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亚诺,对此也低头缄口不言,毕竟这并非能够继续以轻松的姿态面对的事情。
而其余人同样也被这句话所震慑……
如果二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跟现在发生的事情有所关联的话,那么这暗中的势力是同一支吗?若是,那么这个势力的力量和野心到底有多大?
无人知晓。
约恩摁灭烟头,接着将之扔进垃圾桶,然后愁眉紧锁地再次确认道:
“正义之举?”
“是的,汤姆的原话就是如此,接下来他们两个叫汤姆先沿着路往回骑上十来分钟路程,与他们暂时分开,再接着等上半个小时,然后就随便他去哪里,前提是不要报警。”
“汤姆照着做了,他没敢选择报警,因为他担心到时候被那两个人泼脏水,自己的嫌疑也洗不清,甚至没准会上演恶人先告状的局面。”
“更何况那二人威胁他若是暴露他们的行踪,他们的其他同伙不会放过他的。”
约恩手指在墙面无意识地敲打着,边思考边问:
“照这个说法,他们还有同伙?”
“可能吧,也可能只是个幌子,但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有同伙。”
“为什么?”约恩下意识反问。
“不妨用你的脑子自个儿想想。”森格略带嘲讽语调地说道。
“切,”约恩自己低头想了想,接着恍然大悟,“当时那具尸体还没有被倒吊在卡斯里安府,而他们两个显然不可能亲手把尸体搬过去,毕竟光是走路可能要半小时,更别说再抬着一具尸体了……”
“所以他们一定还有一个或是更多的同伙,这个同伙可能驾驶着另一辆马车,否则也没必要让汤姆暂时回避,他们肯定是不想让汤姆再撞见一个自己的同伙。”
约恩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续问道:
“当时汤姆在回头那一段路上有遇到其他过路人或是马车吗?”
“看来你并非一比一的蠢蛋,”森格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嘲讽完后,他回话,“没有,很显然,‘正义之举’的同伙们是从另一条路来的,也就是亚维兰那边的路过来的,我问清了他干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敦格维的小村庄,他的一位远房亲戚正好有一个农庄缺了人手,他就被介绍过去做工。”
“前去敦格维的路线倒也不复杂,从亚维兰南郊伊洛韦恩街区那条凡尔斯路直走,接着有一条岔路口,向前继续走就是平泥路,可以前往弗莱恩山区,也就是到达卡斯里安府,而向左拐那条路叫敦格维治路,走路大概三个小时,坐马车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敦格维村。”
“这两条路周边都是林地,没人住。”森格补充道。
“等等,他脑子是不是有病?找个别的地方把马车藏起来不是更好吗?比如把马车藏匿在乡下。”约恩接着疑惑问道,不太理解为什么汤姆要把马车藏到自己亲爹那里。
“啊,他想着警方应该不会搜查到他爹家里,第二点就是那两人最后承诺把这匹马连同车身以及上面干草一起赠送给汤姆,于是乎这辆马车也算是汤姆的私有物了,等到风头过去的时候,他打算找个马车行卖掉这匹马,在那之前他可不能饿死了这头财产,回乡下处理这匹马显然过于麻烦了一些。”
“原来如此,那么他有说过他回来的具体时间吗?”
“大概是晚上九点的时候,东南区钟楼一天敲六次钟,从早上六点开始,每隔三小时敲一次,他正好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最后一趟六下钟响,也就是当时时间正好是九点整。”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约恩问道。
“请不要问这种废话,很显然,我们目前只有一件事能做——那就是让汤姆带路,回敦格维治路,去找他发现二人的地方。”xfanjia.com
森格最后补充一句:
“出于我对你智商和记忆的评估,我再次复述一遍我刚才说过的话——‘他们的脚旁躺着全身一具鲜血的尸体’。这正说明那个地方,正是皮埃尔·杜门被放血的地方。”
“通过审判活动惩治犯罪分子,解决社会矛盾和纠纷,维护公平正义。这就是法院的意义,而律师、检察官、法官,都是为了维护公平正义这么一个目标而行进。”
“既然目的相同,那么律师和检察官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站在对立的两面?”我无意间接续发问,“法院能够维护绝对的公平吗?”
