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吴骁的妈妈吴静从别处走过来,看见老公,“这是干什么呢?”
“清理一下塑料袋。”
“真会给自己找事,啊。”
“下雪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吴静看了一眼正在店里拖地的郑吴骁,笑了笑,走了进去。
中午,一家三口在店里简单吃点饭,吴静看起来心情不错,“今天路上碰见李婶,说我看起来也就三十多点儿。”www.xfanjia.com
“三十多点儿?三十多点儿你儿子都快18了?那我这会儿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监狱。”郑源边吃饭边顺口说。
吴静抬了下眼皮,翻了一个并未成型的白眼。
“……估计是你看起来实在是太太太年轻了,把李婶搞得算术都算不明白了。”未成型的白眼也是白眼,威慑力是有的。
郑源如果坐在胶皮椅子上放了个屁,会赶紧把胶皮摩擦出点儿声响,行云流水般不着痕迹地将刚才那个屁伪装成胶皮摩擦声。如果不小心踩到香蕉皮劈了个叉,会乘机伸展开双手,假装自己在练太极。在及时找补这个专业上,他是专业十级。
两口子又聊了会儿最近进货的事儿,什么货销得快,什么货销得慢。
“那天那个美女来店里买……”郑源忽然说道。
吴静抬起头看着郑源,面无表情。
“那天那个女的来店里买……”郑源调整了一下措辞,并且观察吴静的脸色。
脸色毫无缓和。
“……美不美这种事情,特别见仁见智,我觉得那个女的长得相当一般!他们都管她叫美女,我就是跟着这么一叫!”
“哦。”
“真的!我觉得我老婆最漂亮!别的女的,我看都不想看!没看头!”
“对了,你记得去年李婶老公去娱乐城的事儿吧?找了好几个小姐,后来被李婶给逮了个正着。”
“记得。”
“你知道他去娱乐城的头一天跟李婶说了啥?”
“啥?”
“就你刚才那句。”吴静抬了抬眉毛,不搭理郑源了,把碗一摞,对郑吴骁说:“儿子,把碗洗了。”
“我来洗我来洗!”郑源连忙说。
在吴静的姐妹圈里,她老公郑源算不上最能挣钱的,但也绝对是比较宽裕的,别的那些稍微挣了仨瓜俩枣的中年男人,都开始心思活络,想趁着老房子还不太老的时候,悄悄烧一把小小的火。她家郑源除了张罗店里的事儿,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要没什么别的事,就跟麻糖一样黏在家里,揭都揭不开。
姐妹们也跟她讨教过“驭夫术”,怎么把老公收拾得如此明明白白,吴静就笑,“他又不是狗啊马啊的,什么驭不驭的。”
“姐姐这是无招胜有招啊。”
“他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你们别把他说的多好似的。况且夫妻店,俩人整天大眼瞪小眼的,他也没啥机会啊是不是。”众人就笑,吴静也笑,“要是有人给他支根杆子,你看他不顺着爬出十里地去。”
“吴静命好,郑源就是好男人,好男人不用管也是好男人啊,就跟我儿子班上那谁似的,回回考试第一名,我心说这家长得天天把孩子盯成啥样啊,结果一问,人家家长根本就不管,连孩子主科老师是谁都搞不太清楚,我家儿子呢,我天天守着他做作业,脑溢血都快搞出来了,还是班里的吊车尾,每次去参加家长会,我都被班主任说得臊眉耷眼,一肚子火,回来只能把儿子揍一顿消气。”一起聊天的姐妹说。
“说到这儿可就更气人了啊!你们说说,吴静不仅把老公收拾得明明白白,人家儿子又高又帅,成绩也不赖,这是去哪儿烧的高香啊!”另一个姐妹说。
“得了得了,你们这是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吴静笑着说。
祁麟最近有个比较奇特的遭遇,是她从未设想过的事情。
有人辗转找到她,说有老板找她拍广告。
细问什么老板什么广告,说是隔壁市的一家猪饲料厂,要拍猪饲料广告,祁麟不是农资公司的嘛,这个老板不知道从什么活动的大合影里见过祁麟的样子,觉得特别好,就想找她过来拍广告。
“啊?猪饲料广告拍猪就好了,为什么要拍我?”电话里,祁麟这么回答对方,说完后,发现真蠢,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刘老板的意思就是……都拍,都拍,猪也要拍,人也要拍。我们刘老板是很紧跟时尚的人!现在都流行嘛!不管是个啥,找个好看的姑娘这么一举着拿着捧着,就显得更上档次嘛!”
