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琉璃丹和先生的药,一丝作用都没有,体内气息流转紊乱至极,纵使是他年少习武,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突然,一丝强光袭来,他适应不急,连忙闭眼浮出水面。
曲幼的笛音陡然中止,只见蝴蝶四散飞去,眨眼就没入竹林寻不到踪迹,外头的几人往池中看去,曲宁披头散发满身伤痕,无不狼狈。
缓缓睁开双眼时,便看到了池子边围着一群熟悉的面孔,还有曲荀殷那张淡漠的脸。
先生估计是带人来救他了。
曲宁这样想着,就被曲荀殷轻功点水掠到身前,一把揪住衣领,在一瞬间被甩丢在地上,不带一丝感情。
他此刻如此虚弱,被这样一甩,无异于从高处跌落,浑身疼痛,筋骨像是被□□了一番。
“你竟如此不孝,今日是要反了是吗!”
曲宁瘫坐在地上,仍旧是恶狠狠的语气,仿佛刚刚在池底被折磨那么久,半分没有减弱他嚣张的气焰。
曲荀殷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孝?我这十六年来,应当是全武林最大的孝子了吧!”
“那你今日所作所为,传出去,便是弒父!”
草昭实则并不明白弒父这两词,在中原来说严重性如何。
但放在他们明教来说,实在是不仁不义之举。双亲纵使没有养恩也有生恩,明教信奉的明尊也有倡导过,当孝敬父母礼爱师长。
曲宁恐怕是看到如今有两大掌门,无数弟子聚集此处,想要拿身分吓吓曲荀殷。安慕小说网
毕竟看着大家听到弒父之后脸色惊变,草昭也大概猜到,中原人更看重这些长幼尊卑有序的礼仪。
若是弒父之名牢牢冠上曲荀殷的头顶,他不仅今后难以在这武林行走,轻则为人不齿,重则有可能被一些人做文章,要取他的人头正武林之风。
曲荀殷神色未有一丝动容,反而更加烦躁,满脸阴郁,根本没将曲宁的恐吓放在心上。
他一步一步轻轻走向曲宁,像是黑白无常要来取他性命。
曲宁试图用手撑起身体,往后挪动几步,奈何实在太虚,他现在的身体,根本连未曾习武的小童都不如。
他在地上如丧家之犬一般,疯癫大喊:“先生呢!”
曲荀殷一步一步,越走越近,直到他面前蹲下,眸光灼灼:“十六年前我被你打趴在地上,你将刀架在母亲和阿蕴脖子上时,我就想好了,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你。”
萧鸢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孩子到底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连忙扯着草昭,将她护在身后。
手往后一抓,竟是空的。
她心中一紧,看到草昭走到不远处,正在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弯刀。
“弒父这种事,我会怕吗?”
曲宁猛然咳出一大口鲜血,他意识到了,生命在飞快流逝。
眼前的一切变得光怪陆离,曲荀殷扭曲的脸颊,与自己三分相似,但又浑然不同。
相似在于,他终归是学到了他那冷血而残忍的手段,思及此处,他竟吃吃笑了出声:“真的我的好儿子。”
曲荀殷就这样半蹲者身子,一身深色刺绣长衫,好不贵气,他浑身散发着浓浓危险气息,无一人敢上前去。
那些被曲宁拿捏了数十年的下人们,见到此情此景,全部驻足原地,围观这场大戏。
没有人想要救曲宁,以威胁和残忍的手法执掌五仙教,注定无人真心效忠。
曲宁也不挣扎了,紧绷的身子一软,颓然倒地。
“琉璃丹是假的。”曲荀殷戳破他心中仅存的希望。
曲宁冷笑,自邪气在体内游走,他早就知道了。
“你拿什么威胁先生?”
曲宁想到什么,声音有一丝绝望中的喜悦:“这招你用得比我好,先生竟有更大的把柄被妳握住了。”
“我不屑用威胁,我喜欢做交易。”
曲荀殷微微敛眉,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双眼下一片暗影。
直视太阳,眼睛会酸涩会流泪,曲宁平躺在地上,不顾热辣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盯着那团烈火。
“草昭。”
曲荀殷声音淡淡的,他看着几步远的草昭,手中拿起弯刀,碧绿清澈的眸子里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明明才几步路,曲荀殷却觉得他们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一辈子也跨不过去了。
草昭并不回应他,径直从他身边路过,四周安静极了,没人敢讲话,上官末远在此,曲宁将死之人,萧鸢却不知为何,心中紧紧捏着什么,总没办法冷静。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之时,草昭双手举起刀,以垂直之势,狠狠地插入曲宁的身体。
血喷射而出,少女皎洁的脸蛋上满是鲜血,却难掩风姿。
那么坚毅的眼神,曲宁见过许多次,却不曾想,会死在这样的眼神之下。
十六年前,萧落急急忙忙来信,希望各派相助,压制住上官末远走火入魔之势。
“曲宁兄,五仙教有什么秘技,可以帮助我父亲压制体内这股游走的邪气吗!”