而父亲对此沉默了一会,接着回答道:
“检察官的目的是指控被告对被害人造成的罪行,而律师的目的是反驳检察官的指控,约恩……你仔细想想,如果只存在一方,那么又会怎么样呢?”
“唔……”我思索一番,猜测性地询问道:“没有人维护被告的权益?没有人维护被害人的权益?”
“正是如此,”父亲微微颔首,接着往下说,“每个合法公民都应该享有应有的权益,即便是罪犯,也应有对应的人权,不会因为犯了罪,就被剥夺所有的人权。”
“被告做了错误的事情,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但对于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能强行扣上无需有的罪名。”
——
卡斯里安府,下午一点左右。
“哈,终于翻完这些书信了。”亚克里恩将手中的最后一张信纸抛倒另一堆纸信小山上,接着摊在沙发上休息片刻。
他在上午从伊洛韦恩礼拜堂回来后,将那边发生的事情跟希安菲尔德复述了一遍,接着又跑到临时陈尸间向着梅森·福斯尼尔转告这则消息。
因为亚克里恩担心梅森的‘聆听者’异能会听漏,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等他到达停尸房,后者向他表示自己什么都听到了,同时也建议亚克里恩马上写一份报告,正好转交给过来送伙食的后勤人员。
而希安菲尔德这边并未发现神父的其余书信,但是还剩下部分文书没有读完。
于是希安菲尔德就接着翻阅书信,而亚克里恩撰写了一份关于伊洛韦恩礼拜堂惨案的详细报告。
到十二点左右,一位后勤人员到达卡斯里安府,接着取过亚克里恩写好的报告离开了卡斯里安府。
二者用完便当后继续一同翻阅文书,不过很可惜,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第二份神父的信件,此外这些文书里也没有什么引起他们注意的地方。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他们在查阅完文书后将会继续进行卡斯里安府的搜查工作,而对于亚诺先前用掘秘人看出的“隐秘之所”,考虑到宅子大的离谱,估计短时间内没法马上找着。
丁白曙暂且将他的科普置之脑后,接着向他确认道:
“所以说,你的根据来源于凭空消失的鞋印?”
“正是如此,但不止如此,”韦德颔首回应,“我认为奥日里埃很可能是步入了夹缝象限,虽然那些文献中关于如何探查夹缝象限和打开夹缝象限的部分都被删减了,但如果申请去查阅原稿的话,应该能够得知这些办法。”
“但重点并不在这里。阅览过藏书库文献的人都知道,虽然这些文献有所删减,但是并不会唐突地把敏感的资料给删掉,让人阅读体验极差,读起来雨里雾里或是感到上句不接下句,通常来说,文献会给出一个笼统的概括描述作为替代,或是在旁边相关位置大体标注删减内容。”
“而对于如何打开夹缝象限,有的文献里简单提及过这么一句话——在第一象限撕开一道容许物质通过的口子,让人得以进入夹缝象限,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侦探的脚印会在森林深处凭空中断,而我们却无法从周围寻找出第二条足迹。”
“如果用夹缝象限来解释的,那么很显然在侦探到达足迹的尽头时,他通过某道口子进入了夹缝象限。”
“是偶然?还是必然,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按照资料里那两位审查员的说辞,他们也沿着侦探留下足迹到达了林间深处,但他们同样一无所获,‘持灯人’和‘洞洞悉者’的能力大同小异,都能够勘破虚妄之物,但这能不能够勘破夹缝象限的存在,我就不太清楚了,文献里也没有提及相关的例子,总之他们没有看到虚妄之物。”
“等等?”霍华德仔细琢磨一想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打断韦德的叙述,插话道,“在夜里他们没有用洞察明灯检查那里?”