“……”
“一千块钱!刘老板那边包往返车费,你周末过来,一天就拍好了。”
祁麟迟疑了一下,想想一天能挣一个月工资,家里现在本来就缺钱,猪饲料就猪饲料吧,于是应了下来。
余道宁看着祁麟打的电话,在旁边偷笑,之后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又很好笑。
约定拍照那天,本来大家都想过去凑凑热闹,结果有的有课,有的有事,就剩余道宁和祁麟一起坐车去隔壁市。
整个拍照的过程很简单,刘老板的设想就是让祁麟绑个花头巾,穿个花棉袄,扮成村姑模样,面带笑容对着镜头摆几个造型即可,一会儿就拍好了。
对方摄影师看余道宁蹦蹦跳跳挺可爱,就说现成布好的光,要不要帮你拍张肖像,回头寄给你,余道宁猛点头,于是摄影师帮她拍了几张肖像。
饲料厂的会计过来给了祁麟一千块,因为刘老板对拍照效果满意,又多加了二百,祁麟和余道宁高高兴兴地去汽车站坐车回家。
在车上,祁麟心想,要是每周都有机会这么拍一次,挣上一千块钱就好了,那他们家的房子钱很快就不愁了。
汽车快到站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嘿!”
祁麟一回头,看见一个容貌娇俏的女人坐在她斜后方的座位上。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女人笑嘻嘻地说。
这个女子正是施芸,就是之前祁麟在那个厂区里遇见的白衣女子,也是祁麟前夫偷情的对象。
“上次急急忙忙,忘了问你名字了,我回去把衣服洗干净了,还说还你呢!”因为当时施芸的衣服被弄破了,祁麟给了她一件外套。
“衣服你留着就好啦。”祁麟说。
“你叫什么名字?”施芸说。
“祁麟姐姐,这是快到了吗?”余道宁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说。
施芸听见这个名字,顿时如同被电击了一样。她知道杨晓星当时的老婆叫祁麟,但是她并不知道祁麟具体是谁长什么样。
祁麟看见施芸的表情,明白她此刻已经搞懂人物关系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气氛变得非常尴尬,谁都没有说话。
好在很快就到站了,大家陆续下车,“哎!”施芸叫住祁麟。
“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好啦,你保重吧。”祁麟说。
祁麟和余道宁往回家的方向走,余道宁当时就在捉奸现场,是见过施芸的,觉得祁麟和施芸今天的关系怪怪的,祁麟就简单给她说了一下当时厂区发生的事情。
“姐姐,你不恨她吗?”余道宁说。
“你们现在的小孩情感都这么激烈的吗?爱啊恨啊的……”
“嗯,我们电视剧看多了,爱恨情仇这些词儿张口就来。”余道宁抢了祁麟的台词,祁麟稍许被噎了一下。
“我对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她抢了你老公诶。”
“杨晓星是人,长着腿,不是一个物件,什么抢不抢的,他是自己迈着两条腿走去人家家里的,不是人家五花大绑把他绑过去的,我跟你说啊余道宁,年纪轻轻的不要学些老气横秋的词,什么抢老公不抢老公的,特别像街边的碎嘴老太太。”
“那还是你不怎么爱杨晓星。”余道宁说。
祁麟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向来二百五的余道宁会这么说。
“你知道我们家以前有只狗叫多多吧?我可喜欢它了,后来有一个阿姨来我们家玩,她也喜欢多多,就想喂它吃东西,当时桌子上有巧克力,她就剥了一颗喂多多,多多吃了,后来就死了。我知道那个阿姨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她是因为喜欢多多才喂它吃东西,但是我还是每次想起这件事,就会觉得恨她。祁麟姐姐,你太讲道理了,可是爱啊恨啊,不会是那么讲道理的东西,如果是一阵风吹走了我的多多,我都会恨那阵风的。”
祁麟被余道宁这段话搞得无话可说。
“余老师,我叫你余老师好不好。”过了一会儿,祁麟说。
“那倒不用。”余道宁笑起来。
当天晚上,祁麟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安全”。
小时候因为家里超生,大人没了工作,经济上也特别紧张,她也没有念高中。她没有任何抱怨祁斟的意思,她只是因此隐隐的有些害怕变数,生活中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会带来很多的震荡和波动,甚至失控。而她自认平庸,感觉自己应付不了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想要的,是一种安全的生活。
离婚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她轻而易举的接受了,甚至没有挽留,按说如果害怕变数,应该希望牢牢地稳住婚姻,修复这个人生的变数才对,但是她没有。在这一点上,她觉得自己有些矛盾。
可是这个晚上,她忽然顿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她的潜意识中,她大概觉得人生难免会有变数,而其中多数变数都会造成慌乱和痛苦,为了避免慌乱和痛苦,她选择不要对很多东西过于投入,这样一旦变数来临,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抽离,就像她和杨晓星的婚姻,结束得丝毫不拖泥带水,她又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不是因为她格外超脱,而是因为……就像余道宁说的,她不怎么爱。甚至没有投入过。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放学的路上,陈冬冬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对祁斟和郑吴骁说:“像不像老大?”
