军莫要动怒。”捷克力擦了擦手中的弯刀,“首领大人也是为了对抗先覃而战死,难道你们不想为你们的首领报仇吗?”
“当然想。”那人道,“但先覃这般强势,再打下去无非是白白送死。”随后便转向身后对着戎狄的将士道,“你们若是还想留下来打这仗的,便跟着捷克力首领继续作战,若是不想打的,便随我回戎狄……”部落。
部落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见那将领的腹部插入了一柄弯刀,从背后穿透了整个身子,而握着这柄弯刀的人就在他的身后,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意,“现在,还有人想临阵脱逃的吗?”捷克力看了眼四处的人,只见所有人都噤了声。
西塞的各个部落虽各自为营,却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畏惧捷克力,捷克力实他们各部首领中最年轻的一位,却也是最神秘、最危险的一位,他做事向来狠戾直接,捷克力一下从那人腹中抽出了自己的刀,就好像是从剑鞘里抽出的刀一样,看着那人一下没了支撑倒在地下,捷克力又露出了平日的笑容,道,“各位首领,你们别忘了从我这拿的东西,既然拿了好处,这合作自然是要合到最后的。”
“行,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各位首领就随我进帐商议明日的作战计划吧。”捷克力将刀擦拭干净插回了剑鞘里,“哦对了,明日起戎狄将士就听我的号令吧。”
戎狄的众人皆不敢说话,将头低着,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捷克力随手搭在一人肩上,戏谑道,“放心吧,只要你们不说要退兵这样扰乱军心的话,我保管你们活得好好的,要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
先覃的大帐中,几个将军正在讨论接下来的计划,王闲站在萧然的左边,他转过头去的一瞬间看到王闲左臂的衣服上被浸染的鲜红,一时失了神,“操,萧然你tm自己受伤了不知道啊!”他这一声叫唤,让几个人纷纷转过头来,单延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就将头偏过去看萧然的伤。
这一下,倒让萧然有些尴尬了,他笑着摆摆手,“一点小伤而已,能有什么大事啊,先将作战计划讨论出来吧,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结束了。”
“不行!”王闲在这件事上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戎行,你们先下去,我帮临川先上点药。”
“是。”
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大帐里只剩下萧然单延和王闲三人,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萧然还是坚持说,“一点小伤而已,真的没必要。”
王闲直接上手就扯萧然的衣服,想看一下伤势,转眼看到单延还在帐内,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却故意装傻道,“怎么,殿下您不先回避一下吗?还是,您要来替临川上药?”
“子安,你胡说什么!”萧然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些急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单延的神色,看到他面上没有不虞之色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殿下金贵之躯,怎么能屈身替我上药。”
单延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竟十分的不舒服,果然,他们才是一起的,自己说到底只是他的保护对象吧。
王闲看着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不免觉得好笑,果然有句话说的好,“入局者迷,旁观者清。”王闲故意道,“那既然这样,就请殿下先行回避一下吧。”
“嗯。”单延即使心中不舒服,却也不会表现在面上,只回应了声,便准备离开大帐。
王闲见人要走,突然大叫一声,“我去!临川,你这伤口有毒啊!”
“什么!”
“什么!”
两个人突然异口同声道,单延也突然就蹿到了萧然的面前,去看那伤口,一时没了分寸,让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王闲没忍住便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单延看到那伤口上并没有毒时,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一时不知是退是进,萧然见到单延这般为自己担心,心中十分受用,但也不想人这般尴尬,便道,“子安,你胡说什么!”
王闲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赔罪道,“抱歉啊,殿下,臣刚刚一时看错了,那……”王闲见单延自顾自地直起腰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大有离开的意思,立刻道,“殿下,臣看临安与你还有话说,那臣就先褪下了,这上药的事就劳烦殿下了。”说完就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了单延手中,随后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离开了大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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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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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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