“有,”曲宁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焦虑,态度十分恳切,“只是毕竟是我教的秘密,还请诸位在门外等待。”
几位掌门互看一眼,皆有疑虑。
五仙教彼时不过一个小门小户,功夫也上不得台面,且走的路子与那明教类似,中原人都觉得那是歪门邪道。
哪有练武之人,养什么蛊虫的,还拿来比试。
曲宁温柔地笑着,慢条斯理解释道:“若诸位不信,我愿将妻儿交给你们,如若我有不轨之心,任你们处决。”
大家都知道,此番中原会武,各派掌门比试为次,主要还是联络各派感情,商讨未来事项,大家也都带上自家亲眷,早些时日吃过饭的。
他愿以妻儿为质,萧落已无计可施,众掌门自然无话可说。
上官末远盘腿坐在软垫上,已然失去神智好几日了,此时双眼泛白,青筋毕露,满脸发紫,是即将暴体而亡的征兆。
萧落往里看了眼,朝曲宁施礼,喉咙发紧,想要说些什么交代,到最后只剩下一句:“有劳掌门了。”
她静悄悄地关上房门,静待一日一夜。
曲宁再出来之时,满眼都是没休息过的血丝,乍一推开门人都没稳住,萧落弹起身子冲过来扶他:“成功了吗?”
“恩。”曲宁弱弱答他,下一秒就昏睡过去。
而房内的上官末远竟真的恢复气色,正安然躺在床上,萧落冲过去粗略把脉,哭了出声:“父亲没事了,没事了。”
自此,救下上官末远此等武林巅峰的长者,五仙教声名鹊起,各派对他们的蛊物不得不服。
而中原会武结束两个月后,上官末远再次尝试突破四内,走火入魔,且更加严重。
曲宁早已归教,山长水远,一来一回,等他赶到的时候说不定上官末远早死了。
萧落不敢冒险,只集结了几位稍近的掌门们一起,合理封锁上官末远的静脉,想以五行阵压制住他体内的邪气。
就是那一晚,上官末远神智恍惚,不分敌我,暴冲而走,手刃了四位掌门,被整个武林得而诛之。
曲宁只是事后去信,表示很遗憾。
此刻他躺在地上,脑子中来回跑过好多念的往事,看着草昭道:“你别这样看我,让我想起你母亲,当真可怜至极。”
草昭将刀抽出,又带出一片鲜血,她浑然不觉脏腥。
“草昭!”萧鸢想要上前拦着她。
没有任何证据和错误下杀了一派掌门,是何等大事,她不能放任草昭如此!
且今日两派弟子来了不少,她和上官修齐哪里敢保证没人说出去。
一旦草昭屠杀一派掌门的事传了出去,明教只怕名声更臭,且要是武林中那些老家伙们不肯罢休,麻烦一定只多不少。
她说好了要护住草昭,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上前一步,被上官末远给拦下了。
“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
“伯父!”萧鸢压低声音:“您知道后果的!”
上官末远看着草昭蹲着身子,那消瘦的背影,还有握紧弯刀的细腕,叹了口气:“往后她想做什么都好。”
十六年前护不住的人,从今往后,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也绝不可能重蹈覆辙了。
草昭听到了萧鸢的叫声,可她没有回头。
她也知道,乱杀掌门是何等大罪。
伴随着刀尖没入曲宁身体的那一刻,她又听到萧鸢喊她。
草昭指尖发颤,看着口吐鲜血瞪大双眼的曲宁,她莫名地开心兴奋起来,又是一刀,直直往心脏刺去。
“杀人偿命。”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到,有些斩柳阁的弟子经历过当日光明顶之事,羞愧地低下了头。
曲宁撑着口气:“我没想到,罗息的女儿,也这么疯。”
草昭一刀又一刀,仿佛要把他砍撑肉泥。
“别一直提什么故人,我就是我,十六年来故人不在,是我师傅师兄护我长大。”
“今日杀人偿命,是我自己要报仇,如果有什么事,都找我算账,休要去明教讨公道!”
她插向曲宁的颈部,顿时血如泉涌,他一瞬间断了气。
草昭看着她,眼中盈泪水,心中好生痛快,放肆大笑:“曲宁,在黄泉路上见到我师傅,记得嗑个响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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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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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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