祁斟端详了他一下,“比较像准备偷偷去黑诊所堕胎的未成年少女。”
郑吴骁说:“同意。”
在这个居民院里,祁斟和陈冬冬是出生在这里,其他人都是后来搬来的。大约是小学的时候排队打疫苗,祁斟在前,陈冬冬在后,祁斟因为过于害怕和紧张,肌肉紧得不行,一针下去,针头都弯了。
陈冬冬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对祁斟说:“你是不是练过气功?
虽然最后换了针头,还是打进去了,陈冬冬依然对那个弯了的针头念念不忘,时常追着祁斟问:“你的师父是谁?”或者“你把武功秘籍藏在哪里?”
被问得烦了,祁斟就说是是是,我会气功,我的师父在山上修炼,秘籍在山洞里藏着,孙悟空跟我师父是好朋友,有时候会带着我师父一起翻跟头,有一次翻过我们居民院的上空,还跟我招了招手。
“真的吗?!下次什么时候翻到我们这里,提前跟我说一声啊!”陈冬冬两眼放光。
祁斟点点头,“那你请我吃雪糕。”
两人一起蹲在小卖部的门口吃雪糕的时候,祁斟伸手摸了摸陈冬冬圆圆的后脑勺,心里想,冤大头的头,真大。
陈冬冬的成绩并不是太好,语文还可以,但是数学就是一锅粥,不过不管是小学升初中,还是初中升高中,他都险险地过线了。
小升初他记忆不深了,但是初升高的时候,他记得挺清楚,不过这件事爸妈嘱咐他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那就是他其实分数不够,是托关系进去的。
陈冬冬知道他妈妈袁小兰有个老同学,挺能耐的,通过这个老同学,让自己刚好“过线”了。
不过,刚得知“过线”的一段时间里,陈冬冬的爸爸陈国庆,脸色一直不太好。
那种怪怪的脸色,陈冬冬印象很深,只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跟祁斟和郑吴骁秀完墨镜,陈冬冬回到了自己家,时间是傍晚,房间里黑黑的,冷不丁看见陈国庆坐在沙发上,但是没开灯。
“吓我一跳啊爸。”陈冬冬说,然后打开了灯。
陈国庆抬头看了陈冬冬一眼,挤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回来了。”
那种怪怪的脸色,似曾相识,对,就是初升高“过线”那段时间,陈国庆时常显露的脸色。
“妈呢?”陈冬冬把书包往自己房间的椅子上一扔,开始找袁小兰。
“她不回来吃饭。”陈国庆说。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中午还有剩饭剩菜,我去热一下。”陈国庆说,然后进了厨房。
之后的几天,陈冬冬觉得爸妈的关系有点奇怪,说吵架也不是吵架,说冷战也不是冷战,特别尴尬似的。
直到一个晚上,陈冬冬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陈国庆和袁小兰在压低声音吵架。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说的就是你吧袁小兰?”是陈国庆的声音。
“胡说八道什么啊你?”
“袁小兰,我真的小看你了啊,城府很深嘛!这么多年了,不显山不露水的。”
“我再说一遍!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人家鞍前马后到处托关系给冬冬解决上高中的事儿?”
“就是老同学,帮个忙!”
“在今天之前,我勉强算是相信你这个借口,今天之后,你这个借口,我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的。今天我见到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认识你那位‘老同学’,聊起你这位‘老同学’的女儿,他女儿叫什么名字?叫苏秋秋,跟陈冬冬差不多大,你还说你没有私下里搞什么小动作?恩?你和你的初恋情人,把儿子女儿的名字起得跟一家人似的,你还说你没有搞小动作?你们是约好了的吧?被父母棒打鸳鸯的小情侣,各自结婚了还是不甘心,非要把各自孩子的名字都起成这样,来假装你们才是真正的两口子?”
袁小兰没有说话。
“陈冬冬这个名字,当时就是你坚持要起的,说生在冬天,这名字简单上口,挺好,我现在想想,这是另有玄机啊!当年他帮忙初升高那个事儿,我就心里憋得一肚子火,你一遍一遍跟我说,你们俩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好吧,我也就当你们没什么,但是今天,就他女儿这个名字,我不可能再相信你们没什么!袁小兰,我告诉你,我现在连陈冬冬到底是谁的儿子,我都要打个问号!”
袁小兰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哭了出来,“陈国庆,你太没良心了!陈冬冬要不是你的儿子,我走在街上就被车撞死!”
陈国庆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之后就是袁小兰各种骂骂咧咧的赌咒发誓,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陈冬冬悄悄走回自己房间,躺在了床上,不过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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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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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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