“当然没有,”而一旁的亚诺摇头否决,“十月六号傍晚时分下了一场小雨,雨虽小,不过破坏蓝色痕迹还是很简单的。”
“蓝色痕迹很容易被受到外界的影响,只要施加极度轻微的力度就能够将之瓦解,譬如物与物之间接触所带来的轻微摩擦力,正因如此,在自然界里,最能破坏蓝色痕迹的天气正是雨天。”
“我曾经在《诸岛文化考究》这本书中看到过一则很有意思的内容,在意施北群岛南部的当地诸多土著部落虽然在宗教崇拜和文化习俗上有些差异,不过也有一致的地方——”
“就是他们一致认为雨代表着死人和不好的事情,因此在下雨时从不出门。在这些土著的宗教观念,他们认为万物皆有灵,但雨水除外,因为雨水从诞生的一刻就开始坠落,直到消亡,而有灵之物会皆向上攀爬。因此雨天是晦气的一天,他们通常不会出门,并且会向着先祖之灵祈求庇佑。而雨季更是被称为死神的季节,或是消逝的季节……”
“啊,有点扯远了,总之在那晦气的一天里下过雨,所以那天晚上他们没有用洞察明灯调查,只用能力扫了一遍周边地带,你难道忘了?”
“确实,我忘了这一回事。”霍华德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丁白曙接着以此问向亚诺:
“在不受外物影响的情况下,蓝色痕迹能够保持多久?”
“关于这一点,我记得锻造者协会的人做过相关的实验,在理想的避光封闭保存的情况下,最长能够保存二十三小时二十六分,蓝色痕迹的保存时间也跟司烛力量的大小而成正比例变化,不过这方面带来实际差异不大。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一般能保存十五到十七小时左右。”
“嚯……真是可惜了,侦探是下午失踪的,如果没有下雨,说不定还能用洞察明灯探测出来什么蛛丝马迹……”
“好了,韦德,继续说下去吧。”亚诺看向这位发挥不稳定的同事,他刚才还说过了一句“不止如此”,显然他还有别的话要说。
后者点点头,接着往下说道:
仿佛踏于平川之途而行的旅人,沿路不见荆棘,恍惚之后,却发觉自己早已在站在群峦之巅。
进退两难。
韦德脸上依旧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见众人陷入沉默,他如此说道:
“也不用这么紧张,推论终究只是推论,真相会是怎样?在揭晓前,所有的空想猜测都无意义。”
“说到底,二十六年前一介佣人的随身物品,我想应该不会保存在卡斯里安府,很可能是被当时的调查员或是审查员收集保存在了核心监管所,办案讲究水到渠成,讲究严谨和慎密,想要一步到位,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平心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
道理人人都能复述,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平心面对。
事情太多,时间太紧,每让幕后主谋放纵一刻,便会增添一份不安。
不安归于不安,正事还是得往下谈的,霍华德接着问向韦德:
“确实如此,司南只有一块……显然没法两边都顾及到,另一方面来说,我们的任务还是有进展的,血色涂鸦的谜团现在算是解开了,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张红色的图纸是什么回事?”
“如果墙角旮旯的两种涂鸦是出于隐秘之名的效果而导致的,那么那张卡斯里安府结构示意图又怎么说呢?我记得很清楚,它们的材质并未有所差异。”
霍华德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这是第三种隐秘之名的效果?”
韦德单手撑着下颔,思考一会,接着开口回答道:
“多半是这样,而关于隐秘之名的效果是否能够重叠作用在一件物件身上,这就不太清楚了,毕竟队长也没说,想来他也并非完全地了解这一秘法的原理。”
“假设不能的话,那么被隐秘之名隐秘化的事物有三件,这倒是匪夷所思……”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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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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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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